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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向他。

    他侧开了视线,尝试着将手抽离,清冷道:“可以放开了么。”

    “不,”你没有放开他的手,反而握得更紧了:“我拒绝。”你没给他解释,拉着他向前走去。

    他:“……”

    余光中,你看到他的唇动了动,却终究没有继续说下去。

    你们就这样手牵着手,穿过医疗区的人群,来到了凯神的病房。

    看到凯神的那一瞬,你放开了他的手。

    那一瞬间,你似乎察觉到了墨兰花香的变化……但是你并没关注这件事。你的全部注意力,都聚焦在眼前这位……半人半鬼的生物上了。

    那是一个很强壮……或者说,曾经很强壮的男Alpha。他的身高超过两米,左半边身体的肌rou非常发达,远胜于你两辈子见过的任何一人。但右半边,却枯瘦干瘪,被层层机械外骨骼环绕,皮不像皮,rou不像rou,靠着机械与电流的支撑,苟延残喘。

    你和他说,你要和凯单独聊聊。

    他离开后,从你一进门开始,便一直打量着你的凯,笑了:“你恢复记忆了?”机械的叔音在你耳边响起,你看着他比脑袋还粗的脖子,知道那里已经没有了声带:“还记得我是谁么?小姑娘?”

    “我以为,”你沉声开口:“除了我以外,没有其他改造人存活了,K。”

    “的确就你一个,”凯大笑:“你觉得,我还算人么?”

    ……

    你身心俱疲地从凯的病房出来,已是很晚。

    回忆七年前的事,让你的心情很不好。所以,你没拒绝他主动把自己禁锢起来的方案。

    其实,把他锁在床边,并不能让你舒服。不过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你的确信不过他。

    你在床上辗转反复。过往的记忆片段,如走马灯一样,一幕一幕不停地在你脑海中闪过。

    你想起你和凯刚结盟的磕磕绊绊,两个路痴一起找不到路;你想起你们后来的默契,出入战圈如无人之境;你想起你们把酒夜聊,凯提及女儿惨死时的那抹眼泪;你想起凯想摸你头,却被你过肩摔后的大笑……一切的一切,皆以你和凯的最终对决落幕。

    你当时,选择了活下去。

    由此,成为了教母最得意的作品。

    有一段时间,她很喜欢安排人rou炸弹来试探你。可能是弱不禁风的Omega,可能是营养不良的小孩子,可能是即将生产的孕妇,可能是白发苍苍的老人。

    在炸伤了右眼,又被刺中了心口后,你吸取了教训。

    某一天,辐射因子在可控范围内,你难得地沐浴一回阳光,看到一个小姑娘,跌跌撞撞,却又无比执着地向你跑来。

    你喝止无效,毫不留情地扣下扳机,却惊恐地,看到教母的笑容。

    那是你第一次看到她笑。

    你忽然意识到什么,眩晕一阵阵传来,胃里翻涌,开始干呕。

    不出你所料,那个小姑娘,身上没有半点武器,没有任何能够威胁到你的地方。

    你杀害了一个无辜的人。

    你杀害了一个无辜的人。

    这个事实,如当头棒喝,让你清清楚楚地看清了现实。

    你再不能,以你想活下去,作为借口。

    血和火是你的战场,死无全尸是你的归宿。

    你手染鲜血,再不无辜。

    时间闪回到你和凯对峙的那一瞬。

    “如果你想活,我不会反抗,”那个大块头温和地看着你,声音前所未有的认真:“如果你想死……我发誓,我不会让你感到任何痛苦。”

    你抬起了武器。

    “那么,”凯耸了耸肩:“活下去,小姑娘……带着我的那一份。”

    你应声,一炮,轰碎了他半个身子。

    你以为,七年了,你早忘了这些。

    梦魇告诉你,开玩笑,你没有。

    你感到悲伤,感到痛苦,感到后悔……又讨厌这样脆弱而不坚定的自己。

    你感觉你被一张无形之网束缚住,你想挣,挣不脱,你想躲,躲不掉,你想动,动不了,你想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你感到窒息,如溺水一般喘不过来气,觉得心脏阵阵发紧。

    忽然听到,远方,有人唤起,你的名字。

    那声音如此熟悉,又如此温柔,还伴着墨兰花的芬芳。它环绕着你,如小时候母亲的摇篮曲,让你感到安心与宁静。

    它驱散了乌云与黑暗,让天空一片澄澈,心智一片清明。

    在一片花海中,你感受到了温暖的拥抱,体贴的爱抚与轻柔的吻。

    你终于醒来。

    你发现你躺在他的怀里,他紧紧地拥抱着你,也任由你如救命稻草一般地扒着他。他的吻,落在你的额头,脸颊,眼睛和唇上,用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轻轻哄你:“没事了”。他并没有压制自己的Omega信息素扩散……墨兰花的香气令人沉醉。

    你感到眼眶温热,不能自抑地吻了吻他离你的唇最近的地方,把脸埋在他的颈窝,深吸了一口气。

    他似乎并没料到你醒来,身子颤了颤,急促地低|吟了一声。

    你愣了愣。

    他好敏感。

    第5章 . 过往 你对他一见钟情

    你没料到他会这么敏感。

    一直以为他性|冷淡。

    你第一次见到他,是在一个地下窑子。他刚处理完某个大人物,擦拭完刀刃,扔掉带血的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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