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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记(2)残庙

    北风记(2)残庙

    2021年7月7日

    斑斑血迹洒落在苍茫银亮的雪原之上,分外耀眼醒目,如红梅一般朵朵绽放,

    诡异妖艳。

    程思道只觉五脏如捣,艰难地想从雪地上爬起,但周身力气却在一点一滴的

    流失,喉中腥甜,又是一口鲜血呕出,重重摔倒在地。

    「程大侠!」

    陈茹悲鸣一声,绝望已极,妙目紧闭,两行玉箸倏然划落脸庞。

    下体火辣辣的刺痛,恍若撕扯断裂一般,单和guntang粗大的roubang丝毫不怜香惜

    玉,艰难的在干涸的蜜xue内上下缓缓抽弄,guitou棱子刮弄着层层rou壁,每一下都

    让陈茹撕心裂肺一般痛楚。

    单和心中美极,铁掌揉搓着硕大美乳,下体不断撞击着妇人浑圆柔软的臀部,

    哈哈大笑道:「程小子不中用啦,夫人还是享受当下要紧……老单我的本事如何,

    施老儿比不得吧,哈哈,哈哈……」

    roubang猛然用力一顶,guitou一下子刺入深处,直顶到花心之上。陈茹只觉小腹

    中一阵酸麻,花汁蜜液不受控制的汩汩而出,全部浇洒在单和阳具之上,有了蜜

    液润滑,单和roubang戳弄起来更是舒畅无阻。

    「啊……啊……啊……啊……」

    娇躯酸软,身上再也使不出一丝力气,软软依靠在身后壮实胸膛之上,随着

    单和抽插摆弄,浑若无骨,布偶一般任其随意把玩揉捏。

    程思道四肢百骸无一不痛,卧在雪地之中,耳听得施夫人陈茹娇声震震,单

    和yin声连连,心灰若死,自责不已。

    眼看着单青冷着脸一步一步走向自己,想要抬手,却是手臂酸软,一点力气

    也使不出来。忽的胸膛一麻,xue道被单青使用重指封点,身上一轻,已经被单青

    单手提起。

    单青虽然看模样瘦如麻杆,力气却极大,程思道一百来斤的躯体在他手中恍

    若无物,提起来健步如飞,一把便丢到了正在交媾的单和与陈茹身旁。

    「恶贼……jian贼……我要杀了你们……」

    身侧壮汉与熟妇交媾yin声不断,程思道紧闭双目,口中仍是不断喃喃痛骂。

    单青冷冷的看着脚下重伤的衡山少年侠客,面色如水,并不带一丝表情,就

    连身旁旖旎春光似乎也视若无物,冷声道:「程小子,宝图在哪里?你的同伙还

    有施家余孽要与你约定在哪碰面?」

    程思道惨然一笑,并不回答。心念电转,不断思索脱身方法,但却想不出一

    条可行,当下也不再多语,只得暗中积蓄残存内力,试图冲破xue道,做拼死一击。

    单青探手在他身上迅速上下搜了一遍,轻轻摇了摇头,道:「没在这小子身

    上,让那几个人给带走了。」

    单和浑不在意,一边抽弄着怀中不住娇吟的熟女,一边笑道:「不妨事,几

    只小猫小狗而已……嘿嘿,这回赵王府的情报可准的很,让他们先跑,总逃不出

    咱们的手掌心……」

    「啊……」

    陈茹忽然惊呼一声,已被单和握住云鬓,整个上身都被单和推倒在程思道身

    上,雪白硕大的双乳紧紧的压住了他冰冷健硕的身躯,顿时挤压变形。

    单和粗糙长舌不住舔弄,从雪背一直舔到耳畔,湿润麻痒难忍,对着妇人耳

    中粗声吹气,yin声道:「要不了多久,夫人就能一家团聚了,到时候可要记得多

    多感谢我老单。」

    看着眼前的程思道紧闭双目一动不动,感受着他年轻的胸膛,而背后则是单

    和疾风骤雨般的抽弄,羞愤欲死,泪水涔涔,口中却忍不住的随着roubang抽送频率

    连声娇吟。

    单青眉头微皱,背着身子走开几步,似乎不愿多看眼前yin戏,心中却是思绪

    万千,颇有些踌躇。

    自己兄弟俩受耶律翼之令追击施家逆党,但那些逃匪却狡猾之至,分兵多路,

    四面开花,根本分不清要追哪边才是。

    兄弟二人袭杀了几股逃匪,却都只是一些南朝江湖汉子,并没有一个是自己

    要找的目标,不由大为着恼。

    在中都城外搜寻半天,一无所获,恰在此时,却有一人自称是赵王府的人,

    点明方向。情急紧迫,当下也来不及回禀耶律翼,自己兄弟二人按图索骥,一路

    奔袭,果然撞见了衡山派一行人。

    赵王府虽为金国女真宗室,专司情报,但在朝中名声却不怎么好。赵王府与

    皇城司都负责情报侦缉,只是一个对外,一个对内,虽为同行,但却是冤家对头,

    互相瞧不顺眼。

    眼下他们前来送递情报,却想不通是何用意。是要向皇城司示好,还是别有

    所图?一时心乱如麻,不知道要不要继续跟着他们的线索追击,也不知要不要及

    时汇报给耶律翼。

    「啊……啊……嗯……嗯……」

    美熟妇雪白娇嫩的柔躯被单和粗壮的身体与身下的程思道两面夹住,布满青

    筋的硕大roubang来回抽插,下下直顶花心,翻带出点点蜜汁,全都洒落在雪地之上,

    晶莹剔透。

    这狂风暴雨般的猛烈抽弄,只jian弄的美妇不住呻吟,云鬓散落,口中流涎,

    妙目中一片恍惚迷离,檀口中白雾在冷风中不断的喷吐。

    蓦地只听单和一声怒吼,腰身抽动,浑身颤抖,却是精关一松,汩汩jingye一

    滴不剩的全部注入到施夫人陈茹蜜壶之中,随即趴在其身上不住的喘息。

    陈茹心中一阵悲凉,自己素来谨守妇道,不论对待子女、丈夫还是家仆都是

    严肃端庄,数十年来早已习以为常,但此时此夜,却被身后这陌生男子凌辱侵犯,

    更是将污浊腥臭的jingye射到了只有丈夫才可以使用的私处蜜壶,瞬间感觉万念俱

    灰,脑中一片空白。

    看着身下的程思道依然剑眉紧锁,双目紧闭,一动不动,若不是鼻息仍在微

    微透出白色呵气,简直就像是一具僵尸木偶。

    陈茹此时心中只是懊悔,早知如此,不如在中都时便随夫自戕,那也好过此

    时受辱,更不会连累程大侠……芳心大乱,只趴在程思道胸膛上轻轻啜泣。

    单和哈哈一笑,将roubang从泥泞不堪的rouxue中抽出,瞧见陈茹正伏在程思道身

    上轻轻颤抖,哀声哭泣,心中一荡,一个邪恶而又兴奋的念头忽然生出。

    嘿嘿yin笑道:「夫人这么舍不得这个小白脸子,想来是痴情的很了,浑然忘

    了自己的老头。也罢,老单我最喜牵线拉媒,就助夫人与程小子也来个春风一度

    吧!」

    「不!不要!」

    陈茹猛然一惊,拼命挣扎。自己失身给了这恶汉,万万不能再做对不起丈夫

    的事,更何况还是这个一心帮助自己,却被自己连累的青年侠客。

    「嘿嘿,夫人何须害羞,眼前又没有旁人,我老单也不是个小气之人……别

    看程小子现在死人一般,或许他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夫人娇滴滴花朵一般的美人,

    我不信他不动心。」

    铁掌薅住施夫人散乱的云鬓,将她的俏脸直压到程思道脸上,来回磨蹭:

    「先和这小白脸子亲个嘴儿,香个面孔,待会儿嘛……嘿嘿……」

    「不……不……我求求你……放过我吧……不要再羞辱我了,你要我做什么

    都行,只是……只是不要和他……」

    陈茹死命挣扎,泣不成声,来回摇头,但哪里能抵得过单和铁掌蛮力?

    「嘿嘿嘿,你这一身saorou老子干也干了,射也射了,现在只想看你和程小子

    颠鸾倒凤,如何做一对快活鸳鸯。」

    「不……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我偏要说,堂堂翰林夫人,在荒郊野外主动勾搭小白脸,让自家老头做王

    八,这可比老单我亲自上阵刺激快活得多了!」

    单和铁掌逐渐用力,陈茹只能被迫拿粉面来回贴蹭着程思道刚毅的脸庞,樱

    唇偶尔划过他厚实的嘴唇,唇齿碰撞,两人身体都是轻轻一颤,面红过耳。

    「够了!」

    单青忽然回转过身来,眉头微皱,轻声喝止道:「你先把他们押到易县,飞

    鸽传书耶律大人,我继续去追剩下的人。」

    单和正cao弄着熟妇和青年的湿吻yin戏,看着他们不甘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

    心神大乐,兴头正浓,听见自己兄长喝止,哪里还顾得上,敷衍道:「好,好……

    嘿嘿,这sao妇人,可真够劲……」

    语无伦次,也不知到底听没听进去。

    「我说,够了,你听到没有?」

    单青细眼一眯,一字一顿,声音阴冷可怖之极。

    单和心中一寒,抬眼望向自己兄长单青,只见他目光冷如冰霜,直勾勾的盯

    着自己,顿时胆怯。

    他兄弟自小在一起长大,小的时候还可以互相嬉戏打闹玩乐,无忧无虑。但

    自二十年前,父亲被那个南朝姓徐的青年一剑斩杀,兄长便好像忽然间脱去了童

    稚,一下子变得成熟了起来。

    自己浑浑噩噩,游戏人间,一切都听从兄长安排。每每犯错都被兄长教诲训

    斥,已渐渐地把他当成了严父一般。

    十年前兄弟二人去南疆办事,自己jianyin好色的毛病又犯了起来,见当地有一

    个苗女妖媚绝伦,便意图jian辱,却不料被那苗女种下了烈性剧毒,周身火烫欲爆。

    是兄长背负着他拼死杀出苗疆,深入万丈寒潭采药,又拼尽内力助自己驱毒。

    等自己毒素全消的时候,兄长却因毒质入体,肌rou萎缩,从此变得瘦如麻杆,

    连带着性欲全无,再起不能,人也变得更阴冷、更沉默寡言起来。

    自己口中不说,但心里实在是万分感激,万分自责。虽然有时候仍然是管不

    住自己好色yin荡的天性,

    但面对自己的兄长,始终还是既尊敬愧疚,又害怕恐惧。

    此时见单青发怒,心中一凛,不敢再放肆,当即松开陈茹,连忙站起,尴尬

    一笑道:「是……是……我这就把他们送往易县,哥哥路上也要小心,到时候咱

    们在真定府会面。」

    单青盯着他半晌,心中暗叹,自己实在是拿这个兄弟没有办法,口中却是冷

    哼一声,负手转过身去,不再言语。

    单和此时战战兢兢,早已yuhuo全消,丝毫没了兴致,连忙提起裤子,又帮陈

    茹穿好了衣衫。

    伸手便要去提起躺在雪地中的程思道,预备一会寻到刚刚被几人打斗时吓跑

    的马匹,一同送往易县官府。

    就在自己手掌将要碰到他的时候,只见刚刚还躺在雪地中如同死人一样的程

    思道,猛然间睁开双眼,目光炯炯如神,精光乍现,怒喝之声犹如焦雷一般轰然

    炸响——

    「恶贼,纳命来!」

    *********

    漫天彤云密布,朔风怒舞,鹅毛大雪纷纷扬扬,不住飘落。

    风势极大,呼啸作响,苍茫大地之上万山镀银,千树压雪,就连横空哀啼的

    寒鸦也似乎被染成了白色。

    茫茫风雪之中,四个身影头戴斗笠,满身积雪,一脚深一脚浅的艰难前行,

    风狂雪猛,直吹的人睁不开眼睛。

    这几个人便是张如仙、李秋晴以及施家姐弟了。

    四日之前易水河畔遇敌,大师兄程思道独自留下保护施夫人,以掩护自己一

    行人脱难。

    李秋晴又急又慌,焦躁不已,大师兄平日里虽然谨言少语,但他待自己心意

    如何,自己又不是木头,如何察觉不到?

    不过她芳心已然暗属张如仙,对大师兄只有尊敬友爱,每当面对程思道时,

    心中总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淡淡歉意,好像自己愧对师兄的好意一般。

    但毕竟师兄妹之间相处十余年,不是家人胜似家人,眼见得程思道独自留下,

    怕是凶多吉少,焦急万分,只想回去留下和师兄拼死并肩作战。

    张如仙对师兄当然也是极为关心,但却比李秋晴理智稳重得多,只得耐心劝

    慰。

    「大师兄武功高卓,远超同辈,连师父都要夸赞,即便不能战胜敌人,但脱

    险总不是问题。更何况,眼下更为重要的,是要护送江山社稷图南下,还有保护

    施大人的一双儿女。若是他们有失,施大人、那些为此丧生的江湖同道都要枉死,

    师兄的一片苦心也就白费了。」

    几番劝慰之下,李秋晴虽然仍是觉得大师兄面临的情况凶险,但也只能暗暗

    祷告,以盼大师兄以及施夫人吉人天相,得脱险境。

    反倒是小公子施越,只在最初两天因为父母接连遇难之后哭泣伤心,现在小

    脸上却是充满了坚毅,眼神中仇恨之意如烈火般升腾,风餐露宿也毫不叫苦,浑

    然没有豪门公子哥的样子。

    先前夺得的那两匹快马属于官马,马身上烙有皇城司的印记,太过于招摇,

    只好弃马将其放走。

    幸好施家豪阔,家财万千,施芸、施越姐弟身上都带有大量银钞,张如仙江

    湖经验颇丰,虽不敢夜宿城镇,但总能在村落中换来衣衫水米,补充物资。

    几人将长剑包裹了,斜藏与蓑衣或行囊之中,时而步行,时而扮作村民搭乘

    驴车,一路之上虽然偶尔能碰到搜查的金兵,但总算有惊无险,顺利通过。

    一路晓行夜宿,已经过了真定府,来至了赞皇县境内。

    这几日以来如同惊弓之鸟,神情紧张,时刻防备御敌,张如仙、李秋晴二人

    自幼习武,倒是还能支撑,但施家姐弟年纪幼小,又是文弱的很,早已委顿不堪。

    施芸已经身体有些发热,四肢无力,只能由李秋晴搀扶着,勉强行走;而施

    越虽然倔强,不要张如仙帮忙,但体力也到达极限,走起路来也是摇摇晃晃,随

    时都有可能跌倒。

    偏生今日又下起了鹅毛大雪,一直到了午后仍然不见停的意思,冒雪赶路已

    不可能,必须尽快寻一个避雪的地方修整。

    张如仙看旁边的施越走起来一步三摇,晃晃悠悠的,便劝道:「施公子,你

    扶着我走吧,别再跌跤。」

    施越小脸冻的通红,头上身上满是积雪,就连睫毛上也是白花花沾一片,却

    没有答话,只是摇了摇头,神情颇为坚毅。

    心中暗道:我若连这点苦都吃不了,还谈什么要给爹娘报仇?

    张如仙轻笑一声,赞道:「好小子,有几分硬骨头,这才像个男儿汉。」

    抬眼向前一番远望,道:「师妹

    ,前面就是五马山了,一会儿我先去打探一

    番,向五马山寨的人求助,你们在山下找个地方修整,等我消息。」

    李秋晴妙目已经被北风吹的几乎睁不开,一只手挡着扑面吹打的风雪,一面

    侧着脸道:「咱们不一起上去吗?」

    张如仙摇头道:「山寨的人防备甚严,咱们这么多人一起上去,怕是要生误

    会,大师兄前些年还因此和他们打了一架,幸好最后误会解开,还交了朋友。」

    打眼瞧了一眼被李秋晴搀扶着的施芸,道:「再说,施小姐现在也没法上山

    了,我去求一求他们,看能不能把咱们接上去。」

    施芸见他双目炯炯朝自己看来自己,有些害羞,扭过脸埋首靠在李秋晴香肩

    之上,芳心微跳。

    施越却在旁听得糊里糊涂,不明所以,不禁好奇道:「山寨?他们是什么人,

    是山匪吗?」

    张如仙哈哈一笑道:「不错,是山匪,不过不打劫老百姓,而是专门杀金狗

    的山匪!」

    见施越仍是一脸迷茫,便耐心解释。

    五马山寨的前身便是在靖康年间,曾由宝洲路廉访使马扩统领的抗金义军。

    马扩弓马娴熟,于政和年间曾考取武举,宣和时出使金国,商议宋金结盟共

    击契丹。

    当时的金主完颜阿骨打邀宋使会猎,借此考校宋人武艺。马扩大展神威,技

    惊四座,女真诸将人人拜服,尊称他为「也力麻力」,也就是神箭手的意思。

    中原沦陷后,马扩于五马山结寨组织义军,坚持抗金,义军势力一度多达十

    余万人,声势颇为壮大,但始终无法得到南宋朝廷支援,最终在金军绞杀下战败。

    后来岳飞北伐中原,一路势如破竹,杀的金兵尽皆丧胆,望风披靡。正在即

    将收复故都东京汴梁,迎回二帝之时,高宗赵构却连发十二道金牌急令岳飞班师,

    最终因「莫须有」的罪名含冤曲死风波亭。

    岳元帅在北方的旧部接到消息,人人愤懑,痛斥南宋朝廷无能,jian相秦桧卖

    主求荣,均不愿受宋朝调令,也不愿再回南方,坚持留在中原继续抗金事业。

    其中有一支岳家军旧部便流落至此,汇集了当年的马扩残兵,又招揽了两河

    义士,重新在五马山安扎了下来。

    但终究形势比人强,经过连番苦战,中原各路义军死的死、残的残,现今山

    寨中也不过只剩下几百人了,其中当年曾跟随过岳元帅征战的老卒,也已经是头

    发花白,垂垂老矣。

    几十年来,这些人依然如同一根钉子一般,死死地楔在了金国腹地,山寨诸

    人种田打猎,生活颇为清苦,自认故宋北方遗民,誓不降金。

    而完颜亮这些年来忙于四方征战,剿灭国中各路叛军,打压宗室,也不愿再

    管这些零星的地方山寨了。

    张如仙侃侃而谈,只听得少年施越心潮澎湃,在寒风大雪中,一股暖流瞬间

    涌遍全身,热血如火沸腾。

    自遭遇变故以来,他小小的心中已是对金国朝廷充满了刻骨仇恨,现在得知

    尚有一群义士几十年来不惧苦寒,仍坚持和女真人作对,心中自然是充满了崇敬,

    万分佩服敬仰。

    「这些人,可当真是好汉子!」施越赞叹道。

    张如仙笑道:「是好汉子,可也谨慎的很。为了防备金狗,山上遍布机关陷

    阱,明卡暗哨,若是有不明事的误入,那也是危险的紧。所以还是我先行上山拜

    会,你们在山下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以免再生误会。」

    几人一路交谈,冒雪前行,不多时便看到前方不远处一座冷寂寂的小小破庙,

    昂然挺立于风雪之中。

    来到庙门前,只见红墙黑瓦,墙壁在风雪侵蚀下斑驳,匾额破败,早已瞧不

    出写的是什么字了,看模样倒像是个山神土地庙。

    推门走进去,庙中却是还算宽敞,只是有些残破,显然是多年无人打理,正

    殿之上供着一尊神像,也看不出是哪路神仙。

    而大殿前燃着一堆篝火,火光熊熊,噼啪作响,一群人正围火取暖,听得声

    响,纷纷抬眼向他们看来。

    张如仙心中暗暗戒备,打眼扫了一圈殿中诸人,见都是一些乡民,并无可疑

    之人,这才放心。

    此时正月时节,正是农闲时刻,农民没什么事做,年后或有走亲访友,或有

    进城赶场,路遇风雪,在此遮风挡寒,聊天解闷,也是常有的事,不足为奇。

    这群人倒也淳朴热情,见张如仙一行人风尘仆仆,身披积雪,晓得也是过路

    避寒的,纷纷招呼道:「这雪可真够大的,快坐下烤烤火,莫冻坏了身子。」

    张如仙等人含笑点头,并不多言,在廊柱旁寻了一个不引人注目的角落团团

    坐下。

    施芸、施越姐弟早已精疲力尽,适才在雪中赶路时倒不

    觉得如何,现在被篝

    火一烤,顿时疲倦之意涌遍全身,再也无法支撑,一屁股坐倒在地,再也站不起

    来了。

    李秋晴伸手帮施家姐弟拂掉身上的残雪,揉捏着穿着毡靴的小巧秀足,只觉

    手脚酸痛,亦是疲惫不堪。

    张如仙帮着几人放好行囊,凑近李秋晴耳畔,悄声道:「师妹在此好好修整,

    我这就去五马山寨一探。」

    李秋晴点头道:「嗯,师兄一路小心,快去快回。」

    张如仙微微一笑,见她秀发之上的晶莹雪花在篝火烘烤之下渐渐融化,点点

    滴滴,湿漉漉地顺着如花俏脸流下,在火光映衬之下娇艳倍增,心中一动,伸手

    轻轻帮她拂去水渍。

    李秋晴双靥倏的一红,连忙打开他的手,娇叱道:「做什么,还不快去。」

    张如仙哈哈一笑,转身推门而出,眨眼间便消失于茫茫风雪之中。

    李秋晴看着张如仙消失的背影,心中忽然一阵失落。

    自己师兄妹三人自幼一起习武,同吃同住,此番北上却是连遭劫难,大师兄

    程思道生死不明,二师兄现又不在身边,三兄妹倒是分了三个地方,无助之感涌

    上心头。

    看了看身旁的施家姐弟,施芸斜斜地靠着廊柱闭目休息,已然沉沉睡着,而

    施越也一脸倦容。

    想到他年纪幼小便与父母失散,自己这般年纪的时候还在父母与师父面前撒

    娇,有师兄关爱呵护,不由心中怜惜,柔声道:「施公子,你也睡会儿吧,等师

    兄回来我叫你。」

    施越轻轻摇了摇头,怔怔的望着眼前的篝火,看着众乡民高声聊天说笑,畅

    谈农事,说一些家长里短的笑话,想到自己父母生死未卜,更觉酸楚难过。

    这个月初他才刚刚过了生辰,虽然当时父亲仍在出使北归的路上,但母亲与

    jiejie都在,一家人其乐融融,温馨无比,心中只期盼父亲回来时,能给他带来什

    么南朝新奇礼物,但不曾想随着父亲归来的,却是如此厄运。

    当下轻轻一叹道:「李大侠还是叫我名字吧……什么公子不公子的,听着怪

    别扭的。」

    李秋晴嫣然一笑,道:「好呀,那你也不许叫我什么大侠、女侠,我听着也

    挺别扭,以后喊我jiejie便是。」

    施越微微一笑,轻轻点头。

    忽听那边人群中传来一阵笑声,抬眼望去,只见一个五十余岁的干瘦老者,

    手中弹着一面小羯鼓,一口山东方言,正在侃侃而谈,却是一个行走四方的江湖

    说书艺人,众人围着他团团而坐,烤火听书。

    想来是那说书人刚刚说了个什么笑话,惹得众人哈哈大笑,自己倒是没注意

    听到。

    远处草垛中一个汉子正自蒙头酣睡,呼声作响;对面另一侧,则是一个中年

    村汉带着一个小女孩,正坐远远的靠着廊柱倚坐,由于阴影遮挡,看不太清面容。

    李秋晴平日里最喜欢听故事,以前无事的时候总缠着张如仙,让他编故事来

    讲,搞的张如仙绞尽脑汁好不头痛,现在见有人说书,便不由自主侧耳倾听。

    而施越家教甚严,施宜生平时不许他出门,只是闷在家中读书习字,虽这些

    天来连遭厄难,但终归是少年心性,对这些跑江湖的说书故事亦感新奇。

    只听那说书老者继续说道:「……那圣相爷的嫡亲孙女,自小便冰雪聪明,

    长得也是花容月貌,最得大宋官家欢喜,小小年纪便御封为崇国夫人,每次

    见驾皆无需通报,身份尊贵无比,那是自不必说了……」

    说的却是南朝旧事。所谓的「圣相爷」便是秦桧了,这jian相权势熏天,党羽

    遍布朝野,宋朝一些阿谀奉承之辈提起秦桧来,都要在相爷之前破天荒地加个

    「圣」字。

    虽然此时秦桧已死,但在宋朝境内仍无人敢说秦桧坏话,更遑论编成书到处

    演说了。不过此地乃是金国境内,秦桧党羽势力再大也鞭长莫及,自然毫无顾忌。

    李秋晴生平最恨这害死岳元帅的jian相秦桧,听得什么「圣相爷」,好不rou麻

    作呕,心中冷哼一声。

    果然众乡民也俱是厌恶秦桧,纷纷吵吵嚷嚷,大发议论。

    「呸,什么圣相爷,这秦老贼好没王法。」

    「只有皇帝才能叫圣上,秦桧这老贼哪配的上一个圣字,简直是谋逆犯

    上。」

    那说书老者微微一笑,续道:「……崇国夫人平日里最喜养猫,皇帝知道以

    后,便御赐了一只狮猫,端的是灵巧可爱,崇国夫人自然是满心欢喜,走到哪都

    带着,当真寸步不离。

    「有一日

    夫人随母到灵隐寺进香,却不慎将御猫给走失了,夫人着急哭泣自

    不用说,这御猫乃是皇帝所赐,不明不白丢了,即便是皇帝不怪罪,圣……那秦

    相爷脸上也不好看,况又心疼孙女,当即发动人马在整个临安城寻猫。」

    李秋晴心中鄙夷,不禁有气,暗道:「半壁江山丢了都不着急,而区区一只

    猫丢了,这秦老贼倒是比中原百姓、大宋江山沦陷还要上心。」

    「说来也怪,整个临安府衙找破了天,满大街张贴寻猫告示,一连数日,都

    是毫无踪迹,只怀疑是有人捡去了不报。于是临安凡是养猫的人家都遭了殃,家

    有狮猫的全被捉走,交由崇国夫人验证,各家各户为了要回爱猫,更是花销金银

    无数,各方贿赂,一时间乱糟糟一团。

    「临安知府为了讨好秦相爷,竟然还调动了临安守军,大队兵士闹哄哄地穿

    城过巷,遍地找御猫,御猫没找到,反而是一路勒索,闹得人仰马翻。皇宫里的

    大宋官家不明所以,见有军队调动,以为是金兵杀来,只吓得当时就要迁都逃走。」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纷纷嘲弄赵宋皇帝庸懦无能,秦桧弄权犯上,无法无天。

    有人问道:「后来呢,这御猫找到了没有?」

    说书老者笑道:「虽说是御猫,但终究不过是一只畜生,丢了哪里还能找到。

    这临安知府没了办法,只好拿黄金照着狮猫的大小打造了一只金猫,给秦相爷送

    去,这才了事。」

    众人都道:「什么找猫,闹了半天还不是秦老贼变相索贿,这临安知府送了

    金猫,怕是又要高升了。」

    当年临安寻猫的事轰动一时,李秋晴也有耳闻,只是时隔久远,所知不详,

    听说书老者娓娓道来,不禁柳眉倒竖,越听越气。

    施越听了也自暗恼,心道:爹爹冒死传递兵迅,为的就是保这大宋的半壁江

    山,但南朝人却为了一只畜生行贿受贿,乱七八糟,全然不在乎百姓死活,爹爹

    这番苦心可真是白费了。

    忽听一个脆生生的声音自角落传来:「那崇国夫人有多大年纪了?」

    声音清脆,悦耳动听,好似莺啼一般,众人纷纷望去,正是那廊下倚坐中年

    村汉身旁的小女孩,不由得都是眼前一亮。

    施越打眼观瞧,那女孩年纪跟自己相仿,似乎还要小上一些,肌肤雪白,容

    姿俏丽,甚是惊艳可人。

    李秋晴平素对自己的容貌颇为自信,但瞧见这女孩,却也不由得暗赞:好俊

    俏的女孩子,长大了必是一个颠倒众生的美人。

    心中倒是有了些小小的妒忌,蓦然发觉,又不禁暗自好笑,自己跟孩子比的

    什么劲?

    说书老者看了一眼那女孩,笑道:「崇国夫人当年也不过七八岁的年纪,到

    了今年,怕是比你这个小女娃还要大个五六岁吧。」

    那女孩笑吟吟地点点头,不再多语。

    众乡民却纷纷吵嚷:「不好听,不好听,不说这秦老贼的故事,没的让人恶

    心,换一个热闹的来说,说个打仗的。」

    说书老者便打响羯鼓,摇着梨花板,唱道:「漫漫杀气飞,滚滚征尘罩,百

    战袍甲红,四野阵云高。」声音凄郁苍凉,如带金戈铁马之声。

    这回说的是忠义杨家将的故事,天波府杨老令公一口金刀八杆枪,七郎八虎

    保宋王,扫平西夏,大破辽国契丹。

    故事传奇色彩颇浓,多与事实不符,但金国北地的汉人百姓最喜欢听的,就

    是这种大宋征战获胜,打的番邦外国称臣纳降表的故事,时人称之为「铁骑儿」。

    众人身在北地,受尽了金人腌臜气,耳中听的虽然是杨家将征战辽国契丹,

    但心里人人都希望打的是金国女真,只因身处北地,岳元帅北伐的故事不能说,

    只能听听杨家将过瘾。

    一回书说了大半个时辰,说书老者虽然山东口音有些重,但技巧倒是好得很,

    只听得人人痛骂潘仁美投敌卖国,堪比秦桧,无耻之极;待听到穆桂英大破天门

    阵,杨五郎八卦棍阵斩辽将萧天佐,又都是拍手叫好,大呼痛快过瘾。

    施越从来没有听过这般热闹故事,在说书人口中讲出来,似乎比书本上还要

    好听,虽不敢大声叫好引人注意,但心中却在暗暗称赞,大为兴奋,幻想着自己

    也身披锁甲,乘战马,提长枪,驰骋疆场,杀了耶律翼为父报仇。

    心中忽然一动,转头望向角落里的那个女孩,她却没有跟着众人叫好,仍是

    笑吟吟地抱膝而坐,单手托腮,安静地听着故事。

    篝火光芒迷离闪烁,将她的俏脸映照得红扑扑的,好似熟透的红苹果一般,

    极为诱人,一时间不禁看的有些痴了。

    那女孩似乎感到目光注视,妙目向他扫来,忽冲他甜甜一笑,施越脸上一红,

    慌忙低头垂首,不敢与她

    对视。

    这一番小动作,却没逃出李秋晴的眼睛,见施越这慌乱模样,不禁暗暗好笑。

    妙目中流出一丝狡黠神色,轻轻一笑,拿胳膊捅了一下施越,悄声笑道:

    「那小姑娘长的挺美的,是不是?」

    施越面红过耳,尴尬至极,哪里还敢应声,只是口中唯唯,低头不语,手指

    不住地来回搓弄衣角。

    那说书老者说罢一回书,朝众人打了一个四方揖,翻过羯鼓,向众乡民讨要

    赏钱,也没说要给多少,众人三个铜板、五个铜板的给,亦不嫌少。

    待转到这边时,李秋晴见施越仍是红着脸垂首不语,轻轻一笑,也掏出几枚

    铜钱给了,说书老者笑着作揖致谢。

    正在此时,残庙大门忽然被人大力撞开,寒风怒号,一阵狂风夹带着飞雪猛

    然灌入,凉丝丝一片,庙内众人不禁都打了个寒颤,一齐向门口望去。

    只见进来的是两个高大汉子,行动粗鲁,满身积雪,一面口呼白气,一面大

    声抱怨风雪,大踏步地迈入进来。

    李秋晴与施越登时大吃一惊,暗叫不妙。

    这二人一个精瘦如麻杆,一个体壮如蛮牛,却正是单青、单和二兄弟!

    当下连忙别过脸去,摇醒了兀自沉睡的施芸,三人额头均渗出冷汗,不动声

    色,慢慢挪动到篝火光芒照射不到的阴影中去。

    李秋晴手中暗扣藏于行囊内的剑柄,冷汗涔涔而出,这二人竟能踏雪追至,

    那大师兄和施夫人岂不是……

    一时间芳心大乱,不敢细想,只是暗中观察单家兄弟二人动作,只待一有变

    故,便要先发制人。

    施越怒火如烧,心中虽然恐惧害怕,但复仇之心如同怒潮般汹涌奔淌,双拳

    紧握,指甲直透入肌rou;而jiejie施芸则早已体若筛糠,一脸惊恐,吓得埋首于李

    秋晴怀中,不住颤抖。

    单家兄弟倒是没有发现他们几人,随意打眼一扫,见俱是寻常乡民,也不以

    为意,一边抖落身上的积雪,一边大踏步走至篝火旁边。

    单和铁掌用力,连揪带推,将身前几人拨开,坐于火旁烤火。

    那几个乡民大怒,但瞧见单和一身横rou,身材高大魁梧,满脸杀气,又不由

    得心生怯意,不敢惹事,嘟囔着换了个位置坐下,离这对凶神恶煞远远的。

    单青亦在旁盘膝而坐,只是本已干瘦的脸上更添一份惨白,如同僵尸恶鬼一

    般,方一落座,忽的一阵轻颤,手捂胸口,连声咳嗦不止,似是受伤不轻。

    单和关切道:「大哥,你没事吧?」

    单青咳声稍止,冷着脸摇摇头,并不答话,只是怔怔地盯着眼前篝火,眉头

    紧锁,若有所思。

    篝火劈啪作响,火苗熊熊升腾燃烧,光影晃动,在他阴冷干瘦的脸上不住闪

    烁变换,更显恐怖阴森。

    单和恶狠狠地将一块干柴掰断,丢到篝火中,恨恨道:「都怪那该死的程小

    子,也不知使的什么邪门武功,冲开xue道也就算了,竟然还能内力暴增,打的老

    子措手不及,险些丧命。」

    「啊!」

    李秋晴心中蓦地一惊,心中凄凉恍惚不已,暗自神伤,隐约猜到了单和所说

    的是什么意思。

    衡山派中有一门内功心法叫做「回雁诀」,是为两伤心法,此心法经脉逆行,

    丹田内力倒转,可令一段时间内内力暴增。

    人体经脉如同河床,内息如同江河奔流,若是天地倒转,河水倒灌,自然汹

    涌澎湃,惊涛骇浪。但rou体经络若无法久久承受汹涌内息,时间一久,必然如同

    江河决堤,血管爆裂,经脉寸断而亡。

    此等凶险心法万不得已无人愿意施展,衡山派历史上诸多前辈高手使用过此

    心法的,若非七窍流血当场爆体而亡,便是内力尽失,终身残疾,一辈子成了废

    人。

    当年师兄妹学艺时练到此心法,还相互打趣,说说笑笑,好像一辈子也用不

    到,可现在大师兄却不得已用出这绝命的两伤心法,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李秋晴心中一阵刺痛,回想起当年与程思道学艺时的点滴往事,想到大师兄

    对自己的一片心意,不由得眼眶湿润,双目通红,手中紧握剑柄,只想立刻杀了

    眼前这二贼为大师兄报仇雪恨。

    就听单和顿了半晌,忽嘿嘿yin笑道:「那程小子这邪门功夫使出来,必然自

    伤甚重,他带着施家犯妇跳下易水河,眼下怕是已经双双淹死在河中,不知漂到

    哪里去了,只可惜那sao货一身yinrou,我倒是还没尝够,实在可惜的紧。」

    单青冷哼一声,面沉如水,眼神仍是盯着燃烧篝火,缓缓低声道:「若非你

    贪花好色,胡作非为,空耗体力,我也不会为了救你去挡下程思道那一掌。」

    单和老脸一红,讪讪一笑,不再多语。

    施芸

    、施越听得母亲受辱,与程思道一起坠入易水河,登时又惊又怒,如同

    焦雷劈中一般,周身颤抖,泪水夺眶而出。

    施越小脸憋得通红,怒火汹汹,周身杀意大作,当即便要冲出去和他们拼命,

    忽的被李秋晴纤手按住,对他轻轻摇头,只得暂时忍耐,低头默默流泪,抽噎不

    止。

    单和忽道:「眼下咱们丢了犯妇,又寻不到东西,怕是没法子回去跟耶律大

    人复命了。对了,赵王府的那些家伙不是说今日要在此碰头吗,怎的不见人?」

    说罢四下一扫,李秋晴等人连忙低头垂首,不敢与其对视。

    单青叹了口气,这些天来他心中所忧的就是这个。

    赵王府和皇城司虽然都负责侦缉情报,但却是冤家对头,赵王爷与耶律翼互

    不服气,在完颜亮面前竞相争功邀宠,两边的人老死不相往来,若是私下接触,

    必会被处以重罚。

    此番奉命追讨江山社稷图,事关重大,即便是在皇城司内部,也只有几个人

    知晓。他们兄弟二人在皇城司中武功最强,是为耶律翼左膀右臂,眼红他们的人

    数不胜数。

    耶律翼对他们寄予厚望,若是兄弟二人失利,不仅愧对耶律大人的栽培,更

    是会落人口实,成为他人攻击自己兄弟办事不力的理由。日后不仅升迁无望,倘

    若被有心之人扣上一个勾结施逆,私吞宝图的罪名,那真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故而当赵王府的人联络到自己的时候,虽然心中踌躇,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一路追击,倒还真有所斩获,追到了程思道,只可惜让拼死一击,投河而亡。

    现在和赵王府的人约定碰面,自然不敢让皇城司的人知晓,心中忐忑,不知

    自己做得对还是不对,而自己兄弟单和脑筋单纯,竟公然大声讲出,更是心中烦

    躁,头痛不已,若非是自己胞弟,真想一掌将其毙命。

    庙中众乡民耳听得这两个人口中说来说去,尽是些杀人、官司之类的话,虽

    然乡民无知,不懂得什么官场利益纠纷,但也知不是什么好话,不由面面相觑,

    心惊胆战,人人噤若寒蝉。

    当下便有几个人贴着墙边悄悄朝大门移去,想要速速离开险境。

    单和冷笑一声,暴喝道:「谁也不许给老子走!」

    声音爆裂如雷,轰然炸响,只震的破庙屋瓦仿佛都簌簌晃动。

    单和虽蠢,但也知自己失言,心中不由得有些羞惭悔恨:若是自己兄弟秘会

    赵王府的人被这些乡野村夫给传出去,那可是要糟糕。

    恼羞成怒之下,便想要将破庙中的人尽数杀光,以防消息走漏。

    眼神中精光大作,缓缓扫过众人,目光过处,众乡民无不胆寒,低下头大气

    不敢喘一口。

    忽的瞧见那边廊柱旁坐着一个娇俏少女,正怯生生地看着自己,紧挽着身旁

    一中年村汉的臂膀,如同受惊小鹿,楚楚可怜。

    单和目光陡然一亮,心中狂喜,不禁暗赞道:好一个美雏儿,想不到深山乡

    野之中也有这等奇珍!

    刚刚心中还杀意狂涌,现在却又好似猫爪乱挠,yuhuo丛生,只想立刻将其捉

    来压到身下肆意cao弄。

    偷眼瞧了一眼兄长,见其仍是盘膝而坐,目不转睛盯着篝火,似也默许要杀

    人灭口,对自己所为并不反对,不由心中大定,脸上瞬间浮现出yin荡笑容。

    当下不再多虑,嘿嘿yin笑着大踏步走过去,在女孩惊呼声中一把将其提起。

    那女孩身量不高,体态单薄,尚待发育,被单和双手叉于其腋下提起,登时

    双脚离地,两只小脚不住的来回踢打。

    单和目露yin光,上下打量这手中少女,淡淡清香扑鼻而来,直冲脑际,口中

    啧啧称赞道:「好一个美雏儿,年纪这般小就如此勾魂摄魄,长大了那还得了?」

    手中轻轻一捏,虽隔着棉衣,但仍觉香软异常,女孩体态虽单薄,较之熟妇

    却别有一番风味,yuhuo不由越烧越旺,心中畅意无比,哈哈大笑。

    女孩泪水涔涔,惊叫连连,忙回头对着那中年村汉惨呼道:「舅舅!」

    那村汉似已吓呆,听到女孩呼救,怔了一怔,这才上前扯住单和粗壮的手臂,

    不住厮打,叫道:「臭贼,快放开她!」

    单和在这双铁掌上浸yin数十年,已是登峰造极,寻常村汉哪能掰扯的动?

    冷声笑道:「你是她舅舅?那今儿个算你不走运,老子就先拿你来开刀!」

    单臂将女孩搂在怀中,铁掌一震,轰然挥出,只听一声惨叫,那村汉登时口

    喷鲜血,软软地委顿在地,抽搐几下,便无声息。

    庙中先是一静,而后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一众乡民村汉平日里只知砍柴种地,

    哪见过这等血腥场面?纷纷惊呼道:「杀人啦!强盗杀人啦!」

    当下便有不少人夺门而逃。

    单青依

    然盘膝坐在篝火前,头也不回,信手捡起几根木柴,随手掷出,紧接

    着就是数声惨叫,刚到门前的几名村汉尚未跨出门去,便被击中,口吐鲜血,倒

    在地上呻吟。

    那女孩似已吓呆,连叫都不会叫了,只是梨花带雨,满面泪珠,怔怔的看着

    倒在地上的舅舅尸体,俏脸之上一片苍白。

    单和哈哈大笑,怀中紧紧搂抱着小美人,心中大畅,yin笑道:「想不到前几

    天刚刚干了个美熟妇,今儿个又来一个俏雏儿,老单可真是艳福无双。」

    施越眼瞧见那女孩舅舅为了保护她而惨死,众乡民被残忍击伤,又听得单和

    口中污言秽语,侮辱自己母亲,更是要凌辱这个女孩,再也忍耐不住,胸中怒火

    狂飙,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手指攥的咯咯作响,只恨自己无用,仇敌就在

    眼前,却无可奈何。

    正自愤恨之际,忽听单青那冷若冰霜的声音幽幽传来:「衡山派的女侠,施

    家的两个逆子,你们准备藏到什么时候?」

    目光如电,精光大作,正向这边射来!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