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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承禛扭头看向旁边,已经没了人影,他马上起身下榻。 白山早就带着丫鬟们候在一旁,见戚承禛起身,马上让人伺候他更衣,同时递上盏茶供他漱口。 宁忆萱正在梳妆,透过镜子,戚承禛发现她的目光似乎落在龙凤喜烛上。 戚承禛看看燃尽的喜烛,有些惊讶,没想到宁忆萱还会在意这个。 民间常有传闻,说是喜烛若能同时燃尽,便意味着这对新人能白头到老。 戚承禛自是不信这些,在他看来昨晚无风,且门窗紧闭,喜烛燃尽很正常,至于同不同时,这就不知道了。 没一会儿,寿禧堂来人 “慧青姑姑怎么来了?” 戚承禛眉心一跳,坏了,他把白喜帕的事忘了,而且来的人是老王妃的心腹,想糊弄过去都不可能。 慧青笑着给两人请安,“奴婢奉命来取白喜帕。” 得,人家都明说了,戚承禛也没办法。 只是余光瞥见一脸淡定的宁忆萱,戚承禛突然不慌了,此事怕是另有转机。 果不其然,慧青将床上的锦被掀开,一眼便看到带血的白喜帕,顿时笑开了花,带着它心满意足地回去复命。 戚承禛看向宁忆萱,笑着恭维,“还是夫人思虑周到。” “此事皆是妾身不对,岂能再让王爷为难,王爷能帮妾身遮掩,妾身感激不尽。” 塑料夫妻相互恭维几句,便开始用早膳。 等用完膳,戚承禛带着宁忆萱去寿禧堂请安。 两人走在长廊上,清晨的光辉落在两人身上,男子眉目疏朗,嘴角噙笑,女子明眸皓齿,神色清冷,端的郎才女貌,甚是般配。 戚承禛左手背在身后,为了配合宁忆萱的速度,刻意放慢了步伐,余光瞥见宁忆萱紧抿的嘴唇,她看上去有些紧张。 到底是新嫁妇第一次给长辈请安,她心里难免有些慌,离寿禧堂越近,她心跳得越快,都不受她控制。 “王府人口单薄,在夫人嫁进来之前,只有我和祖母两人,祖母最喜欢热闹,看见你定会很欢喜。” 宁忆萱一抬头便看到这人春风般的笑容,愣了一瞬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是在缓解她的紧张。 虽不愿承认,听到这话,宁忆萱的精神确实不再像之前那般紧绷。 两刻钟后,两人到了寿禧堂。 慧青早就等在门外,见到两人忙让丫鬟撩起门帘,迎着两人进去。 戚承禛走进后堂,一眼便看到坐在首位的老王妃,珠围翠绕,雍容华贵,不笑时不怒而威,后堂的丫鬟们各司其职,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老王妃的目光略过戚承禛,落在宁忆萱身上,上下打量一番,满意地点点头。 虽说这门亲事是戚承禛非要她去求的,但对老王妃来说,只要不是那个女人,谁当她的孙媳她都高兴。 待两人一同跪下给她敬茶,老王妃含笑道:“承禛,你如今已经成家,切莫再像从前一般,哪怕不为你自己,也应为你夫人多想想。” 老王妃这是隐晦地敲打他。 戚承禛从善如流地应下,“是,孙儿听祖母的。” 随宁忆萱来请安的奶娘宋嬷嬷听言心中一喜,在王府中能得老王妃看中,宁忆萱最起码会好过很多。 喝了宁忆萱的茶,老王妃让人取出早已准备好的礼物。 “这副碧玉手镯是戚家祖传之物,只传给嫡子长媳,本来应该是承禛他娘,”老王妃话音一顿,眼神黯了一瞬便又打起精神,“罢了,不说这些。” 将玉镯戴在宁忆萱手腕处,老王妃笑道:“还是你们小姑娘带着好看。” 如玉肌肤,雪白皓腕,和碧色的玉镯极为相配。 宁忆萱面对老王妃不像戚承禛那般冷漠,声音轻柔,“多谢祖母。” 敬完茶,两人坐在老王妃下首。 老王妃看着这一对新人,越看越高兴,嘴角的弧度逐渐扩大,自从先昭平王战死沙场后,王府就剩下戚承禛这根独苗,老王妃一直想着延误王府香火,今日总算是有盼头了。 也因此,对即将诞下王府子嗣的宁忆萱很有好感,怎么看怎么顺眼,拉着她聊了许久,直到老王妃感觉累了才罢了。 在离开前,老王妃叮嘱戚承禛,“承禛,这段时间你多在王府陪陪你夫人,可别总跑出府了。” 戚承禛点头应下。 回到正院 戚承禛看向宁忆萱,柔声道:“夫人暂且先回房,我去书房处理点事,等会儿陪你用午膳,” 宁忆萱福礼,“王爷慢走。” 书房内 戚承禛将下人们都打发出去,自己一个人坐在书案后,浑身松软地靠在木椅后背,脸上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目光幽暗深邃。 昨晚他本想梳理一番原主的记忆,不曾想很快就睡了过去,直到现在才再次有时间。 论投胎技术来说,十个戚承禛也比不过原主。 戚承禛的前世是孤儿,若不是有国.家的种种政策,他怕是连大学都上不了,不过他也算有能力,自己摸爬滚打混出来一份事业,人生还算顺遂。 唯一有些不顺的,大概就是他之前一心拼事业,三十多岁还没解决人生大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看不下去了,特意把他弄到这个世界,还送给他一个如花似玉的妻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