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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坐。” 连最基本的礼数都没做全,在戎霜旋心里他们算不上长辈,也没想着好好招待,没问他们来家里的目的,打了个哈欠,丢下客人径自回房间换衣服。 幸好原主都将重要物品放在随身的小包里,钥匙很容易就能找到,这个家戎霜旋还是第一次来,她粗略地看了一眼,两室一厅,她和寻盏一人一间刚刚好。 折腾了这么一通,回家时天色已晚,路因也跟着过来了,刚才隐在暗处没被注意到,他明显也刚从医院出来,手臂打着石膏,走路还一瘸一拐的,脸上有块淤青,看起来有点惨,戎霜旋随意扫了他一眼,再想到寻盏脸上那几道显眼的伤口,只觉得保镖的力道还不够重。 不清楚原主住哪一间,戎霜旋起初还走错了,她看着床上放着的崭新的校服,感慨戎旌派来的人贴心的同时,略一思索后将校服藏在了自己的羽绒服里,若无其事地从客卧走出来,打开对面房间的门,在场的其他人心思各异,这个细节谁都没注意到。 门被“砰”的一声关上,路平柏和周惜芹在沙发上坐下,寻盏和戎霜旋一样把他们当空气,去上了个卫生间,打开门就看到了在门口等他的路因。 寻盏没打算避让,眼看就要撞上路因受伤的那只胳膊,两人伤的都是右臂,寻盏不在乎,路因却比他要宝贝自己,下意识退后一步。 “会用洗手液吗?用不用我教你?” “要不干脆别洗了,就你这种人,再怎么洗也洗不去你骨子里的肮脏。” 看着姿态闲适地在洗手台旁洗手的寻盏,路因讽刺说。 寻盏没理他,慢条斯理地洗完手,又用纸巾将手上的水珠擦干,这才转过身来近距离地与他平视,“我这种人,是哪种人?” “你说呢?小杀人犯。”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不做点什么都对不起这个称呼。”寻盏冷嘲一声,迅速抬手按住路因的脸,拇指直接摁在了他淤青的部位,往他受伤的那条腿上踢了一脚,路因额头上瞬间沁出了冷汗。 洗手间的位置和客厅不是正对着,而是呈一个斜角,刚好处视线盲区,因此这边的动静没被周惜芹和路平柏注意到。 依路因从不吃亏的性子,按道理该立刻反击,可他今天挨了一顿狠揍,做什么都是有心无力,也只能动动嘴皮子,但这不代表他就会求饶,“怎么不装了?要不干脆杀了我?” 下巴还被寻盏攥着,他仗着爸妈就在不远处,寻盏不敢真对他做什么,进一步挑衅道。 戎霜旋没在一边,寻盏逐渐显露出本性来,从一开始路因就看出他不是个善茬,打架出手狠辣,眼中只有敌人,全然不顾自己有没有受伤,完全就是一头野性难驯的狼,在这种人面前,一不留神就容易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可刚刚寻盏跟在戎霜旋身边时,有意收敛了身上的戾气,和之前那副攻击性极强的样子截然不同,路因一眼识破他的伪装,心里不屑。 “杀你?”寻盏松开手,像看垃圾一样看着路因,仿佛在说怕脏了自己的手。 “装也不装像一点。” 在路因看来,寻盏的演技说不上好。 “你这么有经验,要不教教我?”寻盏反讽道,要说装,他确实不是面前这位的对手。 “呵,”说话时牵动脸上的肌rou,路因“嘶”了一声,“你说要是她知道你在骗她,会是什么反应?” “你不说我不说,她怎么会知道?”寻盏收到路因疑惑的眼神,耸了耸肩,“那你就去说呗,看她是信你还是信我。” 想到今天戎霜旋的态度,路因的心沉了沉,“我真不知道到底是谁给你的自信。” “自然是你的旋jiejie给的啊,不过从今天起,”寻盏凑过去直视他的眼睛,路因被他脸上浓重的药味熏得皱了皱眉,身后是墙壁退无可退,寻盏忽略他眼中的嫌恶,嘴角一勾,面无表情地宣告:“她是我的旋jiejie。” …… 戎霜旋换好衣服已是十多分钟后,刚好寻盏和路因从洗手间回来,看到这一幕的戎霜旋眉头轻蹙,寻盏挨着她坐下,顺势揉了揉受伤的右臂,看着有些不适。 “你怎么了?” “没事,刚刚不小心撞了下。” 寻盏语气安抚,没打算追究,戎霜旋立刻联想到了路因身上,目光不善地看着他,威胁说:“还想挨揍是不是?” 路因:“……” 明明是寻盏欺负他,可依戎霜旋这护犊子的态度,他也清楚说什么都没用,周惜芹眼见火又烧到了自己儿子身上,目光在他们之间转了一圈,“小旋啊,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原主性格孤僻,和这些人接触得都不多,路平柏和周惜芹不清楚她的为人,却也想不到她有什么突然发难的理由。 面前的妇人穿着件米白色的羊绒大衣,衣着首饰价值不菲,里头是一条长裙,看得出身材姣好,眉眼和寻盏有些像,只不过偏女性的柔美,说话时语气柔和,可她从头到尾也没过问过寻盏一句,这点就足够让戎霜旋不爽。 “没有什么误会啊,能有什么误会?”她语气单纯无辜。 “那……”周惜芹看了一眼路因。 “他是我派人打的,怎么了?”戎霜旋轻描淡写,指着身侧的人说:“对了,我当时询问过他的意见,他也没拦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