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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害怕听溪回受到伤害,可是,看着听溪那样绝望的离开,他才反而明白,现在,听溪受到了更大的伤害。 他干了什么…… 包间的门忽然被狠狠的撞开了。 “嘭”的一下,走廊里有服务员被吓到尖叫的声音。 莫向远回头看了一眼,江年锦又大力的将门给合上了,阻隔了走廊里的声音和视线。 “怎么是你?”莫向远懒懒的抬了一下眸,他没有站起来。 江年锦冲到莫向远的身边,一把揪住了莫向远的领子,将他提起来按到了餐桌上,餐桌上的盘子噼里啪啦的落地,江年锦也没有管。 “你疯了!”莫向远去拍他的手。 “到底谁疯了?”江年锦手上的力道用的更大“你和苏听溪说了什么!” “怎么?怕了?”莫向远笑了一下“我只不过是和她说了事实。” “你有没有脑子?你说话之前到底经不过经过脑子,这是可以随随便便告诉她的消息吗?”江年锦的眼里蹿着火,使劲的一推才松了手。 “我特么说什么做什么不用你来教我!”莫向远拢了拢自己的衣领,站起来反手揪住了江年锦“你别以为你是谁?” “如果你不这么蠢,如果你别去纠缠苏听溪,我才懒得来教你。”江年锦将他一把推开“你告诉她身世,你有没有想过她能不能接受?你以为就你聪明知道全部是不是!” “她有权利知道!我不会什么事情都瞒着她。” 江年锦冷笑了一下。 “这样程度的忠诚,真是让人感动。” “江年锦,你别这样冷嘲热讽的,我和你不一样,至少我不会把她当做别的女人的替身。” “嘭”江年锦抬手往莫向远的脸上落了一拳。 “别用这两个字来侮辱她。” “嘭”莫向远还手打回来。 “你这个恶魔,要毁灭多少人你才罢休!”莫向远眼里的目光像是要杀人。 里面这么大的动静已经引起了外面的人的注意,走廊上传来了匆忙的脚步声,有人在用力的敲门。 江年锦抹了一把唇角,没有血丝儿冒出来,他抖了抖自己的外套,往门口走,边走边道“莫向远,我最后一次提醒你,如果你再敢靠近苏听溪,我保证你和Modern,会一起消失在加安。” ? 听溪回到家,开门的手还在不停的抖,她飞快的冲进屋里,跪在抽屉前,将抽屉里的东西一件一件的甩出来,直到翻出安培培留给她的那个锦囊。 兜兜转转,她的东西最后还是到了她的手上。 她坐在地上,靠着抽屉门,将锦囊里的那张白色纸条抽出来,仔仔细细的端详着上面的数字。这是谁的笔迹呢?她生母的?还是生父的?他们为什么不要她,为什么? 浑身的血液在乱窜,她抖得不可控制。 终于,听溪将手里的纸条连带着那个锦囊一起摔出去。不,不是的。她mama已经死了,她的亲生mama已经死了。那些人,根本与她无关。 听溪捧着自己的脑袋,将头埋进双膝里放声大哭起来。 败血症。 莫向远说母亲有败血症,为什么她一点都不知道。 她只知道母亲经常不舒服,不舒服的时候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也不让她进去,她总是和听溪说“mama没事,老、毛病了,躺一下就没事了。” 每次,母亲说什么她就信了,从没有想过原来她正在接受着这样的煎熬。 她出车祸的那一天,她也是一早上把自己闷在屋子里没出来,为了转移听溪的注意力,她还故意安排听溪去给她看着摊子,不让她回家来…… 难怪,她在救护车上的时候还一个劲的拉着听溪的手对她说“傻孩子,别哭,妈不疼,不疼。” 原来,是疼够了,早就疼麻木了。 原来,死亡对她而言,已经变成了一种解脱。 这个活着时候处处为她着想,临死还放不下她的人,才是她的母亲,其他,算什么?都算什么! 江年锦站在楼道里,倚着门板,屋里是悲天恸地的哭声,他从来没有听过她哭得这样的放肆。 听溪总 是不愿轻易流泪,他会担心。 此时听到她这样撕心裂肺的哭声,他更加的担心。 这样的时候,如果他可以进去抱抱她,该多好。 可是这是属于她的世界,她不会让他轻易再进入了,她宁愿自己独自一人悲伤,她也不会让他再进入了。 江年锦倚着门板坐下,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他现在能做的,只有这样的陪伴。 ? 听溪从躺下开始,脑袋里就一直在循环一个片段,母亲在人行道上走,来来回回的走,她站在马路边上看着她,企图喊她回来,也企图跑过去拉她,可是她像是被钉在原地了一样也出不了声。直到那辆汽车横冲直撞的朝着母亲冲过去…… “mama!”她终于惊叫着从床上跳了起来。 眼前无尽的黑暗在蔓延。 她又忍不住哭出声来。 “苏听溪!苏听溪!”门外传来江年锦的叫声和拍门声“苏听溪,你怎么了?苏听溪!” 他的声音很急迫,一声一声的传进听溪的耳朵。 江年锦一直都在外面,意识到这点,听溪飞快的从床上跳下来,赤着脚奔到客厅。她的手按住门把的时候却忽然顿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