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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到底势弱了,连顺天府都不怕他们了。 戚承禛冷哼一声,径直前往理他最近的一处现场,此时顺天府的衙役正在保护现场,里面有顺天府的仵作在验尸。 看到戚承禛等人走过来,顺天府的衙役马上上前一步,面无表情道:“顺天府办案,闲杂人等不准靠近。” “放肆!”白山怒喝一声,“瞪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这是锦衣卫的指挥同知昭平王,你们胆敢阻拦王爷!” 衙役被白山吼得心里一颤,下意识就想让开,可一想到上官的吩咐,咬着牙道:“不论是谁,顺天府在办案,不允许其他人靠近。” “你!” 白山气极,正要再说什么,却被戚承禛拦下。 戚承禛面上不复之前的温和,淡淡道:“本王奉旨调查一起走私兵器案,此人和这个案子有莫大的关系,本王怀疑他是因为事情败露被杀人灭口,必须尽快调查清楚此人的死因,现在你还要阻拦?” 守门的衙役对视一眼,最后还是摇头,“请王爷拿出证据。” “那份指证此人的供词正在皇上那里,不如你们去找皇上要?” 衙役不知道说什么,但还是没让开。 戚承禛没心思和他们继续周旋,挥手让锦衣卫拦住衙役,他径直走进宅院。 “看住他们,若是有人不听话,直接把腿打断,出了事本王兜着。” 此言一出,衙役挣扎的力度顿时变轻。 看管他们的一个百户嗤笑一声,“算你们命大,不过几个低贱之人也敢和王爷顶撞,你真以为夏柏烁敢为了你们和王爷讨公道?” 衙役彻底不挣扎了。 他们硬着头皮拦着戚承禛,本就是怕上面怪罪,现在命都快没了,谁还有心管上面会不会降罪。 总归还是命更重要。 戚承禛带着几十个锦衣卫走进那官员自杀的书房,此时,书房内有十几个顺天府衙役正在围着房间找线索。 看到戚承禛带人走进来都愣了,还不等他们反应过来,戚承禛便径直走向书案,拿起那封遗书开始看。 直到这时,顺天府的人才反应过来,便要阻止。 白山抢先一步,扬声道:“锦衣卫正在调查一件走私兵器案,闲杂人等速离开。” 顺天府众人:“......” 让他们离开? 没见过这么反客为主的。 可现在他们人少,锦衣卫又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他们到底担心自己的小命,没敢说什么狠话。 此时,戚承禛已经看完遗书,遗书的内容很简单,无非是写自己一时鬼迷心窍犯下错事,自觉对不起朝廷,愧对皇恩,于是以死谢罪。 戚承禛看向仵作,问道:“仵作有什么发现?” 仵作感觉到盯着他的几十双眼睛,暗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忙道:“小的仔细检查了这位大人的尸体,发现尸体并无挣扎的痕迹,且浑身上下只有腹部一个伤口,凶器也确定是匕首,应该是自杀无疑了。” 这时,已经快速检查了一遍房间的锦衣卫汇报道:“王爷,门窗并没有被撬过的痕迹。” 戚承禛颔首,收起遗书,道:“派几个人看好这里,其他人随本王离开。” 他们还得去下一个地点。 “是。” 然后,戚承禛一行人就离开了。 他们来得没有防备,走得也很迅速,顺天府众人脑子还是懵的。 随后,戚承禛用半威胁半强迫的手段,勘察了其余九人的死亡现场,皆判断是自杀,且都留有他们的亲笔遗书,遗书中对自己串通外人走私兵器的事供认不讳,倒是免了戚承禛再找证据指认他们。 只是戚承禛却没觉得放松,他只觉得憋屈。 没错,就是憋屈! 他觉得这是幕后之人在挑衅,他前脚查到这十人,后脚他们就自杀了。 不是挑衅又是什么! 这可是十个饱读诗书的官员,他们曾经寒窗苦读十年,是当初那批士子中最优秀的一批人,苦熬多年才做到现在的位置上,结果却自杀了。 他们不是死士,却如同死士一般,在事情暴露后立刻自尽,不给戚承禛审讯他们的机会,意味着他们愿意誓死维护幕后之人。 究竟是谁有这般能力,能让饱读诗书的官员像死士一般自杀? 戚承禛本以为幕后之人顶多是那几位重臣之一,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他们还没有能力让这么多官员对他们死心塌地。 这时,戚承禛猛然想起梁熙帝让他准备三日再抓人,他当时也疑惑过了,只是没有深思,现在看来,梁熙帝也不正常。 按理说拖延的时间越长,走漏消息的可能就越大,一般抓捕犯人都是越快越好。 不对,也不是没有特殊情况。 除非是想钓大鱼,才不会立刻抓人。 戚承禛神色渐渐变得凝重,他现在就如同小丑一般,梁熙帝肯定知道什么,可他什么都没说,也没给任何提示。 或许梁熙帝已经钓到自己想要的大鱼,只是他是皇帝,没必要和戚承禛解释。 但戚承禛也不想做无用功,想到这一点后,他便不再调查那十人的事,先是吩咐白山带人去抓任昆泽,然后他便进宫见梁熙帝。 他不想像无头苍蝇一样,只能去看看梁熙帝有什么指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