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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玉贞闭了闭眼,看着顾言算爱慕笙却得不到,就像是尝过了她尝过的那些苦,她觉得很开心。 言玉贞一回头,看见了言随,脸色瞬间垮下来:“你来干什么?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言随看着这个雍容华贵的女人,问:“所以你折腾这么久,就是想让大哥娶一个他不爱的女人?” 言玉贞厌恶的看着他:“我让你出去!滚出去!” 言随皱着眉,说:“妈,大哥很好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言玉贞嫌恶的皱着眉,看着言随的表情好像踩到了狗屎一般。 她掩着口鼻,说:“言随,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吗?我是你妈,我能看不出来你对傅言算的意思?” “你真让人恶心!言随,你跟你爸一样让人恶心!这一家人,没有一个人是干净的!” 言随摇摇头,说:“胡说,大哥是干净的。” 言玉贞嘲讽的笑:“他干净?你知道他手上沾了多少人命吗?他活该得不到慕笙,活该这辈子孤独终老,跟我一样!” 言随看着言玉贞癫狂的表情,冷声说:“你疯了,你是真的疯了。” 言玉贞抄起旁边的一个茶杯砸过去,骂道:“滚!滚出去!你这个野种!” 「野种」这个词明显刺痛了言随,他怔了一下,没来得及躲开,额头被砸出了血。 血顺着脸颊流下来,言玉贞没有丝毫心疼,只骂他:“滚出去!” 言随默默地转身离开,他抬手蹭了蹭头上的血,开车去了医院。 病房里,言老今天早上被挪到了高级病房,傅言算在旁边陪床。 他此刻正坐在一边的沙发上办公,表情严肃又认真。 言随抬手敲了敲门,说:“大哥。” “进来。”傅言算头都没抬。 言随走进去,站在他面前看他,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傅言算察觉到这人站了半天,才抬头看他:“什么事?你……” “言随,你的头怎么了?”傅言算愣住。 言随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是看到傅言算,他满腔的话到了嘴边都变成了委屈的撇嘴。 他撇撇嘴,红了眼:“我妈打的。” 傅言算叫来医生给他处理伤口,不悦的说:“贞姨脾气不好,你就少去招惹她。” “她是我妈。” 傅言算顿了顿,说:“她没当你是她儿子。” 言随抬眼看他,问:“大哥,那你当我是弟弟吗?” 傅言算一愣,没说话。 言随的头上粘着纱布,他挪到沙发边,坐在了地上,头小心翼翼的靠在傅言算的膝盖上,像个可怜巴巴的小狗。 他靠过去,傅言算的腿明显僵了一下,却没推开他。 言随的眼泪一下子掉下来,他说:“我只是想,这个家也有人爱我。” 小时候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母亲不要他,不许他踏进那个别墅,偶尔喝醉了酒,也像这样骂他是野种。 只有傅言算肯带着他,给他擦眼泪,教他踢足球。 可傅言算很忙,在庄园里住两天就去顾锦那边学习,言随很少能见到他。 但是每次见到傅言算,傅言算都会陪他说说话,时间久了,言随就在心里病态的觉得,傅言算是他一个人的哥哥。 他讨厌靠近傅言算的女生,讨厌和傅言算一起玩耍的男生,他想方设法的将人赶走,他只要撇撇嘴,叫一声哥哥,傅言算又会陪他说话。 可后来,傅言算去了滨海,一去十年。 一个秘密又宏大的计划,言家所有人都被勒令不许参与,他也不例外。 直到傅言算回来,身边却多了一个叫慕笙的小姑娘,傅言算对她嘘寒问暖,对她无微不至,让他嫉妒的发疯。 可现在,言随听着他母亲说的那些话:“傅言算就活该爱而不得。” “他活该得不到慕笙,活该这辈子孤独终老。” 他再看向傅言算,傅言算下巴的胡渣明显,眼下乌青严重,眸中的红血丝也十分吓人。 他拖着疲惫又沉重的身体打理着言家,身边的气场冷淡又低沉。 言随好像在一瞬间,看到了傅言算未来的模样。 真的如言玉贞所说的那样,爱而不得,孤独终老。 言随张了张嘴,说:“哥哥。” 傅言算低声应他:“嗯。” “对不起。” 傅言算一愣:“什么?” 言随说:“对不起,我打了慕笙。” 傅言算的手一紧,将他的头挪开,冷声说:“我给了你一枪,剜了你一刀,别说了。” 言随看向傅言算,说:“你可以杀了我的,但是你没有,你还是觉得我是你亲弟弟,对吧?” 傅言算没搭理他,他又固执的问:“对吧?哥哥?” 傅言算被他问得烦了,皱着眉「嗯」了一声:“对。” 言随像是得了什么不得了的回答一般,咧着嘴笑的极开心。 他从傅言算的手中抽出文件,说:“哥,你想慕笙吗?” 傅言算的心脏猛地一缩,钝痛传来,这几天,他几乎被这堆积如山的工作麻痹了,只有晚上肖寒汇报进度的时候,才会放任自己去想一想那个小姑娘。 可此刻,言随问他,你想慕笙吗? 傅言算张了张嘴,不想在言随面前露出太多情绪,可涉及到慕笙,他终是没控制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