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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医生,医生在你的脑袋里装了复读机吗?”他抽手的时候往她脑门上一弹,她的刘海在他指尖飞起来了,她连忙按住。 江年锦俯身提前篮子就往里走。 “就不该让你出院的。”听溪瞪着他的背影。 “阿府走多久了,现在让他回来把你带走费不费事儿?费事也得带走,要不然,我太费神儿……” 他神神叨叨的,听溪全听见了,还以为她听不见么! 她将他的果盘儿换了个手端着,顺势往自己的嘴里塞了一颗。 真甜……甜进她心里去了。 ☆、亭前流水8【万更】 屋子里的冰箱空空如也。 听溪总算参透阿府走之前那句“菜场就在附近”的深意了。她正犹豫着要不要带上江年锦去菜场扫荡一圈的时候,院子的门被推开了。 屋外进来一个老太太,藏青色的布衫,黑色的长裙……是刚才对面院子里的那位。 庭院里就听溪一人站着,两个人对视的时候都愣了一下。 “您找……傀” 听溪想问她找谁,但是想想,也知道她来找谁。她往里屋指了指,刚想喊江年锦出来的时候,老太太走到了她的跟前。 “年锦说这次回来带了女朋友,我和我家老头子还不信呢,原来是真的。赘” 女朋友…… 听溪更回不过神来了。 “姑娘你叫什么名儿啊?”老太太按住听溪的胳膊,上下打量着她。 听溪抿了下唇答,“苏听溪。” “是在溪边出生的吧?真是人如其名,一样水灵!”老太太喜笑颜开的。 听溪这下答不上话来了。 她叫苏听溪,很多人都会这样问她,为什么随母亲姓苏,是不是因为在溪边出生所以才叫听溪? 她不知道。母亲从没和她讲过这个问题,她也没有问过。她喜欢这个名字,母亲说只要她喜欢,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听溪忽然觉得这个句式有些耳熟,江年锦也讲过吧,只要她觉得开心,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母亲走之后,这个世界上终于又多了一个和母亲一样的人。 会对她好又是她在乎的人。 江年锦从屋里出来了。老太太最后一个问题让他微微蹙了蹙眉,他走到听溪的身边,拉住了听溪的手,他的手心儿,已经暖回来了。 “久婶婶。”他唤了老太太一声。 听溪晃了晃神,这会儿忽然注意,姓久……听溪仔细的看了一眼老太太的面容,这面容,有些像的,她猜到了…… “这是老久的母亲。”江年锦介绍。 果然。 “您好……”听溪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这是老久的母亲唉。老太太这样热情,她不能叫生了。可是叫亲昵了,又不好意思。 “随年锦喊我婶婶便好。” 听溪正犹豫的时候,老太太接过了话茬。 江年锦笑了。 “您好,婶婶。”听溪低了下头,脸不知为何有些烫。 听溪其实没有仔细瞧见过传闻中的老久,偶尔打个照面,她也不好抬头仔细去瞧着人家。但她知道,老久老久,其实他人一点都不老,至多三十开外,也就年长江年锦几岁的光景。他老的,是资历。 “听溪,不介意我跳过苏小姐直接喊你听溪吧?”老太太眉飞色舞的,这个动作看出,是个心态极为年轻的老太太。 听溪飞快的摇头。 老太太笑了“年锦你这是上哪儿找来这么一个实在的姑娘?走走走,去我们院儿吃饭,我家老头见了准欢喜。” 听溪还未来得及说话,就已经被攥了跑。 江年锦也没拦着,他拿了椅背上那两件搭在一起的外套也跟着往外走。 “婶,今儿是你下厨还是大伯下厨?”江年锦吧唧了一下嘴,瞧着他的架势,这是一早知道要在对面吃饭的节奏。 亏她还在厨房里犹豫半天。 “当然是我,你伯那老头,这些年就没沾过阳春水,儿子回来他才下个厨,不过那小子……都没有你回来的勤。” “他忙。”江年锦的声音低了些。 “忙什么?再忙还有你忙吗?”老太太口气里尽是埋怨,可是这些埋怨散开,还能听出些惆怅“我知道,他就是怕回来想起过去。你说这小子傻不傻,身边都有新人咯,还老念着故人做什么哟!” 江年锦脸上的笑意彻底没了。他低着头,斜照过来的夕阳打在他的脸上,在他挺拔的鼻峰下留下一片阴影。 那么浓的阴影,也许一并覆盖的,还有他的心。 他们谈话的内容没头没尾的,可是听溪和柳惠聊过天,所以这会儿知道他们在讲什么,或多或少,都知道些。 人都说,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在这个故事里,正好相反。 这是一个男人的痴情,也是一个男人的无情。 ? 老久和他的父亲更像些。 老爷子人也开朗,一阵嘘寒问暖之后把听溪和老太太一并赶进了厨房。说是高手要摆棋了,女人勿扰。 高手……听溪看了一眼江年锦。他在她住的小区里,都不知道输了朱大爷多少斤两的二锅头酒钱。朱大爷,那是连她偶尔都能下个平局的朱大爷唉。 就这样,他还能是高手? 江年锦没理会听溪的眼神,他往老爷子对面一坐,俯下身来的时候先替老爷子斟了茶。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