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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三章 ·

    布迦蓝给费扬古简单解释了下规则, 她所需要的人手。费扬古很聪明,很快就把她的吩咐牢记在心。

    走出屋子之后没多久,费扬古就将牛录们叫出来, 在空地上排成了几列,旁边还点上了几堆篝火驱寒。

    布迦蓝走出去, 看着面前的队伍很是欣慰。这么多人, 本事肯定有高有低, 但是她只要精不要多,肯定能选出盘正条顺,又身手好的亲卫队。

    人长得好看, 身手不好的也无所谓,总要能有撑场面的仪仗队伍,选出来她也可以另作他用。

    费扬古依着布迦蓝的吩咐,扬声道:“大家都听好了,福晋要给格格们选骑射布库师傅,骑射或者布库好之人,都可以出来比试。分成两边同时比试,骑射的比赛骑射,布库的比赛布库。

    骑射以骑在马上奔跑, 所射中靶子数为准,布库的则按照平时的比试规则定输赢。所有人都要谨记, 首要的是不得伤人,点到即止,只要有本事,以后有的是机会。

    若是被选中之人, 福晋会奖励布帛粮食。没有选上的,也会因为大家辛苦出了力, 照样粮食可以领,明天阿克墩会来发放。”

    费扬古话音一落,大家马上齐声欢呼起来。冬天没什么事做,几乎所有人都已闲得发霉,就是两样都不行之人,有热闹可看也开心不已。

    再者,布迦蓝虽然是女人,他们对她的观感却很是复杂。最开始是不屑,但她露了一手,将身手数一数二的费扬古揍得服服帖帖之后,原本的轻视变成了惧怕。

    后来大汗的东宫福晋来,要将他们变为她的奴才。虽然两个福晋同为女人,也都是主子,但他们怎么都是男人,就是臣服,也要选则更强的,在费扬古带头之下,所有人都没有动。

    原本背叛主子的小人冷僧机在旁边进谗言,东宫福晋恼羞成怒之下,费扬古玩得好的几个兄弟被杀,这些本就看不起冷僧机的人,更加激愤。

    反正他们本来就要被杀掉,是次西宫福晋保住了他们的性命,大不了拼一把,最后再死一次罢了。

    后来,次西宫福晋来了,不负众望,当场替被杀的人复了仇,自此以后,惧怕之外,又多了层敬仰,真正心悦诚服。

    除了手段狠戾,福晋还大方,让他们大碗吃rou,大碗喝酒,痛快淋漓,简直比过年还要热闹。

    跟着福晋之后,远比跟着以前的主子德格类要过得舒心,她不但能护住他们,不时有rou吃。最重要的是,还有前途,说不定以后还能升官发财。

    牛录们很快行动起来,女真人从不缺弓箭马匹,拿出草靶插好,分成两个场地开始比赛。

    骑马射箭的还算正常,穿着厚衣袍在比试。比布库的人却好似不怕冷,脱了外面皮袍,只穿着单薄的衣衫。

    抓着对方的肩膀,互相顶头,又是抱,又是举推,利用巧劲蛮力,将对手摔倒在地,看热闹的人围城一圈,不时叫欢呼叫好。

    布迦蓝带着苏茉儿穿梭其中,看得十分认真。她射箭与他们比起来,只能算花架子好看,估计连野鸡都射不中。看完他们的箭术之后,决定以后也要开始练习射箭。

    现在的布库与她以前所练习的古泰拳一样,不讲规则,生死自负。她看得热血沸腾,蠢蠢欲动,也想着要下去比试一场。不过想着她的身份,还是遗憾放弃了这种想法。

    主要的是她会些以色列格斗,与他们相比,好像有点欺负人。不是敌人,也就不动手了。

    比赛的人见到布迦蓝出现,表现得更加积极,也有因为紧张的,频频失手。

    她在布库比赛的地方停留了一阵,一个只穿着单薄短打布衫的男子已经连赢了好几人,她看向费扬古,问道:“他是谁?”

    费扬古默默跟在旁边,一直不动声色关注着她的神色,见到她兴味的眼神,心口闷闷的,说不出的失落与难过。

    听她问话,费扬古还是振奋起精神,恭敬老实回道:“回福晋,他叫塔石哈,从小力气就大,奴才也输给了他很多次。”

    塔石哈就是老虎的意思,他长着一双狭长的双眼,眼神如同鹰隼般犀利。五官冷硬,用力时鼓起来的手臂肌rou,几乎快撑破了粗布衣衫。

    布迦蓝眼神往下,双腿修长,短衫随着他的双手动作翻飞,露出紧实线条分明的腰身。

    她赞许点头,眼神在他身上停留一会,正准备转身离开,听到塔石哈在身后说道:“福晋来自蒙古,蒙古儿女布库都很厉害,奴才先前看过福晋身手了得,不知奴才能不能与福晋比试一场?”

    有人一听,立刻出声训斥道:“塔石哈,大胆!福晋是什么身份,怎么与你一个低贱的奴才比试!”

    塔石哈不敢还嘴,垂着脑袋,神色却颇为不服气。

    费扬古也欲上前,布迦蓝抬手拦住了他,她的好胜心被激起,开始还不打算下场,既然塔石哈主动提出,她也就不客气了。

    “好,骑马射箭我是比不过他们,不过布库我倒能与你比一比。你只管使劲全力,这是比试场,只有强者,没有主子奴才!”

    脱下风帽递给苏沫儿,活动了下手脚,她立好姿势,说道:“来吧!”

    塔石哈呆愣住,主要是要与布迦蓝头抵头,这等不敬冒犯的行为,他又后悔自己的鲁莽,踌躇犹豫着不敢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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