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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谭以爻跟花眠还是回了他们自己的小房子。 ……并且从小房子里找出了三个针孔摄像头。 花眠支着下巴,手指把玩着已经损坏的摄像头,笑了笑:“你觉得宋烨跟季珩是什么关系?” 她一把推开摄像头,狐狸眼望向谭以爻,流露出玩闹之外的茫然与无助:“可季珩死了呀。” 谭以爻安抚她:“他死了,我亲手杀的。” 花眠半合上眼,举起手:“我累啦,你抱我去睡觉,好不好?” 可躺在床上,根本没有任何睡意。 谭以爻闭上眼,脑海里是那天无意中在花眠手机中看到的密密麻麻的监控视频。 —— 是季珩安装在她别墅的摄像头监视的。 胸腔里充斥的暴戾远远超过被季珩困在研究院的日子。 身边的大小姐轻轻地翻了个身,谭以爻余光看到了一股光亮。 他扭头。 花眠打开了手机。 谭以爻转过身,从后面抱住了花眠,“大小姐?” 花眠没回话,她退出相册,又打开,要点开视频的时候,又摁灭,把手机塞进了谭以爻手中。 “给你啦,谭以爻。” 我把那些伤痛都给你,可以吗? 第42章 11 我陪您一起活着 谭以爻握住几乎没什么重量的手机, 却觉得很沉重。 这个手机她带了一路,还拿了很多充电宝,总是时不时地低头玩手机。 ——她有多长时间是真的在玩手机, 又有多长时间是在看手机里面视频。 那些充斥着龌龊又突破伦理的恶念, 都承载在这里面。 谭以爻把她又抱的更紧了些,下巴抵在她的发心, 喉咙发紧:“对不起。” 花眠背对着他, 看到她的眼神, 只能听到她撩人动听的声线,掺杂着淡淡沙哑的质感,像是压抑着哭泣,又像是睡意昏沉。 “你为什么道歉啊, 谭以爻?” “这些事, 和你没关系的。” 谭以爻的脑袋埋在她脖颈, 长长的眼睫扫在她滑腻的肌肤, 沉闷低哑, 又缓慢地开口:“我失职了。” 作为保镖, 他失职了。 花眠笑了:“那再给你一次机会, 好不好?” 谭以爻默了会儿, 郑重回:“嗯。” 很多人都会觉得大小姐嚣张任性, 娇蛮无理。 只有谭以爻知道,她有多温柔。 深夜时,浓密的雨滴又重重地砸下, 像是充满了怨念与仇恨,要把这个世界的肮脏冲洗干净。 花眠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时,耳边是哗啦啦的雨声,在床上滚了一圈, 没碰到谭以爻。 她睁开眼,幽暗侵袭了潮湿清冷的空气,渲染了每一处光亮色调,只余下无边无际的阴沉。 仿佛又回到了谭以爻离开的那一年,目之所及的一切皆是冰凉刺骨的,而那种巨大的恐慌与不安却只会在某一件微不足道小事浮现—— 像一杯绿豆汤。 一碗红糖水。 一根他常抽的牌子的烟。 甚至,无意间从窗户倒影出她的身影,而身后却再也不会站着个谭以爻时,也会恍惚。 原来真的有那么一个人,在你的世界游荡过去,连时间也无法磨灭那些音容相貌。 看到相似的身影,听到相似的声音。 哪怕是毫不相干的景色也会联想到谭以爻。 如深深镌刻在灵魂之上。 花眠怔了会儿神,想开口叫谭以爻,话到嘴边,又轻手轻脚地下床,隔着珠帘见到了坐在客厅看手机视频的男人。 他戴着耳机,没注意到走到珠帘后大小姐。 屋内没有开灯。 手机微弱的光芒映照在他俊美的脸庞,长长的碎发垂下,额前笼罩了些阴影,衬得他冷戾的面容更显阴沉。 花眠注意到他脊背很弯,手都在发抖,仿佛握住的不是一个平平无奇毫无伤害力的手机,而是个随时会爆炸的炸弹。 将他炸的头破血流,血rou模糊。 谭以爻放下了手里,双手抵在额头,喉咙里发出压抑的低吼。 距离太远。 花眠看不出他是不是在哭,可她又觉得,哭,对谭以爻这种硬汉根本是不可能。 这种奇观。 她应该跑出去,好好笑话谭以爻,然后录下来,时不时逗逗他,嘲笑他一把年纪竟然还会掉金豆子。 可脚下像生了根,扎根土地,半步也无法动弹,只是看着那个男人孤寂地坐在沙发上,一个人独自煎熬。 ——真的有人在看到她的痛苦时,会比她自己还要痛苦亿万分。 花眠倚着墙,慢慢滑坐在地上。 每个人都是旁人的看客。 他们能看到别人的痛苦,却永远无法彻底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