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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知非眉头跳了跳,上前将桑夏护在身后:“抱歉,昨晚是我考虑不周。” “因为担心您和桑叔一时间没办法接受我和又又的事情,所以自作主张隐瞒了。” “我对又又是认真的,这些是我目前的所有资产,我已经联系了律师,过些天流程走完就能过户到又又名下。” 桑夏从来没听他提起过这些,双手抓住他的胳膊,心底的震惊不比夏女士少。 夏女士也是被他这出其不意的一招折了故意撑起的气势,一时间感情复杂。 “我向您保证婚前绝对不会有出格的行为。” 她对谢知非的确是有迁怒的,他比桑夏年长六岁,难道桑夏不懂事乱来,他还能不明白吗? 她对谢知非的感情是质疑,可听完这番话,她悬起来的心落了回去,到底也是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孩子,心也软了几分。 倒不是说桑家缺他这点东西,而是看到了他拿出来的决心。 他这一路走来有多艰难,她都看在眼里,如今他愿意将自己这些年奋斗出来的东西全部拱手相让,这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事情。 桑夏听着他的话,想起昨晚上的事,吸吸鼻子,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更喜欢他一点了。 “行了,怎么一副我要棒打鸳鸯的表情,我又不是要反对你们在一起。” “我是担心又又被人骗了,既然她是和你在一起,我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等过几天你桑叔回来了,回来一起吃个饭。” “好。” 谢知非紧绷的肌rou放松下来,语气是难得一见的温和,在夏女士看不见的地方偷偷捏了捏桑夏温软的手掌。 指尖划过掌心,带来一丝痒,桑夏反握住他的手,十指紧扣。 两人的关系也算是过了明路,不用继续藏着掖着,谢知非也顺理成章地搬回了湖光山色。 他大部分时间都留宿在这边,虽然在桑夏父母眼皮子底下不能做出什么过火的行为,但两人的关系还是以火箭般的速度得到升温。 特别是最近夏女士陪着桑爸爸去了邻省出差,大概得一个月才能回来,倒是成全了他俩的二人世界。 这天上午。 谢知非的电话吵醒了还在睡觉的桑夏,他落了份文件在家里,让她帮忙拿出来,高助理会过去取。 桑夏不常进谢知非的房间。 他在湖光山色的房间还算正常,配色明亮但整体看起来十分简单,桑夏根据他的指示在书桌上的文件夹里面翻找。 她没找到谢知非要的文件,反而是另外一份文件吸引了她的目光? 薄薄的两张纸却让她脸上的红润逐渐褪去。 北山事故分析。 这不是调查报告,而是事故准备报告。 从山体调研到最后的意外发生,一步一步设计出了坠落的时间地点,造成最后的后果。 重伤或死亡。 她拿着文件的手微微发抖,双腿支撑不住身体重量,微微后退一步。 她应该是生气的,可现在她的脑子却十分清醒,后背冒出一茬一茬的冷汗,她弯腰拉开底下的抽屉,里面什么也没有,最后视线落在带锁的柜子上,在桌面上的笔筒里找到了钥匙。 柜子里锁着一份文件,一份遗嘱。 他死亡后,名下所有的资产全部转到她名下,立遗嘱的时间在北山事故前一个星期。 一瞬间,桑夏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像是被冻住了,整个人呆愣地坐在地板上,直到高助理的电话过来,才算是拉回了她消散的思绪。 她起身,很快就找到了谢知非要的文件,顺便将事故分析和遗嘱一并拿上了,跟着高助理一起去了SX。 谢知非在会议室等着开会,高助理拿着文件匆匆离开,桑夏独自坐在他的办公室里,心却完全没办法平静,脑海里全是那份文件。 最初的愤怒和担心随着时间渐渐淡了,更多的是后怕。 如果当初没有奇迹出现,是不是谢知非早就不在了? 她永远也不会知道他的心意。 会议结束,谢知非推开办公室的门,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可眼底却藏着温和的笑意。 桑夏坐在谢知非的位置上,背对着他,听到开门的声音,转过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怎么了?” 他走近,弯腰,桑夏却避开了他的吻。 桑夏将一份文件拍在桌上,震得虎口发疼,还觉得不解气:“这是怎么回事?” 谢知非瞥到那几个字,瞳孔猛地一缩,缓缓直起身体,在桑夏的眼神逼迫下渐渐低下头,避开了她质问的眼神。 “半个小时,我给你半个小时解释,过时不候。” 谢知非没有说话,办公室里静得可怕,只剩下交替的两道呼吸声。 那原本平息的怒火在他的沉默下蹭蹭上涨,比刚发现文件时还要恼火,桑夏起身欲走,却被谢知非抓住了手腕:“抱歉。” “你知道我不想听这个,”她看着谢知非,鼻子一酸,眼眶渐渐发红,泪意上涌,“你解释啊!” “为什么要这么做?” 谢知非叹了一口气,缓缓解释:“又又,我不想你知道那些糟心事。” 他想要骗继母沈丽回国。 他父亲跳楼之后给他留下了二十个亿的债务,沈丽带着私生子卷走了大部分流动资,剩下的不动产变卖之后也抵不上这二十亿的债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