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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迦蓝接过苏茉儿弄在篮子里的玫瑰花瓣,说道:“我自己去洗漱,你去问问国君福晋,二格格三格格要不要一起出去玩。”

    苏茉儿应是,布迦蓝拿着花瓣放进木桶,也不管是大清早,痛快地洗了个花瓣澡出来,苏茉儿也回来了。

    她伺候着布迦蓝绞干头发,说道:“福晋,大福晋说今天两个格格就不跟着一起去了,大妃快要回科尔沁,她们要留在宫里陪大妃。”

    国君福晋的两个格格,本来年后跟着四格格五格格一起读书,年后庆典实在是太多,统共也没有读几天书。

    加上国君福晋的母亲,布迦蓝的祖母科尔沁大妃前来朝贺,为了陪她,她们姐妹连骑射都没开始练习。

    说起科尔沁大妃,布迦蓝就郁闷得想哐当撞大墙。

    她原本是布迦蓝的祖母,祖父去世之后,被过继给了布迦蓝的兄弟做妻子。混乱得布迦蓝不知道该叫她弟媳还是祖母。

    虽说不是再嫁给亲生孙子,布迦蓝觉得自己的容忍度已经够高,这种事情也还是超出她的想象。

    布迦蓝只见过大妃一次,怕自己抓狂揍人,以后就避免着没再见她。

    绞干头发,宫女端上来早点,地里野菜长了出来,布迦蓝让用婆婆丁切碎煎了饼,配上牛奶,再加上水煮蛋,吃起来清爽又可口。

    她刚吃到一半,宫女进来禀报道:“福晋,大妃来了。”

    布迦蓝顿住,国君福晋与大妃知道她要出城,这个时候还前来有福宫,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便放下野菜饼,起身迎到门口。

    大妃只由国君福晋陪着走了过来,身上穿着蒙古常袍,挂着一大堆绿松石饰品,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她上了年纪,跟寻常的老太太没什么两样,眼角布满皱纹,面容严肃,平时不大说话,看上去不易亲近。

    但是说话的时候,又慈祥和蔼,语气温和,总是关心小辈身体好不好,冷不冷,有没有吃好穿好。

    大妃看到布迦蓝,脸上带着笑意朝她招手,说道:“布木布泰,进屋去吧,不用这么客气在外等。”

    国君福晋打量着布迦蓝,笑着道:“额涅,你别管她,难得她懂规矩,也就是你来,她才会到外面迎一迎。”

    布迦蓝主要是想着等下还要出城,如果她不出去迎接,国君福晋又要数落她,耽误功夫。

    几人走进屋,大妃看着花瓶里盛放的玫瑰,赞道:“真好看,真香。”

    国君福晋扶着她在炕上坐下,笑道:“额涅若是喜欢,等下我也让人去拿些来,今天种花的奴才送了很多进宫。”

    大妃点头道了声好,见到炕桌上的碗盘,愣了下关心地道:“你这么晚还没有用饭啊,你先吃吧,吃完我们再说话。”

    布迦蓝一口吞下野菜饼,说道:“我早上一般用得稍微晚些,这是野菜饼,比饽饽好吃,你们尝尝看。”

    平时后宫的早饭,不是饽饽就是各种粥与酸汤子,野菜这些东西都是穷人奴才吃。

    国君福晋与大妃看到后觉着新奇,拿筷子夹了一个尝了,点头赞道:“不错,以后也让他们做一些来吃。”

    大妃微微怅然,说道:“以前缺粮食的时候也吃过,后来这些东西上不得台面,就没有再出碰,现在吃着真是香。还有草原上的沙葱,那个气味才浓烈,拿来做饼与饽饽,都香得很。”

    国君福晋从没有吃过苦,自小饭桌上,不是各种牛羊rou,就是精细的饽饽,笑着道:“布木布泰这是吃多了好东西,现在口味变得清淡了,不过还是忘不了蒙古的饭食,膳房里从没有见她要粥,天天都只吃些牛乳鸡蛋。”

    布迦蓝是为了恢复身体,粥这种东西不顶饿,也没什么好处。

    她见两人扯东扯西,不知要说到什么时候去,还不说正事,心里着急,几口喝完牛奶,吃完白煮蛋的蛋白,干脆直接道:“等下我要带四格格五格格出去骑马,你们要不要一起去?”

    国君福晋看了大妃一眼,然后说道:“我们不去,以前骑多了马,也没什么好玩之处。布木布泰,额涅有话要跟你说。”

    大妃神色黯淡下来,透着莫名的悲凉,缓缓说道:“布木布泰,这些时候我听琪琪格说了你很多事情,我很佩服你。”

    布迦蓝愣住,一时不明白大妃说这话的意思,她不由得听得极为认真。

    大妃停顿了片刻,深叹一口气,继续说道:“你这样就很好,能做自己的主。我跟琪琪格说,让她以后不要管着你,女人就该像你这样,我们蒙古祖上,也有很厉害的女人。”

    “可是我不行,我没有能力,没有本事,男人决定的事情也反抗不了,不能按着自己的意愿活着。琪琪格也一样,她跟我相比,只稍微幸运一点,幸运在皇帝还好好活着,没有被转嫁给别人。布木布泰,你自己读书识字,本事厉害,能在前朝去做事,我与琪琪格都不能与你相比。

    科尔沁归顺了大清,你在皇帝面前说得上话,以后,以后若有机会,能为科尔沁着想,就为科尔沁着想,不能也不要勉强。不过,有一件事,我一定要拜托你,求你答应我。”

    布迦蓝听到求字,见大妃的神色也变得郑重无比,谨慎地道:“我能做到的就帮,如果帮不了,也没有办法。”

    大妃深吸一口气,说道:“听说你懂汉人的书,以前有汉人到草原上来做买卖,我也见过几个汉人,他们虽然不敢当面鄙视,那小心翼翼的眼神,我直到现在都没有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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