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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则报道出现不到半个小时,就彻底消失在了屏幕和报端。那人断了胳膊,阿府安然无恙。 这颇有几分杀鸡儆猴的意味,很多人纷纷感慨江年锦的手腕。 阿府替她打开了门,比了个“请”的手势。 江年锦的办公室郎阔无边。布局简约却处处都显格调。 他正仰坐在办公桌前,而他的对面,站着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背对着听溪,只能看到背影修长。她穿着米白色的套装,一步裙下的小腿线条非常的漂亮。听到声音那女子微微转了一下脸,她的马尾甩在肩上又滑回后背,流瀑一般。 “不好意思,阿府没说这会儿不方便。”听溪局促的对上江年锦的目光。 “是没有不方便。”江年锦调整了一下坐姿。 “那我先回去了。”他对面的女人忽然开口。 江年锦点了下头,那女子就转过身来。她的五官与她的背影一样的诱人,她的视线扫过听溪,目无表情的就过去了。 鼻尖留下一阵芬芳,听溪晃了晃神,听到办公室的门被合上,听到她在和阿府告别。 “有事?”江年锦的声音传过来。 ? ☆、梦俱明灭6 浮光深处终遇你,梦俱明灭6 听溪点点头,想来的确是有事。ai悫鹉琻 江年锦挑眉,示意她说。 “安培培这件事情,现在几乎算是已经过去了,我之前说过想要辞职,我觉得没有比现在更适合的时机。” “现在什么时机?”江年锦瞳孔里的颜色变深,深的无边。他这样的时候,通常都是他要发火的时候。 “现在所有人都在质疑你为了包庇我威胁了安培培,如果你趁着这个机会把我开除,很多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这是两全……罘” “苏听溪,我根本不需要牺牲您来解决这些问题。”江年锦打断了她。 “可是我……” “你没有看安培培的记者招待会?”江年锦又打断了她飓。 “我看了。” “那是没看懂?” “什么意思?” “安培培的经纪人说了,她们保留对你追究责任的权利。也就是说,你暂时不能离开加安。如果你走了,很大程度上可以被理解为畏罪潜逃。” 江年锦顿了顿,目光扫过听溪。 听溪沉思着,江年锦的言下之意她清楚,如果事情真的按照这样的趋势发展下去,那么她的离开对于Beauty的影响只会更大。所以她要真是为Beauty着想的话,就得留下来。 “可我没有做过。”听溪顿觉委屈。 “记者可不在乎你有没有真的做过。” “难道没有一个可以说理的地方吗?”她瞪着他。 “在这里强大就是理。” 江年锦站起来,踱步走到听溪的面前,他忽然伸手过来,小心翼翼的拨开了听溪的刘海,那个结痂了的疤在她光洁的额头上格外突兀。 他的瞳孔一收,手指轻轻的摩挲着她的额头,“苏听溪,与其像现在这样谁都可以捏上一把,你为什么不考虑我的建议,让自己强大到别人望而生畏,再不敢来招惹你。” 他的指尖温热,像是在她额头上种下了一团火。 他这样温柔循诱的语气,让听溪无端的又想起那个吻,额头上那团火瞬间以燎原之势烧遍了她的整张脸,她侧了侧头,躲开他的手。 “为什么是我?”她的声音在抖。 江年锦的目光锁着她的容颜,一寸一寸的,像是要刻进心底。 “因为你,很特别。”他的声音哑哑的。 听溪原以为,她的问题江年锦又会避而不答,没想到他竟会以这样严肃沉稳的姿态回答她。 心湖的涟漪在一阵阵的扩大,手心里有绒绒的细汗在冒出来……她上一次有这样的感觉,还是莫向远说喜欢她。 有什么失控了,她觉得害怕却又隐约满足。正被这两种情绪拉扯的不知如何是好之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看了一眼江年锦,江年锦负手转了身,给她空间也掩住自己的失态。窗外的阳光扑进来,他的背影也泛着光。 是静竹,她在电、话那头哭,哭声太沉痛撕裂了听溪的理智。静竹爱笑,从来都是没心没肺没烦恼的,她这样反常,怎么会叫人不慌神。 听溪顾不上和江年锦说再见,就转身想要往外跑。 “苏听溪!”江年锦喝住了她。 “我有点事情要马上出去一下。”听溪的眉目里都是焦急。 她横冲直撞的样子,让他无可奈何。她既不愿意考虑他的建议,又不懂怎么保护好自己。 江年锦叹了口气,“让阿府送你。” ? 阿府把听溪送到了医院。 听溪四处问着才找到了静竹。 静竹坐在走廊的排椅上,她直勾勾的望着那扇紧紧掩在一起的手术门。 清冷的走廊,火红的术中大字,还有孤苦无依的侧影……这画面像是一把凌厉的封刀,刺破的是听溪一直藏在心底不敢想起的回忆。 “静竹。”她才唤了一声,那厢的静竹就蹿过来,扑进了她的怀里。 能肆意笑的人总能肆意的哭,这样便还好。 听溪轻轻的拍打着静竹的背,像是哄着婴孩一样。曾几何时,她也希望孤立无援的时候可以得到这样的温柔的安抚。可是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