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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主人的战马在原地嘶鸣,逡巡不去。 见到这一幕,行商们面面相觑,现如今东耀的国力正盛,又征服了漠北诸国,谁敢在东耀国城下射杀东耀国官员? 有行商反应过来,那骑士高呼漠北反了,可漠北有大军镇守,又怎么会反,除非…… 不等他们细细思索,脚下的大地突然震颤起来。 不少行商脸上霍然变色,这动静分明就是大队骑兵在冲锋,即使是马贼,这样数量的马贼,这些行商就算逃跑也活不了几个。 怀着恐惧的心情,他们握着武器的手也颤抖起来了,不一会儿,远处地平线上,有一条黑线如汹涌浪潮般滚滚而至。 如雷鸣般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不少行商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 一直靠近到了距离营地不到百米的地方,对面骑兵齐齐点亮火把,将整个夜空照得如同白昼。 似乎完全无视营地里的一众行商,骑兵大队从营地边呼啸而过,扬起的雪块把怔愣在原地的行商们浑身都打湿了。 “漠北国?”擦肩而过之际,骑兵队伍中的大旗被行商看得分明,“漠北之地什么时候有了漠北国?” 更让人震惊的是,这支骑兵竟是冲着东耀国城池去的。 自从东耀骑兵大败漠北联军以来,多少年不曾有漠北军队敢犯东耀雄关了? “止!”一声高喝,数千骑兵整齐划一同时停下,训练有素,绝不是马贼之流。 骑兵阵中,一骑跃马而出,离城墙尚有一箭之地停下,从装束上看,他是骑兵的首领。 “城上东耀贼听着,我是漠北大王麾下端木放,自昨日起,漠北之地共拥漠北大王为主,立国名为漠北,定漠苍城为都城,改北溯国改为北溯城,从此漠北之地不再对东耀称臣!”端木放声音洪亮,响彻四野。 光是这段话中的消息,就如同一声惊雷。 端木放的名字,随着尉迟傲天征服漠北无人不知,此人若真是端木放,那他所言应该非虚。 漠北真的反了吗? 城墙上方也是一阵死寂,漠北反了,东耀边境将再无安宁之日。 果然,端木放接着喊道:“城上的人听着,告诉东耀皇帝,漠北大王指不定哪天就挥师征讨东耀,一举踏平东耀都城,让他洗干净脖子,乖乖等着!” 城上士兵又惊又怒,一阵乱箭射下,可端木放本就在射程外,箭支射到他跟前已是绵软无力,他也不再逗留,圈转马头回了阵中。 随着端木放归阵,数千骑士齐齐调转,朝来时路上跃马而归,很快就消失在地平线处。 要不是雪地上一片马蹄印还有散落的箭矢,几乎让人怀疑这一切都是幻觉。 漠北反了,漠北大王和漠北国的消息随着行商入关,很快传遍了整个东耀国。 东耀宫中自然也接到消息,虽然举国震惊,却无一人猜到这漠北大王的身份究竟是谁,多数人甚至怀疑,这只是端木放树立的一个傀儡。 …… 而在漠北极西之地,真正的漠北王尉迟傲天正手拄巨剑站在土丘上冷漠的看着身前绵延的土堡。 数日之前,得知林瑶母女都惨死在大火中,尸骨无存后,尉迟傲天大怒,当即决定起兵造反。 短短数日时间,端木放等人便准备好一应用具,择定黄道吉日,替尉迟傲天黄袍加身。 对这一切,尉迟傲天并没有反对,只是在称王的第二天便将漠苍定为国都,把北溯国改为北溯城,然后号令整军,开始西征。 他要以最快的速度统一漠北,然后不断向外扩张。 很多年后,这里的百姓或许会传唱他的颂歌,而他在另一个世界和林瑶重逢的时候,再不会有人打扰他们。 现如今,漠苍北溯都已经灭亡,但是漠北幅员辽阔,小国林立,要想全部收复一统漠北并非一朝一夕之事。 出兵前两日,途经各小国之时,各国一听尉迟傲天的名号,无不纷纷不战请降,漠北军势如破竹一路向西。 兵锋所向,一直到了西穹国下戛然而止。 西穹国城高不足五丈,国民虽不足十万,却崇武尚战,面对尉迟傲天的使者态度强硬,直接把使者打了出去。 听完使者带着愤怒的回禀,尉迟傲天脸色平静,看不出喜怒,只是淡淡吩咐:“攻城!” “大王!我军现在只有先锋万人,大部队尚未赶到,而西穹城里守军数万,是否再等等?” 先锋军主将是身材魁梧的巴图,他从西兴回来后便被提拔为军中主将,这次西征更被委任先锋之选,可见尉迟傲天的器重。 “今日拿不下西穹,你不必回来见我。”尉迟傲天依旧神色不变,声音却有些森寒。 “末将得令!”巴图感觉到了尉迟傲天的决心,咬牙应道,转身下了土丘。 不到片刻,八千先锋军集结完毕,剩下两千是拱卫尉迟傲天的,要不是尉迟傲天反对,巴图还想留下更多。 “西穹无礼,大王震怒!”巴图手持巨斧,跃马军前,高声喊喝,“先锋军是我军中最勇猛之士,西穹辱我使者,就是侮辱大王侮辱我漠北国,你们能不能忍!” “不能!”八千勇士齐声高呼。 “我在大王面前立下军令状,一日拿不下城池,我巴图就以死谢罪,你们有谁胆怯了可以留下,真正的勇士,跟我上前!”巴图回手将巨斧锋刃在脸上一划,割开偌大一道口子,鲜血潺潺流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