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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塞蒂亚的优雅和教养并不会让她轻易发笑,她只是友好地提醒,“瓦卡先生,身为仆人就应该时时注意到主人的心情,这样才是一名好仆人。”

    瓦卡生气地指着塞蒂亚,他怒发冲冠的模样使得周围人都憋着笑,但又不敢笑,只好拉着他让他不要冲动。

    即使没被拉着他也不敢在冲动了,他看到了盘绕在囚牢上的无数恶灵,正虎视眈眈的盯着他。

    这压迫力迫使瓦卡收起怒气,甚至只能难受的朝囚牢鞠躬,这躬身是给恶灵道歉的,但这角度和给塞蒂亚的又什么区别。

    瓦卡憋屈坏了,他甩手冷哼,“你别想逃,塞蒂亚·克斯诺。你现在蛊惑恶灵大人们,等到了莫塔拉,恶灵大人们被黑暗大人拯救,一定会将你撕成粉碎。”

    他说完就大跨步地走在押送车队的最前方。

    恶灵们半隐半现的盘绕在囚牢栏杆上,用他们红豆似的眼睛盯着塞蒂亚,明明自我意识比元素粒子还微小,偏生让人感觉到一丝委屈和讨好。

    它们不敢靠的塞蒂亚太近,害怕自身的力量不受控制的伤害到塞蒂亚。

    即使在新旧主人遭遇并水火不容的修罗场中,恶灵们仍旧保留着自己的“舔狗”姿态,毕竟旧主人又没有亲自莅临,而新主人就在眼前,这位深渊里荣光加身的女王,恶灵们发誓,就算修罗场重临,也不能让女王大人受到伤害。

    它们撑着不成型的小脑袋,眼巴巴地看着塞蒂亚。

    塞蒂亚此刻对它们的感知非常的弱,恶魔契约的封印让她失去了对黑暗力量的控制,现在仿若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长牙兽穿梭在丛林中,走了很久,即使它的后背宽阔稳当,但是仍然不可避免的有一些颠簸。

    塞蒂亚微微皱着眉头。

    她的脚腕因为盘坐在囚牢的木板底座上,已经脆弱的泛起红印。

    这样的路程对于一位贵族女士实在不友好。

    塞蒂亚善于忍耐,但恶灵们向来直白,更何况,这群恶灵现在满心都想要讨好塞蒂亚。

    在察觉到塞蒂亚不适之后,这群恶灵忽然消失,半分钟之后,忽然有沉闷的声响逼近押送车队。

    瓦卡还以为有不明敌人偷袭,刚让弓箭手们摆好防御姿势,下一刻几乎要惊掉下巴。

    无数绒蒿草的嫩叶诡异地漂浮在空中向他们飞来,紧接着在他们难以理解的眼神中,歪歪扭扭地落在囚牢底座上。

    绒蒿草是失落大陆特有的一种植物,类似于棉花,它的嫩叶甚至比棉花还要柔软,是失落大陆上制作婴儿衣服的绝佳材料。

    越来越多的绒蒿草堆放上来,直到堆满另一边,飘在空中的绒蒿草顿住了,所有人都看到绒蒿草上出现了一只只恶灵,它们红豆眼盯着塞蒂亚似乎在表达什么。

    塞蒂亚嘴角微动,她站起身让了让,恶灵们欢呼地将剩下的绒蒿草扑在了塞蒂亚让开的位置。

    直到将囚牢底座垫高拳头高,恶灵们终于停止了忙碌,一个个抻着身子立在囚牢周围。

    不一会儿,一片大东西出现在众人视野里,那是彩羽鸟羽毛编制成的毯子。

    是的,毯子,看起来又温暖又舒适。

    恶灵们献宝似的将毯子铺盖在绒蒿草堆上,而后扒拉着囚牢眼巴巴地盯着塞蒂亚。

    塞蒂亚已经过了最初惊异的无奈感,她安安稳稳地在新设立的地毯上坐下。

    柔软的触感,让人舒适的想要小憩,连脚腕上摩擦起的红印都不再严重。

    她坦然接受恶灵的殷勤,重新闭目休息。

    可塞蒂亚能接受,却不代表瓦卡等人能接受,他们的下巴快掉到地上了。

    好半响才回过神来,旁边的弓箭手呐呐说道,“这真得是恶灵大人吗?不是说它们噬血暴躁吗?这些跟狗……”

    啪——一巴掌拍在弓箭手的后脑勺,及时阻止了他后面的话。

    瓦卡已经忘记了惊讶是什么了,他翻着白眼,“你想变成我这样吗?”

    弓箭手看着他秃了半块的脑袋,缩了缩头,做了个闭嘴的手势,老老实实当做什么都没有看见。

    瓦卡余光不甘心地盯着塞蒂亚,囚牢上的缤纷色彩差点亮瞎了他的眼。

    很好,押送前他心里“护送贵宾回城”的调侃有幸成了现实了。

    奈何他天大的怒火也只能憋着。

    于是,这一路车队异常的安静,只剩下埋头苦吃和低头徒步。

    终于在忍受长耳兽为确保塞蒂亚舒适而缓慢行走的三天后,他们走出了丛林。

    一个巨大的黄土包裹的城池出现在众人眼中。

    黑色的旗帜在城池防卫塔顶端飘扬。

    失落大陆人类聚集地,莫塔拉,到了。

    第52章 第51朵血蔷薇

    这是一处异常壮观的城池,覆盖面积非常广。

    他们此刻正处在走出丛林的高坡上,从这个角度去观察这座城池,几乎能俯瞰城池的所有建筑。

    这里的建筑并不是像诺亚大陆那边精致华美,这里的审美水平和建筑水平显然还停留在几千年前,所有的建筑从远观去,类似于人类的大型聚集部落。

    而不同于部落的是,在这个城池的中央有一座高耸的尖塔,整座尖塔成黑色,在它的顶端悬停着硕大的黑日雕塑。

    “到了!”弓箭手们激动地喊道,经过这几天的奔波和“拖累”,他们险些忘记自己才是押送犯人的控制者,意识快恍惚的以为自己不过是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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