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 妇科大全
第二天一大早,净空就来到繁星房里。她掏出那本医书秘笈交给繁星,还郑重其事的叮嘱繁星,一定要潜心、慢慢、仔细的研究,而且要避开其他人! 繁星闻听双手接过去,吃过早饭把绿柳打发下去,这才坐在书桌旁小心翼翼的打开。书旁边放着笔墨纸砚,准备随时做些笔记。 书显然是自己装订而成,封面有些发黄显然有些年头,上面书着四个大字《妇科大全》。 她纳闷地打开,只看了一眼便吓得脸色苍白,慌张地把书扔到地上。惊慌失措中打翻了砚台,“咣当”一声响。 “姑娘,怎么了?”守在外面的绿柳推门进来,蹲下就去捡打开的书。 “放下!”繁星见状大喊一声,“你出去,离那本书远一点!” 绿柳冷不丁被吼吓了一跳,听出她语气中的严肃忙依言退出去。 繁星看着躺在地上的书,捡也不是,不捡也不是。正在为难,就见净空推门进来。 “师父,这..这果然是您亲手绘制的秘笈?上面这些图..好像是那些不正经的玩意儿!”虽说她上一世成过亲,怀过孕,该明白的都明白,不过看着这比春宫图还要清楚细腻的局部特写,还是羞得连头都不敢抬! 难怪师父交待要避开旁人看,这若是被其他人瞧见,还不得骂她是银妇,把她下猪笼浸死! 净空弯腰把书捡起来,轻轻拂去上面的灰尘,回道:“什么不正经的玩意儿?这可是为师十多年的心血!为师走遍大江南北,给无数妇人、姑娘看病,这才把女子的身体详细分成上面几种类型。 这里面有一百零八种妇科常见病,三十六种疑难杂症。你需先要把这本书看熟背下来,然后学习分辨草药、诊脉、开方,最后再跟为师去出诊看病积累经验。几年下来,方可大成!” “看熟?我连一眼都看不下去。”繁星自然是一百个不情愿,“每天对着桃花盛开的地方,隔夜饭都得吐出来!” “阿弥陀佛,生你养你的地方何等圣洁!”净空一脸严肃。 额!话是没有错,可她实在是接受不了。 “师父,我早就说过自己不是学医的材料。这书无论如何我是看不下去,您还是另外找徒弟吧。”繁星的头摇得像拨铃鼓。 净空闻言走过来,只见她的手朝着繁星胸前一点,繁星立马就不会动弹,甚至连眼珠都转动不得。 “师父..” “见怪不怪,其怪自败!”净空把书打开,就放在她的眼前。清晰无比的图片就在繁星眼前,看也得看,不看也得看! 繁星只觉得胸闷恶心,胃里有东西要反上来。 “内观其心,心无其心;外观其形,形无其形;远观其物,物无其物;三者既悟,唯见於空。观空亦空,空无所空;所空既无,无无亦无;无无既无,湛然常寂。寂无所寂,欲岂能生;欲既不生,即是真静..” 净空洪亮的声音响起,她不适的感觉慢慢褪去。 外观其形,形无其形;远观其物,物无其物.. 净空的声音越来越飘渺,放在她面前的书似乎在渐渐放大,更加清晰起来。 她从被动的看,变成主动的研究,配合旁边的注释,倒真是学了不少东西。 繁星不由得在心里暗道:自己身为女人两世,可对女人身体构造的了解,还不如这一页书来得多!如果上一世就遇见师父,学会了这些东西,她或许能生儿育女。 想到这里,前尘往事再次出现在脑海。怨恨、不甘、委屈一股脑涌上心头。她只觉得嗓眼发咸,一丝鲜血从嘴角溢出来。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万变犹定,神怡气静。有无相生,难易相成。心无挂碍,意无所执。解心释神,莫然无魂。水流心不惊,云在意俱迟!一心不赘物,古今自逍遥!” 这一句句如磬钟般敲在繁星心上,让她从往事的回忆中醒转过来。眼底越发清明,心神安稳下来,注意力又回到眼前的书页上。 每隔一段时间,净空便会翻下一页。 师徒二人就这样在屋子里待了半天,等到净空把繁星身上的xue道解开,已经到了晌午。 都说完事开头难,不该看不能看的都已经看过,还有什么可矫情的? 打这开始,繁星便专心研究这本《妇科大全》。 因为净空回来,庵中的尼姑有了主心骨,每日晨昏打坐念经井然有序。 净空在庵里待不住,除了早晚过来给繁星讲解、解疑,一白天都在外面,不知道干些什么。 三个月过去,繁星已经把那本书读得滚瓜烂熟。随意说出一种病症,她便可说出医治之法。 净空见了十分满意,赞许道:“为师就说你天资聪慧,是行医的材料。打明天起,开始学习分辨各种草药。” 第二天,净空便带着繁星爬后山采草药。一天下来,繁星累得腰酸背痛腿抽筋。睡了一晚上,早上起来,浑身还像被车碾了一般。 她本想偷懒休息一日,可吃完早饭就被净空拉上山。 “师父,药铺里有的是草药。不如明天我让绿柳每样买些回来,这样您老人家就不用这么辛苦教我了。”跟在净空身边日子久了,繁星说话随意起来。 “有银子也不能瞎花,况且每日上山能锻炼身体。”净空蹬蹬腿,“你看为师,一口气爬到山顶没问题,再活个五六十年不成问题!” “师父,您不是说自己时日无多吗?” “时光荏苒如白驹过隙,一百年也不过是眨眼的功夫。五六十年可不就是时日无多!” 繁星听了不由得撇嘴,怎么感觉自己上了贼船呢?若净空不是自个师父,她心里指不定要怎么骂呢。 接连几日下来,繁星的身体似乎适应了爬山采药的强度。不仅不感觉疲乏,而且饭量见长,晚上一觉无梦到天亮。 她的气色明显红润多了,只有一点不好,肤色比之前黑了不少。 药篓一背,头发盘起塞进帽子里,脚下一双千层底的布鞋。乍一瞧,好像上山砍柴的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