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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可是剑修的佩剑!连他都知道,那是比剑修自己的命都重要的东西,就算是以前的,那也是极为珍贵的。

    牧枫越想越纠结,看着季凌的眼神就更加复杂了。良久,他才道了一句:“你……你自己多想想吧。”说罢自己乘上法宝走了。

    季凌蹙了眉,没明白这人藏一半说一半是个什么道理。

    不过看到人走了,他还是稍稍松了一口气。

    他方才拦着牧枫,只是因为他不曾与叶霜说过,这是他以前的佩剑。

    季凌已经发现了,叶霜此人不会随意收别人的东西。

    那次他看见她拿来的剑是这样差的凡品后,想到了自己闲置着的天青剑。

    当时他只在脑中思索了片刻,便把剑唤了出来,递给了她。

    谁知那小师妹低头看了天青剑许久,又把剑给他摆了回去,说这太贵重了她不能收。

    哼,还算有点眼光。这可是他以前的佩剑,自然是玄级上品的宝物。

    万灵界的法宝分为天、地、玄、黄四个品级,以天级最高,黄级最低。每个档次又分为上中下三个层次。

    天青剑是掌门收他入门时给他的佩剑,一直伴他从炼气期到了金丹期巅峰。再往后,天青剑的品级就有些低了,无法承受他的灵力,这才又得了问心剑。

    虽不能用了,但天青剑却是极好的。对季凌而言,若只能见宝剑蒙尘,不如另赠剑主。

    在他看来,叶霜虽是五灵根,却的确是个用剑的好苗子。

    只是……她居然还真的不要?那可不行。

    当时他冷着脸,又把天青剑重新塞回给了叶霜,并恶狠狠道:若是还回来,就不许她上昊然峰。

    她这般喜欢自己,这总不能接受的吧?

    果然,那人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再把剑往外推。就在他心情莫名顺畅了的时候,他听见叶霜小声地问:那……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季凌觉得这话有点耳熟,但是一时也没想起来从哪里听过。

    他哪需要一个炼气期的弟子做什么事?

    于是他瞥了一眼被好好抱在怀里的天青剑,随口如玩笑话般地道了一句:既然你得了新剑,总该和之前有些区别。不如你明日来此练一天一夜的剑让我看看,有没有什么长进。

    灵剑始终只是法宝,法宝的威力源于修者本身。炼气期的修者得了法宝,也不会直接晋级成为筑基期。季凌很清楚这一点,因此也只是随口一说。

    第二天他恰好得了宗门任务,从丑时天不亮便出了宗门,直到戌时才披星戴月御剑回到昊然峰。

    只是他这一落地,便看到有一个纤细的身影站在前面,手下还在一下一下地动作着。

    季凌心下一惊,当下抬手一道灵力过去定住了那人动作,掐诀瞬间到了人身旁,一把夺下了天青剑。怒道:你莫非不知?以你炼气期的灵力不足以长时间使这把剑。

    突然被夺了剑的叶霜好似还有些脱力的茫然,过了一会辨出眼前人才喃喃答道:可是,只要我在这里练一天一夜的剑,你说就能把这把剑给我了。

    她低头看了自己因为长期施力微微颤抖的手,低声道:我挺喜欢它的。练一天的剑也没什么。这是一把好剑,跟着我,埋没它了。

    季凌微微一怔,心下顿时冒出了有些陌生的感觉。

    好像是有些高兴,又有些愧疚。

    他一言不发地拉着叶霜御剑去了前山,把人送到了她自己的西院弟子屋门口。

    那一日后来,重新回到昊然峰的玄云宗首席弟子坐在石床上,罕见地反思了一下自己。

    这个小师妹好像有些时候比他还较真。人也不太聪明,自己说什么她都听。

    即便她心悦自己,也不能......也不能这般盲目。

    黑衣的剑客抿了抿唇,在心里默默道:

    那以后,不随便与她乱说了吧。

    第11章 不知 暗自开始努力的第10天。……

    “你……你在我床上做什么!?”

    季凌刚把牧枫送走,一走回到自己的洞府,就在内室门口瞧见了一副……难以言喻的画面。

    浅蓝色弟子服的少女脱了鞋,露着白皙的小腿俯身跪撑在他每日入定修炼的石床上。刚刚他进来看到之时,少女低着头,如墨的发丝从两侧滑落,浅绯色的唇几乎要贴到了上头的石面上。

    简直就像要吻到那一片地方一样。

    ……就,就算她对自己情根深种,也,也不能私底下做出这种“伤风害俗”的事情!

    黑衣的剑客不自主地后退了一步,觉得自己的耳根后边像是灵力有些运转不畅,堆积到了一处,逐渐发红发烫。

    俯身的叶霜听到了声音,坐了起身,露出方才被身子挡住的右手拿着的抹布,朝这边疑惑地歪了个头:“我在清扫。”

    季凌也看到了抹布,心下微微松了一口气,而后又为自己方才的情绪恼羞成怒:“你都快要炼气二层了,怎还不会用除净术?整日拿了个抹布木桶,一点没有修者的样子。”

    “可是……”叶霜看过来的视线有些奇怪,“不就是除净术没办法清理一些边角的地方,才会需要外门弟子上门去洒扫的吗?”

    “你!”季凌被这句大实话一噎,有些憋屈地闭了嘴。但他转念一想,忽地想到了另一件事。

    他转过头紧盯着坐在他平日里位置上的少女:“你,可有帮别人也这样‘上床’打扫过?”他在念到其中的某两个字时,莫名地有了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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