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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让她以后还怎么好意思告诉他们,一切都是天子的预谋……

    “那……那我以后就真的叫你爹?”

    沅沅心虚到了极致。

    舒满澹笑着点了点头。

    沅沅飞快叫了一声“爹”然后转头就跑。

    靠,真让她白捡了对爹妈。

    快乐的时光大概就从沅沅单方面解开这个误会之后开始。

    之后舒家人对她的每一次热情投喂和照顾都让她从头到脚感到害羞。

    毕竟亲情这东西沅沅也好久没体会过了。

    当然,太快乐就会导致乐极生悲。

    沅沅和丫鬟在这个阳光明媚的天气出来逛园子的时候绊了一跤。

    由于身上裹着厚厚的一层,导致沅沅的身体没有任何损伤,独独脚踝疼的要命,让她站起来那一瞬间,脚踝处都疼地发软,让她不得不找了块大石头坐了下来。

    小丫鬟翡翡立马要背她回去。

    沅沅不肯。

    翡翡顿时红了眼睛,“呜呜呜呜都怪我不好,都怪我眼瞎,我眼睛就是个装饰,竟然连路都没看清楚,这都能让姑娘在大白天跌倒……”

    沅沅:“…………”

    别骂了别骂了,是她自己眼瞎,她眼睛是装饰,大白天连路没看清楚都能跌倒行了吧?

    沅沅勉强答应翡翡给她背。

    结果等沅沅爬上去的时候,翡翡沉默地蹲在地上不动。

    几息之后,沅沅尴尬地从翡翡背上爬了下来。

    翡翡涨红着脸道:“奴婢这就去找人过来背姑娘……”

    她“嗖”地一声冲了出去,吓得沅沅在后头大声交代,“你跑慢点,别摔着……”

    毕竟这不是现代的水泥路,古代坑坑洼洼的地面,随处都还冒出来个石头头,被绊倒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沅沅一边脚疼,一边也顿时理解了电视剧里那些娇气地走路都要下人扶着的妃嫔了。

    然而沅沅等了很久很久,很久很久,很久很久……

    久到沅沅都脑补出翡翡是不是也被绊倒了在路上等人来背的场景。

    沅沅实在疼的难受,脱了鞋子,卷起裙摆才发现袜子都给磕破了,上面还血糊糊的一团。

    她刚才还没感觉多疼,在看到这伤口的时候才疼得“嘶嘶”叫。

    她就说自己这么冷怎么额头还直冒汗,感情是疼得直冒汗……

    沅沅狠心扯掉了脏兮兮血糊糊的袜子,顿时感到一阵酸爽。

    然后脚底板就冻得冰凉冰凉,有点发木。

    沅沅想哭。

    因为她又想把袜子给套回去了,比起脏,冷才更加可怕……

    这时候,终于有人出现了。

    沅沅模模糊糊的眼睛使劲儿睁大了去看,发现这人是郁厘凉。

    她第一个念头是,他怎么会忽然找了过来?

    第二个念头是,他要是早点来找自己,她肯定就不会摔倒受伤了。

    这种小委屈加小无理取闹的小性子当然只是针对少年一个人的。

    不是他的错,但她就是娇唧唧地想要怪他。

    郁厘凉走到她跟前,看着她的伤脚,慢吞吞地从怀里掏出了一盒药膏。

    他蹲下身捧起少女受伤的脚,大概是为了方便放置沅沅的小脚,他毫不忌讳地跪坐在地上,将她的脚以最合适的角度塞到怀里去捂热。

    沅沅故意怪声怪气道:“你只是个马奴,怎么能碰我的脚呢?”

    少年抿了抿唇,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反而轻轻问她:“还冷吗?”

    沅沅冰块一样的小脚在他滚热的怀里慢慢回温。

    她难免对他的气性也少了几分。

    她蜷了蜷脚趾,也不回答他的问题,反而说道:“说起来,你长得和我以前认识的马奴可真像。”

    郁厘凉:“你喜欢以前那个马奴?”

    沅沅故意说道:“当然啦……就算后来去了二皇子府,我心里也还是最喜欢他呢。”

    “至于二皇子府那个,我现在一点都不喜欢他,讨厌死他了。”

    招呼都不打一声,还害得她私下里白白地想了他那么久,就算他画像辣眼睛,她都还天天放在枕头底下折磨自己的眼睛……

    怪道他临走的时候一点都不见舍不得她,感情他在这儿等着她呢。

    沅沅又越想越气,小脚在他怀里轻轻地蹬了一下,他被蹬得一个趔趄,眉头也没皱一下,反而等挖在掌心的药膏被捂热之后,才把掌心融化的药膏极其耐心地抹在了她脚踝上。

    沅沅忍着疼,左右看看,发现确实没别人在,一时之间又觉还……挺刺激的。

    不知道的路过这儿,指不定还真以为她一个千金大小姐在调戏清秀小马奴呢。

    沅沅清了清嗓子,似模似样地警告他,“今天的事情可不能传出去让第二个人知道了,毕竟你只是个马奴。”

    郁厘凉若有所思地瞥了她一眼。

    她的意思是在暗示他,在他和马奴之间,她更喜欢以前的自己多一些?

    等翡翡终于好不容易带着婆子回来的时候,沅沅就知道她果然半道上给绊倒了,一瘸一拐地才找到了人过来。

    婆子正准备给沅沅检查伤口的时候,却发现沅沅的伤口已经被处理过了,甚至还被擦过了药。

    沅沅:“是我自己带的药膏。”

    婆子:“那药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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