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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爱被关怀的感觉真好,解语心里暖暖的,脸上绽开一个绝美的笑容,“我才不会被他吓着呢。”张温柔说道“那便好。”眼前这张脸像一朵鲜花般好看,张看得痴了。 沈迈在旁哼了一声,这没出息的傻小子!解语转过头,笑着邀请,“请到寒舍喝杯茶。”命采蘩采O备了茶水点心上来,招待沈迈张师徒二人。 沈迈喝了口热茶,不知想起了什么可恼的事情,重重把茶杯放到桌上,“没良心的阿!老子费尽心力教你,到头来连傅深也比不上!”他想着解语肯定帮着亲爹,张肯定帮着解语,越想越生气。 解语好像没听见一样,面色如常递了盘点心过来,“这是酒心小圆酥,您尝尝。”小巧精致白色粉底官窑盘子上,几块小馒头状白色酥点,每个只有一口那么大,模样很是可爱。张拿起一只吃了,“好吃。”顺手递给沈迈一只,“尝尝看。”沈迈接过点心,心里略舒服了一点,总算这小子还不算没良心到家。 “好吃么?”解语微笑问道“若是喜欢,我命人多做些给您带走。”沈迈叹口气,“不带了。丫头,我走了以后是要打仗的,哪顾得上这个。”眼前分明是一对金童玉女,只要他们两个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将来生儿育女好好过日子,自己还求什么,还争什么。 “打仗也是开了春儿往后的事了,这还有一个冬天要过呢。”解语望着院中的落叶,悠悠说道。已是深秋时节了呢,这个冬天,怕会是一个不平静的冬天。 这个时代的气候极冷。寒冬时节,京城滴水成冰,冻死人的事情常有发生。若是流民依旧得不到安置,这个冬天不知会有多少百姓死去。 沈迈先是楞了一下,继而哈哈大笑,“这丫头鬼灵精!你怎么知道打仗是开了春儿往后的事了?”唉,阿这傻小子,若是有他小媳妇儿一半聪明也好啊。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么?”解语淡淡说道“泽山人马只占领西京五天便退了出去,这五天,怕是该拿的都已经拿到了。”五天功夫,粮草也好,金银珠宝也好,都该捞到手,至少够过冬吧。 泽山再怎么兵强马壮,也不过是八千人马起家,真想跟朝廷抗衡,还早着呢。西京既然不可能长期占领,不如抢上一票后便退回老家休整,养精蓄锐等来年再战。 泽山既然捞够了,自然短期内不会再挑战火;傅深嘛,近来在陕行事十分精明,不像从前似的只会横冲直撞。泽山不打他,他还不偷着乐?趁机剿灭几个小山匪报报功也就是了。真正烧杀抢掠的土匪也不是没有,灭了倒是为民除害。 “斩木为兵,揭竿为旗”的这些人当中,军纪严明作战勇敢的有,胸无大声目光短浅只知抢劫财物掳掠妇女的也有。傅深若是聪明,只用心对付后一种便好。反正盗贼群起,剿也剿不清,朝廷并不会为了这个怪罪于他。 “开了春儿若再打,丫头你帮谁?”沈迈还是纠结于这个问题。没法子,他孤苦得太久,好容易有了张这一个亲人,自然是把张看得极重,唯恐张傻呼呼的和自己为敌。 解语笑笑,“您打仗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替您大哥报仇雪恨,替沈家翻案吧?”当年沈越死在诏狱,沈氏全家被抄被杀,只逃出沈迈一个。 “您手下的弟兄们又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能好好活着吧。”实在没了活路,才会落草为寇的。但凡有其他的生机,谁愿意做盗匪。当然了,张这样的,另当别论。 “而傅深打仗又是为了什么?是朝廷下了令,他身不由己。”傅深本来都要解甲归田享受安乐生活了,又被派出去打硬仗,看他走时那悲壮的样子,他愿意打这场仗才怪。 “所以,您和傅深,并不是非打不可。”解语最后做出结论。张在旁认真的点头,“解语说的对!”老问打起来帮谁,烦不烦呀。要是打着玩当然没事,真以命相搏,你说我帮谁?这不是难为我么。解语说的多好,其实你们可以不打的。 “也成!”沈迈大笑道“丫头使个鬼点子,开了春儿让朝廷换员大将,我和傅深便不打了罢。”何苦让孩子们为难呢。 “那可不成,”解语面色变得凝重,“陕西不能换人。您和傅深打,我们不必担心您;可若是换了人,便难说了。朝中还有几名能征惯战的将领,像原任大同总兵的陆大猷,原辽东都指挥使司的于大用,原宁夏将军吴蒙,如今都跃跃欲试呢。”这几人有的是得罪上司,有的是误了军机,都获罪在家待命,自然是想将功折罪。若他们真上了陕西战场,势必会倾尽全力作战,沈迈说不定会难以招架。 张在旁捣乱,“怕什么!我去帮沈迈!”帮着沈迈打官军,有意思,一定会打得很有意思。解语瞪了他一眼,这是真打仗好不好,如此儿戏。 沈迈心中很是欣慰,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越看越顺眼,两个都是有良心的好孩子!知足了!“不用你帮,老子一人能应付。”沈迈笑咪咪说道,“便是什么陆大猷,于大用,老子统统不怕!” 靖宁侯府。岳培面色平静,说家常一般随意问道“霆儿,若是于大用出兵陕西,你看如何?”于大用是他旧日部下,一向有来往。 岳霆沉吟片刻,恭敬回道“父亲,于大用也闲了数月,该起复了。若他上了陕西战场,一则可将功赎罪重新作回大将军,二则可平定匪患,造福陕西百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