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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去吧,我还有些事要忙。”阮千致坐正了身体,突然觉得眼前女人的声音让他反胃。他想起昨天晚上那个叫梅黛的女人所作所为,更觉得心里一阵不舒服。 “我新发现了一家……” “我叫刘秘书送你出去吧。”阮千致说罢就要拨电话。 “你忙吧。”李若琳很不悦的起身,但她拿眼前的男人没办法,与其让他把他的秘书叫来当面给她难堪不如她自己出去。反正,是她的都跑不掉。 看着李若琳扭得十分过火的离开他的视线,阮千致忽然觉得恶心。定了定神之后,阮千致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想法:他可能是一个Gay。 打开电脑,继续自己未完成的工作。打开网页搜索资料,就在瞥眼的瞬间,有两个字像一道光劈在了他的脑海里:‘蚂蚁’。 他忽然想起那女人说自己是蚂蚁广告公司的。 鼠标一点,页面弹开:小小蚂蚁 撼动XX大树——这是标题,极快地扫了一眼正文。阮千致忽然觉得脑子里有一根乱成一团的线被拉直,拉得很直很直。 那女人的大名在这个网页上倒是显得十分惹眼,那么,他有可能误会她了么?迅速甩掉这个想法,阮千致在内心底里狠狠地鄙视了梅黛几千遍,继续强迫自己工作。 在办公室补眠的梅黛被一阵从内心底涌起的喷嚏惊醒。抬眼四顾,大办公室就剩下她一个人了。 手机一直在边上像开船一样震动着,她一把抓过,看也没看就摁了通话键,“梅黛!” 是关沫言。 “什么事?” “我跟我爹撅了,你收留我吧。” 打了个呵欠,梅黛想也没想就答,“唔,你下班后直接来我公司等我吧。” 倒不是梅黛好说话,而是关沫言的爸爸太不好说话。关沫言都一二十九岁的大龄女青年,碍于样貌收入品性等多方面原因,迟迟未嫁。她爸爸却一点都不着急担心,相反,还每日每日的把女儿当三岁小女孩,动辄就出手打人。梅黛记得有一年除夕之夜的大好团圆之日,关沫言一个电话打来就说自己被他爹扇出了家,好心的梅黛每每就做她的收留站。 下午下班的时候,原本该等梅黛的关沫言足足让梅黛等了半个小时。 “你去妇产科生小孩了么?谁也比不过你磨叽!”梅黛没好气地瞪了关沫言一眼,“又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跟你爸吵了?” “还不是昨天晚上一身酒气回家。你也知道关之枚先生从来都是走滴酒不沾的好男人路线,怎会让他的女儿我沾上酒那万恶之源……” “我觉得,你该结婚。”梅黛哽了半天,终于爆出一句警世良言。然后她接下来就看见关沫言的眼神瞬间转为黯淡,不是她不想结,可总得有人跟她结呀。上一年度,她相亲次数总共五十八次,成功率为零。 关沫言总是会十分懊恼而又不服气的对邵妃以及梅黛说,“这年头的男人都以貌取人得很,切,鞋得穿到脚上才知道合不合脚。” 对于沫言同学的这番言论,邵妃同学总是一针见血,“你的问题不在这儿,而在于,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你这鞋不合脚。”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回到公寓的时候,梅黛眼睁睁看着关沫言从她那个硕大无比的像旅行包一样的NIKE手提包里掏出一样样的食物。 这些食物里有:猪rou、鸡rou、鱼rou、葱少许、青菜少许还有两个大番茄和三个鸡蛋。 “关沫言,我真崇拜死你了。你把你们家冰箱搬过来吧。”梅黛突然觉得天黑一片,在此刻,她不得不承认,关沫言绝对不走寻常路。她也承认,关沫言绝对是一个顶好的家庭主妇。 “少贫,你这儿油盐酱醋啥的都有么?”关沫言眨巴着她的大眼睛,拉起袖子就一副准备大干一场的样子,梅黛眼神示意她所指的东西都在厨房,事实上,她也不清楚厨房有没有那些食材。梅黛可从没在这破房子里吃过一顿饭。 “那好,我先做饭去,你该干嘛干嘛吧。对了,你家那个BT男人啥时候回来?” “等等!”听到关沫言这样形容阮千致那厮,梅黛心里就没来由的一阵火大,“我郑重的通知您,如果你今晚还想在此借宿一晚,就请特别注意您的措辞。另外,那个人现在已经被纳入我的黑名单里,所以,请不要再提起。”梅黛做了一个极其庄重的表情后,叹了口气,继续说,“好了,您做饭去吧。” 拍了拍关沫言的肩膀,梅黛转身,脸色瞬间变为咒骂状,今天早上阮千致出门的时候她也出门,她本无意挑衅,可某男却十分恶毒地通知她,‘晚上回来,咱们好好商量一下谁搬的问题。’ 今晚?今晚!梅黛的战斗细胞马上被激起:好吧,裤衩男加暴露狂,你尽管放马过来。 阮千致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有意推掉应酬还是急着赶回那小屋里和小屋里那女人商讨事宜。他开着车,缓慢地打着方向盘,看着车窗外一辆一辆的车驶过,忽然觉得人生了无趣。可这个念头一出,阮千致立马就被自己吓了一跳,他记得他在加拿大上学的时候有一个人告诉他,觉得生活无趣就表示心灵空虚,心灵空虚就意味着…… 阮千致觉得自己想太多了,于是终止了这种想法。 车到达了小区,阮千致的手一离开方向盘他就觉得一阵心跳加速。循着小楼道里的台阶,阮千致摸上了三楼,掏出钥匙,开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