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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水,土地蓄不了土,沙化严重。再加上气候干旱,情况就更严重了。”他侧头笑问她,“知道在这地方开什么店最容易倒闭吗?” 宁嘉好奇道:“什么啊?” “洗车店。”他微微笑,“早上刚洗,不到下午又是一辆满是尘土的车了,洗了跟没洗一样。所以,这边的人都不大喜欢洗车。” 宁嘉想象了一下那个情景,也笑了出来。 进了羊rou馆,他们选了靠角落的一张桌子坐下。 宁嘉准备点菜,抬头看了看价目表,愣在那儿。她眯起眼睛,再次定睛望去——价目表还是那个价目表。 “……这边的rou按斤卖的啊?”她记得她老家那边都是按盘算的,偌大一盘子,里面就几片。 她真怀疑自己能不能吃完。 “是啊,这边最不缺的就是rou。”韩霖一副见惯不惯的样子,给她抽筷子,用茶水清洗,“羊汤是可以无限续的。只要付了钱,想喝几碗喝几碗,管饱。” 宁嘉想起以前跟他一起出去吃饭时,她吃完总是喊饿的事儿了,不由讪讪的。 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她缠着他非要去海淀那边的一家港式茶餐厅,起因是在朋友圈看到有人在发,说很好吃,餐厅的格调也很高。 她看一下对方晒的价目表,嗯,是挺高的。 她跟那人不对付,被对方激了一下,就也想要去试一试。去了后,她自此对所有的港式茶餐厅都避雷了。 饭量只有一个婴儿拳头大小,你敢信? 别说她没吃饱,韩霖都无语了。 两人花了大几百,吃了个寂寞。对于当时还是学生的韩霖来说,大几百也算不少的钱了,她心里满愧疚的。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她对他的态度都好转了不少,再不像以前一样老跟他抬杠了。 韩霖叫了一斤羊rou、一盘小菜、一盘薄饼和两碗羊汤,只花了三十几块。付账时,宁嘉都怀疑自己的眼睛。 “这边吃食便宜,房子也不贵。”他给她科普,“就日用品贵些,因为工业不太发达。” “房子什么价?” “五六千一平吧。” 宁嘉差点咬到舌头,忽然又想起了她在三环那两套房子,每个月24万的贷款…… “那还不错,至少不用做房奴。” “房奴?你?”韩霖挑了挑眉,端起碗喝了口羊汤,笑而不语。 宁嘉被刺激到了:“我说错了吗?我可是有两套房子的房贷在身。” “那是你自己在还吗?”轻飘飘一句话,把她后头的话都给堵住了。 宁嘉眨巴了两下眼睛,瞪着他,心里思忖着他怎么知道这档子事儿的。他是在她身上安装了偷窥仪吗? “我妈跟你说的啊?” 韩霖没回答,继续夹菜吃。 宁嘉当他默认了:“她怎么什么事儿都跟你说啊?!” 还是这么丢人的事情! 韩霖这才抬头回她:“你也知道不好意思啊?年纪一大把了,还要父母帮忙还房贷?你打算啃老啃到几岁?” “我又不是你,大老板,我没钱!”她说得理直气壮,“每个月24万,卖了我也还不起啊!而且当初是她非要给我买的,又不是我自己想买的!” 她是真没钱!LJ 韩霖不笑话她了,把装小菜的碟子往她面前推了推:“快吃吧。不吃饱,晚上到了舅舅家可没东西吃。” 宁嘉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夕阳已经西下,远处的地平线上只有薄薄的一层微光,还在散发光芒。 整座城市即将陷入黑暗。 她点了点头,低头乖乖吃起来。 喝完一碗羊汤,她其实已经有些饱了,还打了个饱嗝。 韩霖却说:“喝汤容易饱腹,但饿的也快,再吃点饼吧。”他起身又给她打了一碗汤,回头搁到她桌上。 宁嘉就着汤继续吃起来,一口饼一口汤,很快就把这些吃完了。 刚刚还觉得东西多,真的吃下了肚子,好像也不是很多。 她揉了揉小肚子,感觉那里现在就像一个无底洞。最近几天,她明明晚上吃的挺饱,一到半夜就被饿醒。 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受。 她又不是个喜欢吃宵夜的人。 她到底还是把这事儿跟韩霖说了。 “你最近半夜总是翻来覆去的,是因为饿?” 她羞于启齿,但还是红着脸点了点头:“就很莫名其妙,以前晚饭吃的可比现在少多了,也不觉得饿啊,都是一觉睡到大天亮的。” “你现在是特殊情况,以后饿可不能忍着了。”韩霖说,“先去超市买点东西吧,面包、饼干什么的备一点。” “那个不好吃。”她的表情有点嫌弃。 韩霖失笑,揶揄她:“之前那个月,不是每天只愿意啃苏打饼干吗?” ——竟然拿这事儿说事! 宁嘉忿忿道:“那不是特殊情况吗?!” 韩霖已经往外走了:“走吧,备点总比饿肚子强。” 宁嘉跟上去:“那我要吃新鲜现做的。” “那个不大方便保存。如果你非要吃的话,少买一点吧。” “你不能每天起早过来给我买吗?” 韩霖被噎了一下,回头看她:“从这儿到镇上,开车起码要一个小时。你觉得我每天那么闲,每天起早过来帮你买面包?一上午的时间全浪费在这上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