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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记得钟长岭的道号,兴奋道:“善水师兄,好久不见!” 一片混乱,也无人关注段文宣说了什么,这话又是对谁说的。 直到段文宣御剑直直向钟长岭飞去,一位同门弟子才惊讶的拉住他:“你去巫族大长老那里做什么?你找死吗?” 段文宣奇道:“什么巫族大长老?这是我们宗主的徒弟,善水师兄。” 善水这个道号在修仙界并不多见,太虚门中更是人人皆知,仅有的那位,就是当今宗主的首徒。 这个徒弟刚入门,就掀起了腥风血雨。听闻他血脉有问题,帝流浆之夜暴露了,引得当时只是天玑真人的万鹤笙与骆不寻打了一场,后来更是波折连连。早就有传闻说他身具巫族血脉,可后来大伙都知道巫族对人类的仇视程度,不可能和人类拥有后代,这个消息自然被当作谣传。 “你在开什么玩笑?这分明就是巫族大长老……” “不,他真的是善水师兄,我和他当初一同入门,我还问过他的名字,他叫钟长岭,后来被收在天玑真人门下,我听说他不知怎么失踪了,现在总算找……” 段文宣的声音越来越小,终是停止了说话,嘴唇颤抖了一下。 他终于看清了钟长岭手中握着的那柄权杖,也看清了其余巫族族民们对钟长岭敬畏的态度。 难怪那些巫族有意无意地绕开了钟长岭,又将他围在中间。 钟长岭微微一笑:“不错,我确实拜入了太虚门,天玑真人门下。”话音刚落,权杖尖端瞬间发出一道有如实质的灵光,狠狠刺入段文宣的胸口。 后者不可置信地望着他,口中涌出鲜血。 “而我现在,也是巫族大长老。” 权杖收回,段文轩的尸体落在地面。 人族修士们知道,这次战斗的关键还是在于巫族大长老,若他出手,恐怕他们的胜算又要低一些。因此,尽管他们打得激烈,不少人的注意力还是有意无意的放在了场中央,这位第一次动手的巫族大长老身上。 “你……怎么可能?”段文宣身侧的那个修士更加不可思议,恶狠狠注视着钟长岭,“阴险狡诈的巫族,休想败坏我太虚门声誉!” 钟长岭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声中,他的模样一点点变小,从青年变成了少年,身上巫族长袍变成了太虚门道袍。 “这样呢,认出来了吗?”钟长岭哈哈大笑。 “不……怎么可能?”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替太虚门蒙羞!替宗主蒙羞!” “你对得起宗主的培养吗?” …… 太虚门弟子简直要气疯了,他们怎么也没有料到,今日堵在幻阵口围堵他们的巫族大长老,竟然是宗主曾经收过的徒弟。 其中资历略大些的修士一剑挑开,围上来的巫族,向钟长岭扑去,长剑横在后者脖子上:“你若还有半点良知,就立刻下令退兵,随我等回去向宗主赔罪!” 钟长岭平静道:“我问心无愧。” “你!” 还没等那人反应过来,他忽地身形顿住,体内经脉寸寸断开,七窍流血,倒地死去。 钟长岭只平静地后退两步,不让那人涌出的鲜血沾上自己的鞋面。 场上厮杀仍在继续,不断有其他声音传来,或是怒骂,或是呵斥,又或是苦口婆心的劝说,让他有什么苦衷,可以和宗门内倾诉,宗门定会替他讨回公道。钟长岭只充耳不闻,也不指挥巫族了,任由巫族族民混乱地进行厮杀缠斗。 而那些怀柔的劝慰,终究也变成了怒骂。 “天玑真人怎会收你这样的徒弟?定是你这阴险狡诈的巫族迷惑她!” “分明有人族血脉,却要当巫族的走狗,实在令人不齿!” “无耻之徒!下作!你不配为太虚门弟子!” “我也想起来了,你就是当初骆长老要求处置的那个弟子,真可惜,骆长老当时为什么没有将你处死?” 一声声怒骂在耳侧越来越模糊,钟长岭看也不看他们,低头像是在数沙子,实则刻画法阵。他正刻着,权杖通连地面,忽地听到远处传来的sao动,立刻高举权杖横起—— 那是一个暂时休战的符号。 “停下,人类有援兵来了。” 没有出错,当他举出这个手势后,其他巫族们不断向他凑去,整齐地在他周围形成一个包围圈,慢慢往后退。 巫族再怎么好战,也明白自己的任务。他们不是来送死的,这批修士强悍的有些离谱,即便没有援兵,也需要他们费很大劲儿。更何况现在远处来的支援明显数量不少,大长老下命令,他们不得不从。 钟长岭已经眼尖地看到远处援兵带头的那位,看上去像是伽罗圣教掌门,他正好有了退兵的理由,微笑道:“你们的援兵来了,我们下回再战。” 还未等其他人反应过来,方才围在钟长岭身边的一大批巫族瞬间消失不见。 只余地面被狂风吹散的一个传送法阵,和残存的空间气息。 不论怎么样,有支援是好事。而在这西域能够支援他们的,也就只有伽罗圣教了。伽罗圣教的弟子们瞬间兴奋起来,乘法器向半空中飞去,果真看到远处,随大批人马袭来的一大片尘烟。 当头旗帜飘摇,红黑相间,果然是伽罗圣教的旗面。一众弟子兴奋之余,彼此之间警惕性还未消,刚刚巫族给他们带来的冲击力颇大,又免不了起些口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