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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沈茜茹的辩解,杜可可不屑地挑了挑眉。在她看来,秦朗出生就带着原罪,因为他是沈邱峰的血脉延伸。 就在杜可可还要继续诘难之际,她脚下的血色阵法忽然出现了变化。 这一瞬间,一直似笑非笑面带嘲讽的杜可可露出了狂喜之色,她目光灼灼地注视着阵法中心的秦朗,连连说了三声“很好”。 殷娇娇皱了皱眉头,她没看出好在哪里。 此时,仰卧在地面上的秦朗缓缓漂浮起来,他的四肢已经不再有鲜血流出,皮肤惨白发青,一头乌黑的头发在短时间内变成了暗淡的灰白色。 而与之相对的,是本来就已经足够血腥诡异的阵法如同被注入了一股崭新而强大的活力,骤然间变得更加诡谲鲜亮起来。凝神细瞧,每一条暗红色的阵纹线路上都流动着更加妖艳的不详红光。 “这是?” “哈哈哈,竟然真的成功了,太好了!” 在杜可可的畅快大笑声中,强大而牢固的禁制屏障上方忽然聚集了一层层翻涌不息的五色云气,随着五色云气越聚越多,下方的阵法散发出的气息也越加阴厉冷森和凶煞强盛。 任谁都能看的出,随着秦朗的衰弱,血色阵法变得更加强大了,可奇怪的是,那一层隔拦住殷娇娇和沈茜茹的禁制屏障反而在这种时刻出现了薄弱的苗头。 沈茜茹第一时间察觉到禁制开始减弱,她立刻扬手扔出了一叠中阶玄水阳雷符,而后又在一连串的爆炸轰鸣声中,再次发起了猛烈攻击。 可惜的是,哪怕禁制屏障中的力量在渐渐流失,沈茜茹依旧无法撼动这个强大的阻碍。殷娇娇也尝试着攻击了几次,发现自己同样不具有打破禁制的压倒性实力。 由希望到失望,沈茜茹不禁嘶声质问: “杜可可,你做了什么,为什么我儿子的头发全白了?你到底——这个恶心的阵法、这个阵法,是不是在汲取我儿子的寿数,是不是?不对,不对,不对,杜可可,你、你在转移我儿子的气运?你竟然敢这么干?不怕反噬吗?” 站在阵法中央的杜可可完全把沈茜茹的叫嚷当做背景音,她缓缓转了一圈,一脸满足且欣喜地观察着四周的一系列变化,浑身上下都洋溢着即将心愿达成的喜悦与轻快。 殷娇娇见自己阻止不了什么,张超等其他队员的增援也要再等一等,便干脆按捺下心中的急躁,耐着性子打探起情报来,希望能从中找到破局取胜的关键点。 “杜可可,现在我们无法打破禁制阻止你,而你……不管你要做什么,看上去都还要等一阵子才能实现。既然如此,能和我说说你到底要做什么吗?” 杜可可笑而不语。 殷娇娇看了一眼眉目凄惶怨憎的沈茜茹,轻声劝道: “即便你不想变成一个喋喋不休的反派,难道不想让仇人的女儿知道你的精妙复仇计划吗?不想让你仇恨的对象知道他们失去了什么吗?有时候,明明白白的痛苦才是最痛苦的。” 这话倒是稍微触动了杜可可,不知回忆起了什么,她表面上依旧笑容满面,目光却渐渐幽暗深沉。 杜可可只觉得自己的身体里似乎有两种力量在翻涌叫嚣,一股是即将成功并弥补年少时的悔恨的兴奋狂喜,另一股是被殷娇娇的几句话勾出来的倾诉欲望。这两股力量交织在一起,让再次开口说话的杜可可显得有几分癫狂。 “殷娇娇,你之前不是说人算不如天算吗?瞧,其实老天爷还是站在我这边的。冥鲲教和沈邱峰为了谋夺我杜家祖传的秘术典籍,害死了我的父母亲人,我自然要报仇,哈,现在沈邱峰他们恶有恶报了,那我就用秦朗的一身气运和一双眼睛开启这个禁制。呵,事情果然进行得非常顺利,即便你们找到了这里,也无法阻止我要做的事情了。现在,哈哈,我已经彻底成功了,真好,真好,竟然真的成功了。” “你已经成功了?” 殷娇娇见杜可可情绪不稳,当机立断在自己的声音里附加上了狐族的天赋魅惑幻术,她拉长了调子好奇问道: “可我没看到你哪里成功了?现在的情况就是五行缺一呀,而秦朗的命格根本不是水属性的润下格。对了,你刚刚提到用秦朗的眼睛要……开启什么禁制呀?禁制,不是已经开启了吗?这禁制是防御禁制吧,嘿,还把你自己圈了起来了,让你像个小乌龟似的躲在禁制的壳子里,缩头缩脑的,说实话挺憋屈的。” 听到殷娇娇的不客气吐槽,沉浸在即将成功的喜悦中的杜可可不赞同地轻哼一声。 情绪转换之际,她下意识地放松了心神防备,再加上内心深处确实有炫耀倾诉的潜意识,便不可避免地被殷娇娇的惑心幻术影响了理智,从而愿意开口吐露出了一些她其实并不太想让外人知晓的内情辛秘。 “我自然成功了,你以为这个禁制只是用来阻拦你们攻击我的吗?你以为我做了这么多,只是想折磨沈邱峰的后人吗?殷娇娇,你想得太简单了。你看到空中的这些五彩云气了吗?这些云气的出现,就代表着五行灵粹齐聚,代表着禁制守护的上古秘地即将开启,这才是我真正要做的事。” “上古秘地?这里藏有上古秘地?” 不等殷娇娇开口,一旁的沈茜茹突然出声搭腔。她声音尖利,目光晦涩,在担心秦朗的同时,竟也能分出一些心思来关心所谓的秘地,以及“秘地”这一词所代表的上古宝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