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能碰到你了
这剑伤无法愈合了,同样,她身体上被魔尊所伤的地方也都无法愈合了,从她苟且活命的那一天起,她的这具身体除了在每日恶化之外,没有发生一点好转。 “感觉来不及了...” ‘咚’镜子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主人...” 长歌看向虚空之中问道“你说,我能在自己变成一堆骷髅前救到他吗?” “应该可以吧...” 长歌又问“如何救,怎么救...遍寻六界,牛鬼蛇神皆无办法...” 虚空之中缓缓浮现出一个人影,少年模样生的白白净净的,穿着一身短衫短裤,走到长歌面前蹲下,看着她脸上的伤口。 “梵印之力无法修复主人的伤了,主人的身体已经死了。” “没事儿...”长歌努力挤出一个笑来,看着面前既熟悉又陌生的少年“乌童,我已经是死过一回的人了,但我却又好端端才出现在两千年前,这对我而言已经很是匪夷所思了,现今,就算我变成了一具行尸走rou,我也不会奇怪。” 少年咬唇,洁白的牙齿在他红色的唇瓣上留下一道红色的印记“乌童再试试。” 言罢他闭上了眼睛,身体悬浮在半空之中,一道紫芒闪过,方才的少年已经看不见了,有的只是一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方印。 “你不用再为我耗费灵力,你好不容易才能变成人的。” “乌童能有rou身,也是因为主人,若没了主人,不管是乌童还是梵印,又该何去何从。” 长歌不再说话,让梵印的光芒照在她的身上,她身上的伤口在缓慢的凝结成痂,脱落,最后终于恢复如初,只是脸上的裂纹却如何也不能痊愈,这让乌童颇为懊恼。 再一次化作少年的模样,乌童道“主人感觉如何。” 长歌点头“估计这一次能维持个三五日。” 乌童吁了一口气道“上次才维持了两天。” 是啊,不出几日,她身上的伤口将会再一次的裂开,溃烂,化脓。 长歌的目光望向洞外“我肯定从未想过今日的狼狈,不过也没什么,谁人一生都顺风顺水没有劫难的呢。” “乌童愿随主人左右,还望不弃。” 长歌看着他道“我们总是要分开的,你是天界至宝,天界早晚会将你要了去,我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他们自然不会再让我回天,不过若是要与我一战,未必谁输谁赢。”“乌童不会与主人分开。” 他好似在坚定一个信念,长歌抬手在他头上摸了摸“真好,能碰到你了。” 乌童有些奇怪,虽是奇怪但也没有问出自己的疑惑,任长歌温热的掌心在他头顶抚过。 稍作休息,长歌将面纱重新蒙在脸上,她起身道“我便去天上问问,他们若无救子阳的法子,我就去逆了天界掌管凡间的命轮,若是时间倒流,我,一定要提前阻止他进入幻境!” 她说的目光坚定,眼皮一抬看着天道“若是可以,我宁愿那日能阻止魔尊现世。” 这样的话,萧子阳还是萧子阳,她顾长歌与穆弘会高高兴兴的与他回青华,虽不知将来会发生什么,但一定比现在好过百倍。 “乌童与主人一起。” 长歌点头,飞身向天际而去。 天界琼宇虽不知流年飞渡,但魔尊现世惊动白帝的消息还是传遍了整个天宫,梵镜太子妃将魔尊封印于不周山阴阳界更是众人皆知。 所以当她一身黑衣出现在天宫,亮出手中梵印的时候,众天兵天将互相对视一眼,没有一个敢阻拦她的。 长歌背脊挺的笔直,进了天宫大门便毫不犹豫的驾云向天帝所在的金光殿而去。 为仙子者,罗衣璀粲,珥瑶碧华,戴金翠首饰,缀明珠耀躯。 所以当长歌这个浑身被黑色衣衫包裹的女人出现在金光殿前的时候,还是惹的无数仙娥天奴交头接耳。 “她...是梵镜娘娘?”“怎么可能,太子殿下可还好好活着呢,她这黑衣算什么?” “胡说什么呢...谁说穿黑衣就是有孝在身,太子妃在凡间干了那么多的大事,必是怕人将她认出来。” “哦,也对,太子妃此次封印魔尊有功,要什么奖赏天帝都会给的吧。” 长歌虽然听的清楚他们交头接耳,但全然不将他们的话放进耳中,只命天奴通报,说自己要见天帝。 她虽是梵镜太子妃,但一未作恶多端,二未开罪天帝,三也不打算因为夜轩的事情而与天界计较,这天帝没理由不见她吧,就算要收回她的仙籍,现如今也已经不像过去那般容易了。 长歌等了半日,天奴出来小声道“请梵镜娘娘再稍候片刻。” 长歌疑惑,那天奴又匆匆驾云离去,不知去往何方。 不一会的功夫,天现祥云御车,一人高冠博袖从描金绘彩的车上下来,正是是天帝的太子,夜轩。 乍然看到眼前之人,夜轩眸中闪现出一丝诧异,只觉得面前的女子越瘦了,不知是太憔悴的原因,还是因为以前她在天上穿的总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华服,所以一换上这样精简的衣衫就显得有几分清瘦了。 她还蒙着一层黑纱,越是不想让人看到,他夜轩就越是有一种想要揭下面纱一睹芳容的冲动。 “你为何愿意回天界了。” 他干咳一声上前与长歌说话,那熟络的样子就似一对久别重逢的老友,前段时间的不愉快似乎已经忘的干干净净了。 “我有求于你。”长歌干脆答道,声音清冽,没有丝毫停顿。 夜轩看着她道“你是替萧子阳来求我?” 长歌道“此事说到底还是因你而起,若不是你私下放出魔......” 太子飞快出手,隔着一层黑纱,将她的唇掩住,眸子离她的不过咫尺“太子妃说话可要注意分寸,魔尊是苍漪放出来的。” 长歌拉下他的手,甩开“苍漪已经告诉我实情了,你敢做,还不敢当?” 夜轩无奈“你为何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本太子哪里比不上萧子阳?” “哪里都比不上。”顾长歌嗤之以鼻。 后者怔忪,似是没想到她丝毫情面不留“好,比不上他,那你且说说,你到天界来,所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