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寡妇生活指南 第19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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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赵娘子看中的恰恰正是张家这种氛围。人虽然多,但真的和睦。有钱也不奢侈,但也绝不是一味抠的人,过的并不像是季老娘那种苦行僧一样,对亲孙子都抠巴巴的。 赵娘子看了一眼徐氏,再看一眼季老娘,心中十分瞧不上季老娘,不过她面上都是笑嘻嘻的,心里话当然不会说。 三人一个抱一个孩子捉在手里,不叫乱跑,陶氏见赵娘子看向徐氏,笑道:“玉珍是真的干活利落,做事爽利,做什么都是一把好手,可惜有人识眼无珠,这样的都给弄丢了。也是没福气。玉珍可讲义气。若是对她好的,她自然会报答。人心嘛,也是硬生生的被糟践坏了的。若她换了旁人家,哪至于此?!” 赵娘子道:“可惜太刚了,不然这样的,不缺好姻缘。” “怕是难。大嫂心气儿高……”大妮自觉失言,季老大再娶了,不适合再叫大嫂了,便道:“玉珍姐有两个孩子呢,她哪里舍得委屈自个儿的孩子?!只怕不会再嫁了。吃过这么大一个亏,栽了这种人生中的跟头。她只怕不可能再将一切寄托在男人和靠别人身上。就更不可能嫁了。” 赵娘子点头,道:“这倒也是。” 陶氏笑道:“女人的福气其实还是要丈夫或儿子。丈夫是没了,若没儿子,若是儿子不成器,再嫁过活也是可以的。可是她的两个孩子,我们都看了,既懂事又聪明,还隐忍体贴。我虽是儿子还没生出来的一人,但是若叫我说,再嫁什么啊再嫁。都靠不住。就冲这两个聪明孝顺的孩子,福气在后头呢。比起这个,别的什么福气的可能,都是浮云。” 赵娘子笑道:“这确是正理。说到底,自个生的,总归才是最可靠的。” “可不是嘛。”陶氏笑道:“春妮与她是真谈得来,这个性子,将来必定有个好姻缘。她要过差了,我是不信。” 春妮主要是人不糊涂,明白人。不会犯犟。若是她有个混蛋父母乱结姻缘,说不定命还会变差。但是她那父母,是最开明不过的。这样的孩子,六亲缘厚,命再差,能差哪里去?!命不好都是不可能的。 赵娘子哈哈大笑,道:“就冲这爽利性子,我是没儿子了,若不然我娶了家去,不白便宜了旁人。” 一时都笑将起来。 邻居们,赵家等各家送来的暖屋的对联都给贴上了。这叫上堂。 赁的院子就算了,但进新屋,是必须要上堂的。规规矩矩的自家进屋,或是办喜事的时候,若是堂上无有对联,便像没人来祝福一般的寡淡,因此,对联越多,越代表人缘旺。是好的象征。 “一家之主,谁是一家之主,速来点鞭炮,就能开席了!”外面有邻居喊。 张兴柱拔腿便来扶张融融,道:“老姑,走,点鞭炮去!” 张融融笑着出来了,站在大院子里的门槛上,笑道:“你去点,我瞅着。” “诶!”张兴柱哈哈大笑,拿了火折子便去将鞭炮给点着了。 噼噼啪啪响个不停!孩子们躲的远远的,却是看着这边的状况。 等放的鞭炮差不多了,有胆大的孩子们来带着小孩子们开始在地上捡未燃的小鞭炮! 张强张恒抓了一把用纸包过的糖果,点心,还有一些用红纸包过的铜钱往外开始扔,道:“……来喽,快来捡福气喽!” 小孩子们嘻嘻哈哈的一轰而上的去抢。 众人都看着笑闹,指指点点。这一种红封只有一两文钱那种,但数量多,大多数大人是不会抢的,都是小孩子们捡了去。再加上捡的糖果点心,从纸里掏出来就往嘴里塞,高兴的了不得! “开席喽!”张强高喊。 张恒接了一声,道:“……开席喽!” 众人这才归位,排排坐着开始举杯换盏的吃饭。 赵掌柜拉着马大夫,赵显拉着张恒张强,张兴柱则是一桌一桌的和张融融去敬酒,叫他们吃好喝好,众人说些祝福的话,个个喜庆的脸色。 衙门里吏役最先吃完,他们是抽空来吃饭的,是真来不及吃酒,因此只是意思一两杯就算了。因衙门里还有事,便匆匆的走了。 王安平和大牛也没有多呆,和客人们告罪一声,和长辈们说了一声,便匆匆的先往衙门里去了。最近衙门事多。两人便是进屋这样的大事也走不太开。 一个穷县衙门,向来清水寡淡,现在突然出了这么多事,能不忙吗?!人手还不够,县衙一直缺合适的人手呢,因此,事情说多不算多,但说少真不少。说清闲现在是谈不上了。顶多说多是杂务杂事,不大。但忙人啊。 众人吃了个酒足饭饱,这才一一告辞回家去了。 张兴柱带着张强张恒一一送走客人。 赵家和季家人没走。因为虽是亲戚,但是儿女亲家,总归是比旁人家亲一些的,因此他们还得在家里吃晚饭。就是自家烧的第一餐了。 赵掌柜问季老爹笑道:“最近码头封着呢,亲家是没出船吧?!在忙啥呢?!” “我能忙啥啊,闲着呢。”季老爹叹道:“也不知道封到啥时候,只能候着了。亲家这也是没出县呢?!” 虽不是直接的亲家,但间接的那种,也是尊称一声亲家的。这是民间俗称。 第306章 轻重 “可不是嘛, 好歹要配合县里的事,把这弄完才好。等码头修好了,也就成了。再等等吧。”赵掌柜笑道。 “亲家生意做的大啊, 我都听码头上的人说,码头是你承建的,等好后就承包一片小码头做买卖了?!”季老爹笑道:“这个承包制好啊, 衙门既能得到承包的租金有了些钱财支用,而商人呢也能够争上一争, 承包这个生意。特别好。” 总得来说, 还得有钱有关系,赵掌柜是既有钱又有关系, 季老爹感慨的正是这个。 赵掌柜哪会落人把柄, 只笑道:“也是县太爷抬举,正巧, 我是第一个要承建码头的, 这不就近水楼台先得月了?这才得了这么一小块承包的码头来,其实时日也不长, 三年起包, 三年过后, 又得重新招标了,到时候我还能不能承包得上都不好说, 若是承包不上,我就转让了去, 好歹也能多少赚一点。不亏本便成!” 季老爹一笑,哪里能亏得了本。其实他是受出身所限制。但是他的眼光并不差的。要不然当初也不会立即就去府城买商铺。现在还没过年呢,府城的商铺的价格又涨了一大截,其实光靠租金, 明年还得涨,他和季老娘一家子人都能吃喝不尽的。可是看到旁人的机会,他自个儿所没有的机遇,他的心里还是有一股说不出的感受。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际遇,可是看到人能乘风而起,心里能没有感慨吗?! 季老爹在码头上见识的人也多,跟谁都聊得上,见识是越来越高,不可能差了。 因此便对着赵掌柜商业互吹,说他承建码头,以后码头修好了,船分流,他这承包的小码头,做点中人的生意,是真赚的不行。眼光好啊,下手也快,别人想不到的他想到了,所以他该吃到这利润。又说还是安平指点的好。又说赵家的布行生意是真没得说,谁不知道赵家布行的红绿布是一绝,别家虽也有,但起先便是赵家先起的,无论是口碑,还是质量,都是无可取代的。以后与安平结了亲,当真是越来越上一个新台阶! 听的赵掌柜是直眯眼,虽是事实,可他就是不喜欢他说与安平结亲,是赵家沾了光。这嘴要是出去乱说话,好像他通过女婿向衙门索要了多少好处似的! 便意味深长的跟他说,他也是多做善事,多拔点利润肯分与衙门,县太爷才会给个面儿,所以那些只看到好处,却不见他分利润的人,便是想赚这个钱,怕也是只能流口水望着。 又说了,赵家捐了修私塾的钱,也不是只靠关系和钱财什么的,家族子弟也肯培养,衙门里也愿意承担压力,修路,捐钱,哪一样不是赶得上上的?!但凡县里肯这样的,哪一个县太爷不高看一眼,也不独他云云。 那些只看到好处却不见他出钱出力的人,也是活该馋的流口水也无法沾上边喽,也就只能酸一酸。 季老爹听的干笑。 赵掌柜一直是笑着的,在商场上多少老狐狸,他也会糊弄,也会怼,而季老爹这段位的,他还真不放在眼里。怼了一通,怼的季老爹哑口无言,这才歇了。 赵显忍着笑,对赵掌柜道:“与他一番见识作什么?!” “他是张家的亲家,以后难免要打交道,别小看这样的人,嫉妒心起来在外面乱说话,说不得连累咱赵家和安平,”赵掌柜眯着眼睛小声的道:“学会压一压他的气焰才好。这种人,你还不能只与他说道理,还得拿住他的把柄。他才有所忌惮。他在府城的商铺,呵,若是敢乱说,连累了安平,我就把这事给抖给他的三个儿子,有的他折腾的。” 赵显忍着笑道:“罢了,与这样的人说多了也没用。没见张老哥都不怎么理会他么?!有时候冷,有时候热,有时候也爱搭不理。张家算是讲理的人家,这么明显了,季家的人也不在意,有时候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他倒是在码头上行走,消息是灵通,看来是很在意咱们赵家的事。莫不是想要沾安平的光不成?!” “他自个儿子也在衙门呢,还沾什么光?!”赵掌柜哼了一声,道:“这两个老不晓事的,别理会他们也得了。” 赵显点头,不再提季家父母的事了,只去与马大夫说笑。马大夫饮的半醉了,在那说笑,说到有趣的事情还在那拍大腿,十分乐呵的表情! 晚上一大家子吃完饭,这才散了。 等到人都走的差不多,王安平才带着大牛回来。大牛已是累了,回了屋便与大妮休息。来了新屋,还有点不习惯,不过因为大妮在,他也憨厚的就睡了。 王安平先来了张融融屋里看看布置,见没有什么不妥的,这才放心。 “家里这么多人呢,我这屋里收拾的挺好。大妮和春妮,还有你两个侄儿媳妇都细心,又有你表哥张罗,我这里你不用担心。”张融融笑道:“等明年你媳妇进门,我这里自有你媳妇cao心,你就更不用费心了。男子汉大丈夫的,光牵挂家里,能有什么差错?!管好外面的事,便是你媳妇的依靠了。” 王安平点点头,这才说到正事,道:“明日我要随县太爷去一趟府城。师爷留守县城。” “去开会?!”张融融道。 “是,商量那籴米船的事情,此事,县太爷虽说不上多少话,也管不了事,但所有辖下县令都得到,态度还是要先拿出来的!”王安平道:“这件事怕是不那么容易结束,县太爷也有去听上峰的意思。看看朝廷怎么处理此事吧。” “大牛呢,去不去?!”张融融道。 “他不去,留在本县。县太爷虽然信得过大牛,但是大牛憨厚,怕他惹事,能不带便不带。”王安平道:“娘,他要回了家,就让他少出门。多去作坊干点活。” 张融融点点头,这件事可大可小,若是大牛在府城乱说了话,若是怎么了,那真是疯了。县太爷是不太敢倚重大牛做大事的,主要是他不会看眼色,有些话怎么说,什么时候说,能不能说,他都是心里没数的人。所以大牛这一生也就在县衙里混一混了! “若有空,去看一看云帆,把这些要害告诉她。她一个人在外面闯荡,有些事是必须要知道的。”张融融道:“避重就轻,不提及而让她碰壁,这可不是我们张家教育孩子的方式。她以后少不了要与府衙打交道,知道些潜下的规则,没有坏处。这籴米案,不是她能问与掺合的,在商事上也要留个心眼,尤其是最近府城的动向啥的,小心无大错!” 王安平笑道:“我会与她说的,她知道轻重。叫她最近不要碰米粮的生意便成。不过,便是有什么机要,也不会有人真的去府城处理这首尾吧?!不可能撞上的。” 概率虽小,但也不得不防啊。 商船这样的小船,若碰上这样的大事,哪怕只是余波波及,都是致命的伤害。小心总无大错! 张融融知道他最近累的慌,便催他休息去了。 王安平回了屋,这三间都是新装修的,空空的,只有些家具,只他一个人睡。没有旁人。它的存在,还在等待它的女主人来安顿安排,所以这里很空。 最近忙着的摊派粮费和粮食的事也不是白费,他和师爷出面请了本县的商户在茶楼吃了一次茶,又在酒楼作了一次东请了一次饭,这件事情就弄定了。本县是穷县,摊派的不多,粮是二话不说就给弄来了。而运费啥的,也就各家分一分,在桌上就给安排完了。很是容易。 像遇上这样的事情,商户们都是很大方的。只有本地的一些乡绅,沉吟了又沉吟,这个了又那个,结果半天都没掏出一文钱来,等商户们都分完了,他们才假惺惺的说要给点钱财,师爷等人也都是一笑而过。这些人,呵,跟大爷似的,训人的时候像爷,掏钱的时候像孙,摊派完了,钱都凑齐了,他们还说怎么不让他们摊派,瞧不上他们还是怎么?!然后还要贬低商户啥的。弄的商户们对他们很是不满。 师爷悄悄的对王安平道:“这些人不理会他们便是了,庙小妖风大,没钱怪话还多。所谓士绅,也只是现在风光。将来等商户们起来,在衙门里都说得上话的时候,哪里还有他们的位置?!商户地位是不高,但本朝规定三代以后也是可以科考的,三代能有多少年?!将来取代他们也不是不可能。万事有钱开路是不规矩,但他们既有仁义,又有钱,哪个不给个面儿?!对衙门里懂事才是规矩。等着吧,这些人,将来若是不苛刻百姓还好。倘若等欠收年景时,他们敢苛勒佃户,朝廷那时有法令要对他们开刀,衙门里能放过他们?!平时不积德,想来到了这样的年景上,他们也是要趁势捞一笔的,早晚有他们栽的时候!” 师爷摇摇头,也有提点王安平的意思在了,笑道:“你平时也不要理会他们,敬着便是,远着更是。不然将来栽跟头的时候,也会连累到你。听说你与赵家成了亲事?!”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10-12 23:47:34~2021-10-13 23:33: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游手好闲妞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07章 用人难 “是, 长辈定的。”王安平道。 师爷笑道:“这也没什么,只是提点你丈人家,平时多积点善。商人行商向衙门纳税是正理。但除了税以外, 也要懂规矩,平时多懂点规矩,多行好事, 给衙门解些难,以后就算遇着了大事, 官府难道就能对这样乖的商人下手?!不大的小事, 也就放过了。” 总之,朝廷喜欢的绝对不是那些家里积累着巨额财产不花和不少田地的士绅。也未必喜欢不懂规矩的商户。 很多人拎不清, 其实真到了关键的时刻, 很多所谓的积累,大事面前, 很快就消散了。 说白了, 不管是做官的,还是做士绅的, 或是行商的, 得多积德。不然出事的时候, 虽未必有受过恩义的人来救他,但至少不会有受过他不义的的人来踩他一脚。所谓墙倒众人推, 就是这个理。 王安平道:“我明白了,多谢师爷提点。” 师爷笑道:“朝廷对商户的课税是十税一。其实做的大的商户, 都会主动的向朝廷孝敬些银钱。税算什么?!若是不向朝廷,也会向靠山孝敬些银钱。真正做到了人精的份上,其实都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朝廷对于税这件事, 也没有定的那么死。有些小商户,不课税,也没啥事。盯着这几个蚊子钱,还不如盯着那些大商户吃rou喝血。若是聪明的,早晚要向朝廷交这份意思钱,若是不懂事的……” 师爷摇摇头,转移话题道:“……这一次的籴米船沉案,怕是有商户与某些人在作妖啊。指望着背后的靠山为他张目,呵呵,人家不卖了他都算不错了……朝廷想要查,肯定是能查得清的。安平啊,这件事可大可小。咱去了府城,可得怂点。” 王安平笑道:“我知道,这么大的事,不是咱小县城的人能掺合的,甚至连观看都未必有资格,去了府城,哪有咱说话的份。我心中有数。” 师爷见他是真上道,这才松了一口气,道:“县太爷难呐,唉,这正顶着太后寿诞上搞事情。陛下若是怒了,雷霆之怒,殃及池鱼,希望咱这小县城可别被淹死……” 几人去了府城开会。其实就是听知府大训,出了这样的事,知府大人也是十分郁闷。 虽然已经火速摊派了粮与粮费,集中了集中往上运去了。然而这件事哪个不知道会有后续?! 至于集粮摊派这事,各县都知事可大可小,还是很火速的,没人敢耽误,谁也不知道,这风波之下会不会殃及池鱼,万一迟了,来不及了,斩他们几个无妄之灾的脑袋的可咋整?! 虽然粮食是运走了,但是呢,查还是要查的。 去了府城后才知道,军中已经开派了人来,准备以后接管这运河的防务了,说是防贼沉船,借题发挥,其实也是防有些官商作妖的勾当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