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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极其小声地问:“你……睡了吗?”

    少年“嗯”了一声,然后睁开眼睛朝她看去。

    沅沅:“……”

    嗯你个大头鬼!

    “我……我想……”

    少年纯洁的黑眸盯着她。

    但他越是盯着她,她就越说不出口。

    她“哈哈”笑了一声,“今天晚上好多蚊子啊。”

    郁厘凉略有些迷惑道:“冬天没有蚊子……”

    沅沅:“有啊。”

    然后她“啪”地拍了个巴掌之后,被窝里传来了一个屁的声音。

    沅沅:“………………”

    所以,当一个人想放屁的时候,拍巴掌和放屁果然是不能同时进行的吗?

    沅沅麻木地盯着房梁,感觉一种体面的东西从自己的身体里通过灵魂出窍的方式缓缓离开。

    郁厘凉发现她好像有些不高兴。

    是因为他的话太少了吗?

    他想了想,轻轻地提醒她道:“你刚才,放屁了……”

    “闭嘴!”

    沅沅发誓,就算饿死,也再也不要吃他的东西了!

    芭蕉终于从远房亲戚家回来了,看到沅沅她兴奋坏了,没想到留给沅沅的小院子竟然真的会用到了。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

    芭蕉告诉沅沅,她最后在阿牛哥和大牛哥中间谁也没选,她选择了狗剩。

    因为见到狗剩的那一天,芭蕉就被他傲人的屁咕给深深地吸引了。

    她从来没有见过有男人的屁咕可以这么挺,这么翘,完美得简直惹人犯罪。

    而且狗剩还恰好是司马村村长的儿子,最重要的是,狗剩并没有继承村子的堕落念头。

    他更喜欢打猎,经常会猎一些小兔子和可可爱爱的小动物送给芭蕉,还问她稀罕不稀罕?

    芭蕉说稀罕,下次还吃。

    然后狗剩就伤心了。

    因为他没想到芭蕉是个这么没有爱心的女人,她怎么可以吃兔兔?

    于是他就和芭蕉展开了一段虐恋情深。

    最终,在芭蕉哭红了眼睛给吃掉的小动物们立了十几个墓碑后,他才原谅了她。

    他一把把她按在墓碑前,霸道地表示,女人,如果换成是别人的话,他一定不会原谅,但如果是她,他也只好接受她这个恶毒的女人了。

    芭蕉当时就感觉到这个男人好特别,决定就嫁给他了。

    沅沅听完,表情是这样的:==。

    女人,你的决定会不会太草率了点。

    在描述完自己的爱情故事之后,芭蕉才注意到沅沅身后一直有个沉默的少年。

    她忍不住问对方是谁?

    沅沅并没有遮遮掩掩,直接告诉对方道:“他是我男人。”

    芭蕉诧异,“他也在宫里做事吗?”

    接着旁边的七大姑八大婆掩唇,不可置信地窃窃私语道:“不会吧,他竟然是太监……”

    少年原本只打算默默做一个老实的背景板。

    但在听到她们这话的时候眼睫忍不住一颤。

    他有点不高兴,显然并不喜欢太监这个身份,会影响到男人的自尊心。

    于是少年破天荒地在一群村妇面前主动高调地介绍自己,“我,是太监的主子。”

    话音落下,所有村民顿时哗然。

    天哪……

    沅沅猛地回头扫了少年一眼,掌心也渐渐生出了紧张的汗。

    糟糕,好像要暴露了。

    然后她就听见村民们继续窃窃私语,“他竟然是太监总管?这也太厉害了吧?”

    沅沅:“……”

    郁厘凉:“……”

    芭蕉:“哇,好厉害!”

    “沅沅,以后有人敢欺负我,我就写信给你们,以后我也是宫里有人的人了!”

    这句随随便便的玩笑话,大家起初都没有放在心上。

    结果在很久很久以后,芭蕉所在的县城里来了个大官草菅人命,贪赃枉法,甚至还自封土皇帝,就在民不聊生哭天怨地的时候,就是芭蕉这个柔弱的女人站出来,大声告诉对方,她在宫里有人,被对方无情嘲笑之后,芭蕉刷刷刷写了副简笔画送去了京城。

    很快,这个贪官连带着他在京城背后的庞大势力一起下线了,打那之后,芭蕉所在的村子里,连混混都不敢随便摸人家妇女的屁咕了,都知道她宫里有人,愣是让她混成了连县太爷见到她都要客客气气的姑奶奶。

    好在芭蕉并不骄傲,她更加努力地教育自己儿子,告诉对方考不上科举没关系,学他小姨夫以后进宫去当太监也一样很有前途,他小姨夫还是太监总管呢,如果儿子去做太监,怎么也会受到几分照应吧?

    她儿子一听冷汗直冒,顿时夹紧双腿奋发读书,最终也靠着自己的努力才没被剁掉……不是,是靠着自己的努力成为了翰林院里的一个文官,也算是光耀门楣了。

    当然,芭蕉这传奇的一生暂且按下不表,眼下她还只是个单纯憧憬着狗剩翘臀的小姑娘罢了。

    送走七大姑八大姨之后,芭蕉到了沅沅的屋子里又私下里和她聊天,问她:“宫里的待遇还好吗?”

    沅沅点头,她都坐上了皇后的宝位,哪里还好意思说不好呢。

    芭蕉叹了口气,“那你当初抛下大根哥还是对的。”

    然后沅沅背后的少年冷不丁地竖起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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