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禁忌中的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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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不算完,随着大量须根的冲出,原本严实密合地面突然现出了一道道巨大的裂缝,裂缝开合处,人类惨白带蛆的尸骨自里面显露出来,尸体的皮肤和骨头紧紧黏在一起,眼眶中,口鼻中,双耳中都有蛆虫蠕动出来,煞是恶心。 而随着这些尸体再见天日,原本胡乱飞舞的人手也变得愈加狂暴,他们似乎想要从老榕树的身体里挣脱出来,不住地向外伸着,抓着,并将抓到的一切捏碎,抓烂。 这是一幅让人作呕的画面,看着那些惨死的人类,萧皓辰怒由心生,身体内的力量仿佛爆炸了一般,风旋蓦地一鼓,带动着虎魔的蓝焰将老榕树的防御一点点地突破开来,蓝、白双色光芒趁势大涨,老榕树惨叫道:“不要啊!”然后,身体被侵占过来的光芒完全吞没。 大战过后,战场一片狼藉,原本遮天蔽日的躯干化为了燃烧着的巨大火墙,萧皓辰抱起沈熙姚,纵身一跃,来到虎魔背上,“走吧,逃出去!” 虎魔发足狂奔,将不断掉落的火块甩在身后。 这样一直奔到三里开外,萧皓辰方让白虎停下,他跳到河边,自清凉的河水中舀出一壶清水,然后用左手撑开沈熙姚的嘴巴,将清水一点点地灌了进去。 “咳咳咳!”沈熙姚被猛然灌下的河水呛醒,她睁开眼,瞳孔中的迷离已经不在,“这是哪里啊?我刚才做了一个很可怕的噩梦呢!” 萧皓辰心下稍安,想来老榕树一死,那种子中的魔力也就消散了,他在沈熙姚的鼻梁上刮了一下,道:“那可不是噩梦,是真真实实存在的事情,之后,我们要吸取教训,更加小心才是!”话音一顿,他望向虎魔道:“今天表现不错啊,我本以为你又要和我讨价还价一翻了。” 虎魔道:“这些天闷在你身体里,我也想明白了,反正主仆之契,我想躲也躲不掉了,以后干脆老老实实跟着你,我看你也不像凡人,说不定能得到什么意想不到的好处。” 萧皓辰轻抚它颈间的长毛,道:“你能这么想是很好的,以后跟着我,保证吃香的,喝辣的,亏不了你!” 虎魔颇为幽怨地看着他,那模样好像在说跟着你再好,哪有我三妻四妾的伺候着来的舒服!它是这么想的,不过摄于yin威,可没敢说出来,摇摇尾巴,化作金光,回到丹海之内,“回去睡觉了,在外面还得自己走,累!” 萧皓辰和沈熙姚相视一笑。 两人在此处等了半日,直到日落时将军和艾玛才乘坐机甲寻了过来,他们互通有无,才知道原来那天两人莫名其妙的被自地下涌起的诡异力量携眷着传送到了十里之外,直到现在方才寻了过来,重新封印了萧皓辰的异能后,将军把长枪塞到他的手中:“这么一耽搁,我感觉保密处的人已经追了上来,你必须抓紧时间掌握力量!” 萧皓辰把长枪高高抱起,愁眉苦脸地说道:“谈何容易啊!” *********** 在萧皓辰为了掌握炼空这一至关重要的技能而愁眉不展之时,他宿命中最为强大的对手也在进行着人生中最艰苦的蜕变。 连续多日,慕容天倾,这个曾经的慕容家年轻一辈的第一人,每日都在接受着来自亲人和奴仆的联手羞辱,他怒,他怨!可在没有实力的情况下怒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今天,新纪元五十五年,一月一日,这本该是他庆祝生日的一天,可在这一天里,却没有收到任何的生日礼物以及伴随而来的祝福,恰恰相反,摆在他眼前的是四具肮脏发臭的身体! 其中的两个是他的哥哥,另两个,是他早已占有却从未娶过门的妻子! 两男两女,四个最亲之人,当着他的面行**之事! 天倾手脚被绑着,悬挂在横梁上,眼睛被牙签撑开,强迫的观赏着面前的一切! 一切! 明明没有任何感情,只是拿来玩玩的两个女人,此刻在他内心所产生的创伤却着实不小,两女在缠绵中不时回过头来,那勾魂摄魄的眼睛里,透露着怨毒、抱负的极致快感! 报复! 萧皓辰携万钧之势回归学院之时,激励他的也是这种特殊且极致的情感!难道,自己对别人产生的伤害就这么大吗! 可又为什么,报仇的思想能给予他们如此强大的激励,却对我全无作用,为什么我也很想报仇雪耻,却无法从中获得力量!为什么! 一系列的问题,就如一条条甩的发响的铁鞭,不断地鞭挞着天倾的心! 为什么,这都是为什么!为什么被人称作天骄的自己要承受如此折磨!为什么!在沉痛的思考过后,天倾的思想几近崩溃!他极度痛苦,又极度无助!过去积累下的骄傲与自尊在一瞬间荡然无存!盘亘在脑海里的只有四个字—— 天要亡我? 天要亡我! 天要亡我…… 我要灭天! 极致的痛苦,酝酿出的是极致的情绪,这种情绪爆发在普通人的身体里,除了会摧毁他的躯体,让他发疯之外,不能起到任何有益的作用,可如果爆发在似慕容天倾这种拥有着无穷潜力的人身上,就如氢遇到了氧,会产生类似核聚变一般的效果! 湖面不在宁静!平地里刮起的风携眷起了三尺的浪,拍打在紧邻湖畔的窗檐上,天空中,乌云密布,天雷滚滚,雷声与风声相交,似穷凶极恶的猛兽狰狞咆哮,让人遍体生寒,心中发渗。 不知何时,以混凝土混了铁屑铺筑的地面上出现了条条的裂纹,裂纹以慕容家为一点,向四处扩散开来,很快便波及了整个贵族区,波及到黑塔,甚至整个铁成加亚,没有人从其中感受到任何的元素波动,所有无比恐慌的人们,都把这当做了上天的惩罚,是几十年未曾出现过的天灾! 在地震的作用下,偌大的木屋左摇右摆,被高挂在悬梁上的慕容天倾随着绳子的摆动而左右摇晃,裹眼的白布被震开,掉落,露出他紧闭的眼睛和整张脸孔,那张脸!一如以往的帅气逼人,一如以往的傲气凛然,虽然其中隐现着几分狰狞和痛苦,但随着他的笑,哪怕是男人都不禁会楞上一愣! 他的两个哥哥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着了,赤裸的身躯不住颤抖,身边的女人更是如此,甚至尖叫起来,露出后悔之意。 见两个女人懦弱无能,要向天倾忏悔,哥哥们心中大怒,抓住她们的长发后,左右给了两个巴掌,然后翻身,将她们死死压在身下,蹂躏不止。 烛火已灭,木窗被风吹合,屋子里阴沉沉的不见一丝光明,挂在悬梁上的慕容天倾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为何?为何自己明明看不见,却能感受到面前之人的每一个细节,感受到屋子里每一个微小的变化,甚至能感应到烛火的明灭!、 为什么! 在长久地自问后,他侧过头,把耳朵对准了顶上的房梁,听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惘然长叹道:“原来……原来我还能听!原来,哪怕丹海已毁,哪怕眼睛已瞎,我仍可以听见万物的声音,声音即是共鸣!我能和万物产生共鸣!没错,就是这个了!这个就是我追寻力量的关键!哈哈哈,天不亡我,天不亡我啊!” 两位正在行快活之事的哥哥在听到弟弟发疯般的大笑后,不知为什么,都是心头骤然一凉,止住了动作,回望天倾,在确定他仍是那个不能动,不能看的弟弟后,才稍稍放下心来,正准备继续,却发现身下的肋骨再不能举,没用了一般耷拉着。两人强迫着女人为自己按摩,又连续试了几次后,都是毫无作用,无奈之下,大呼中邪,抓起随身的鞭子抽了天倾两下后,径直转身,出了屋子。 天倾被倒挂在悬梁上,不动,不言,他闭着眼睛,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之中,不久之后,系着水手结的绳子啪嗒一声断裂开来,天倾摔在地上! 成功了! 虽然效果很不明显,不过,这是迈向成功的第一步! 在地震发生的一刻,只有三人注意到了其中的异样,这其中的一人便是慕容家现任的家主,本来在写字的他猝然抬头,望向木屋所在的方向,两条眉头蹙的像蚯蚓似的,他低语道:“难道我观错了?倾儿真的尚有生机!不会啊!”他点点头,又摇摇头,目光飘忽不定。 另外两人则是早就关注着这里的院长和帝国大观星师方青青,在地震发起的时候,院长笑道:“呵呵,解铃还须系铃人,我说的没错吧!” 方青青道:“没错是没错,可惜太慢了,他要控制的力量,太过艰深,只有辅以古涟大帝留下的奇书方才可以。” 院长道:“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切莫心急!他要跨过来的,不完全是力量上的界限,更是心中的门槛,只有跨过了这道门槛,才算是真的获得了成长!” 方青青摇头道:“还是太慢了,我怕……” “怕什么!”院长将她打断,“这里暂时不用担心了,另外的两个人呢,要不要过去看看!” “不用看了,纳兰若雪是魔王毕生的心魔,只要她活着就可以了,至于那个在黑暗中养尊处优的少爷……”方青青做出深思的模样,“他的未来就连我也难以观测到,任其发展吧,还是不要太过培养为好!” 院长迟疑道:“连你都无法预测到,这么说岂不是又一个不确定因素,到底在搞什么,你这个帝国大观星师是怎么做的!” 方青青低下头,用力搅着手指,“破军即将爆发,星盘打乱,星位乱移,有许多人的命运轨迹都变得不确定起来,我能做的,也很有限。” 院长心知为难她也是无用,稍稍发火后,便平静下来,道:“能把你可以确定的告诉我吗?” 方青青道:“十年之内,天下必有一强人出世!统领人类,压服万族!只不过,这个人到底是谁真的很难说!我现在算到的就起码有四种可能!” 院长骂道:“那你之前说的魔主什么的都是疯话吗?你耍我玩的吗!” 方青青张了张嘴,辩解道:“魔主现世,是这其中最可怕的一种后果,因为那代表着生活在地球上的所有族类遭到惨不人道的清洗,这其中也包括人类!” 院长难以置信道:“连同族都杀?” 方青青认真的点点头,道:“对,连同族都杀,而且是一个不留的残忍灭杀,到时候,整个星球,只有一个生命体可以存活,那就是魔主本人!” 院长会意道:“原来是这样,难怪你会如此紧张!” 方青青道:“虽然其他两个人的兴起,也未必会是什么很好的选择,但总比魔主灭世强的太多了。” 院长笑道:“呵呵,暂且信你。” 所谓养尊处优,即是没有任何忧虑的事情,尽情舒松心情,玩耍享乐!这一点,连五姓都难以做到,因为他们不得不时时的提防着其他五姓中人,以防一个不小心,被他族吞噬掉。 这个人能养尊处优,即是证明他的存在高于一切,这样的存在是帝国的禁忌中的禁忌,是绝少有人知道的事情。 即便是知情者,大部分的人也只是了解个皮毛而已——就比如,这家人姓韩! 关于他们的记载,历史上只有一段,那是一个商人的自述—— 那段自述是这么写的,为了表达其真实性,我完整的誊抄下来——我叫穆钧,二十年前,曾是帝国中最有名的商贾之一,那时,我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便有了远超同龄人的财富和声望,心中的傲气也就与日剧增,为了让世人了解我的才华,让世人认可我的能力,我做出了一生中最重大的也是唯一的一个错误,那便是举家迁往帝都。 那个名叫加亚的钢铁之城,在它高耸入云的城墙之下,我的内心充满了兴奋,因为它的威仪,它的壮丽完美的印证了我来到帝都的正确性,起码我当时是那样想的。 起初,一切进展的很顺利,我以圆滑的手段和海量的金币疏通关系,在兴华街,建立了一家富丽堂皇的酒楼,酒楼里的一切全部用真金铺就,富丽堂皇自不必说,进来用餐的也都是些穿金戴银的高官贵族,我有幸与他们结识,知道吗,那时我真是开心极了,我以为一切都会像以往一样,我的生意也会越做越好,越做越大,我甚至憧憬着自己有朝一日会入住黑塔,成为五元老的一员。 但是,我错了,大错特错,在酒楼营业半年后,一个矮矮胖胖,猥琐地簇拥在三个**中的胖子大摇大摆地走到了我的面前,他淡淡地开口,轻描淡写地说出了一句让我不可思议的话。他说到——这家酒楼不错,我要它一半的利润!知道吗,听他如此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他不是想钱想疯了,就是脑子有毛病,便哈哈哈大笑着予以回绝,而那个胖子被我回绝后,倒也没有动怒,只是当着我的面**了那三个被铁链锁住脖子的***并在临走时留下了自己的姓氏——韩姓,他姓韩! 我当时已和帝都中过半的权贵交好,从未听说过有姓韩的人,待他走后,就也没往心里去,只当这件事是个笑话。 可是,没想到,三天之后,几十个特警出现在酒楼里,他们在众目睽睽之下出示了一张逮捕令,另文上只有四个字,抓捕穆钧,抓捕的因由却是一概没有,不仅如此,逮捕令上,附着一个猩红色的戳印,书的是个龙飞凤舞的“韩”字。 看到那个字时,我的脑袋嗡的一下,几乎要炸开了,我忽然意识到自己在无意间得罪了一个隐藏在幕后的大人物。 我没有多做抵抗,浑浑噩噩地被那些所谓的警察带到了监狱,在那里关了三天,挨了无数顿打,之后,那个姓韩的胖子坐在三个**搭成的rou车上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他笑,我哭,像狗一般摇尾乞怜地跪倒在他的面前,舔净他的鞋底,并做出了三七分成的承诺,在这之后,他放了我,监狱就好像他家开的一样,想抓就抓,想放就放,我开始明白帝都的规则,也开始意识到自己可能并不适合这里。 回到家后,我窝在书房内哭了三天,痛定思痛之下,做出了离开帝都的重大决定,于是,就如我来时一样,我府上的家丁开始匆匆忙忙的收拾行李,而在此期间,我再不踏入酒楼一步,也无心理会那个韩姓代表的究竟是何种强大的势力,只是偶尔在街上逛逛。 现在想想,如果我真的就那样离开了,可能就不会有之后的事情发生了,很可惜,我没有,因为我遇到了一个女人,一个清新出尘的仙女。(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