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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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沈鹤汀这种天之骄子来说,因为同情弱小而帮他们一把,不过是出自于他的道心约束罢了。 而沈鹤汀本人,依然看不上他、讨厌他。 这种不喜的眼神,让林重羽想起了前世的一件事。 他前世在福利院长大。而福利院里的大人,除了院长和护工之外,就是每天都换一个面目的夫妻。有的年轻,有的年老。但无一例外,他们都是领养孩子的。 他很清楚地记得,那些夫妻面对他时,眼里流露出的,就是和沈鹤汀严重一模一样的不喜。 这个孩子脸上的伤疤怎么回事? 他躲在门口,听到其中某对夫妻问院长。 院长叹了一口气,说:他父母烧了房子,双双自杀,这孩子也是命大,活了下来。不过脸上就落了烧伤的疤。 真可怜。他听见那个妻子这么说。 院长说:其实,安安还小,带他去做手术,肯定能好的,只是福利院实在没有个钱您看? 不好意思啊。那个丈夫说,我们也穷。要不是这样,也不会来这里领养孩子,直接做试管婴儿啦。 院长说:没事,我理解,我带您去看下一个孩子吧。 前世的回忆不怎么美好,林重羽坐在桌前,很久都没有说话。 周围人越来越多,渐渐变得吵闹起来。 在授课的仙尊进来之前,与沈鹤汀一群关系好的师兄弟们围了过来,正要照例安慰一下这个走了霉运被指为别人侍从的天之骄子,便被天之骄子一声听我说两句给尽数拦了回去,顺便被迫听了一个《修真界替身徒弟》的悲惨故事。 沈鹤汀文采斐然,听他和其他人说自己如何如何可怜,林重羽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可怜了。 若不是刚刚对方那个不喜的眼神太过印象深刻,林重羽也几乎都要相信,这是个心怀悲悯的善良好修士了。 他看着还在口若悬河引经据典发表小演讲的沈师兄,腹诽道:这夸张的描述和渲染看来话本子没少看嘛。 沈鹤汀是年轻一辈里备受关注的新星,关于他的八卦,那简直就和前世打听明星的八卦一样,随便凑个耳朵过去都能听到很多有趣的事。 譬如这个好像很有偶像包袱的沈师兄,他有一个小爱好,那就是爱看话本子,还越狗血越爱。 听说他曾经还自己写了两个话本子放到人界售卖,被三长老沈清书抓住后,被扔到了受刑台上当众受了鞭责。 不过,这都是天之骄子年少时候的事了。长大后他就稳重了很多。那段往事便也成了他的黑历史。 经沈师兄这么一番声情并茂的演讲,林重羽就从敌对的恶势力变作了被恶势力迫害的小可怜。 正所谓,敌人的敌人,那就是朋友。 沈师兄的这个小团体很快接纳了林重羽,并表示:宋师弟,你放心,我们会尽全力帮助你在三个月内达到金丹期的。 林重羽默默内视了一下自己的灵体,发觉修为又涨了,不知道为什么,就睡了一觉,什么也不做,修为就涨了一大截。 再这样下去,他估计很快就金丹期了。 他有点愁,得想办法压一压修为。 不过,这里面也并不是所有人都接纳他了。 至少,昨天疯狂嘲讽他的何必初同学,就一脸尴尬,看表情还有些愤怒。 林重羽表示理解。 毕竟昨天小何修士还帮这个小团体里的老大抱不平疯狂输出攻击敌人,今天老大就表示敌人好可怜,我们要帮他。 何必初转过头,对上了林重羽的视线。 林重羽无辜地眨了一下眼睛。何必初气得脸红脖子粗,然后逃课了。 授课的仙尊是树蕙峰的主人,人称渡尘仙尊,以学识渊博闻名,是修真界里第一位理论上的巨人。他有一头白发,但脸看起来年轻得很,至多不过二十岁。 点名时,渡尘仙尊见少了一个人也没发作,仍旧笑眯眯地上课,看起来脾气很好,相当好说话。 如果不是当天晚上,林重羽听见树蕙峰传来一声响彻整个凤衍山的杀猪声,啊,不对,是何必初修士的惨叫声,他估计就真的认为这位渡尘仙尊是个好脾气的人了。 恩以后还是别吐槽这位仙尊的课听不懂了,林重羽又吞了一颗桃子味的丹药,暗暗下定决心要认真听课。 根据渡尘仙尊的理论,修士们每涨一定的修为,就得去历练一番,以巩固基础。至于这个一定的修为具体是多少,可以去翻阅一下渡尘仙尊的著作。 总之,这段时间林重羽的修为在师尊和小团体师兄师姐们得帮助下涨得飞快。 正好到了要去历练的时候了。 这天师尊找到他说:西北之地有一处秘境,你与我去历练一番。 修真界的西北之地,林重羽晓得,那里有无数秘境和妖兽,是最适合修真界弟子历练的一个地方。 不过这个地方在五年前就已经是魔域的地盘了,如今鲜少有门派会让弟子去西北之地历练了。 不过,回到修真界这么久,林重羽多少也清楚,如今他师尊在修真界地位非凡,不仅被修真界被奉为尊主,在魔域也是威名赫赫无人敢惹的。 虽然有不少关于他师尊就是魔尊的流言,不过那都是无稽之谈。他师尊那样一个仙气飘飘的大修士,注定要飞升的,怎么可能会跟魔域有关系? 不怕魔域,只代表师尊实力强大。 这天,师尊带着他乘着灵鹿赶往西北之地的魔域。 在魔域和修真界的交界处,有一座城,唤作锦城,从魔域到修真界,从修真界到人界,都要经过锦城。城里的原住民种类十分繁多,有人类、有修士、有妖魔当然还有一些孤魂野鬼,总是就是什么都有。 虽然这座城里成分复杂,不过相当和谐。 至于为什么?那就要说到这座城的城主了,没错,这座城的城主正是修真界的尊主公孙陵。 和小团体里的师兄师姐们谈到这个的时候,林重羽也是震惊得合不拢嘴。像锦城这样的交通枢纽居然也被师尊掌控在手里! 那这天上地下,岂不是我师尊一人独大? 沈鹤汀点头,很有小团体老大的稳重之感。 如今跟着这样一位大佬,林重羽一点历练的紧张都没有,甚至还有点出来度假旅游的感觉。 公孙陵命灵鹿停在了锦城的一家客栈跟前。 白知渡是西苑客栈的老板娘,生得貌比西子,年轻的时候是远近闻名的泼辣子,如今年岁大了,反而娴静文雅起来。 这段时间,往来修士众多,客栈里人手不足,她便临时充当了小二,此时正端着两个盘子,面带和善的笑,亲自给人上菜。 她的眼睛笑眯眯的,望着这桌上的两位贵客殷切地道:二位仙尊,慢用。 谢谢您。其中一位少年弯着眼睛对她道谢,浅棕色的眼瞳是毫无杂质的澄澈。 白知渡微微一愣,这才认真地看向这位少年。 这时,另外一桌的人突然上前来对旁边那位穿着黑袍的仙尊躬身行李,领头的一人道:晚辈见过尊主。 白知渡心中一惊,这位竟是传说中的尊主? 那旁边这位长得如此绝色姿容,又得以随侍尊主左右,想必就是这三个多月来在修真界盛传的尊主新徒弟宋络安吧。 听见声音,尊主闲闲地掀起眼皮,扫了一眼来人,语气凉凉的,能听出被打扰的不悦:你是谁? 晚辈陆霄,凤衍山弯月峰大弟子。 弯月峰是大长老冯义升的地盘。 白知渡默默退下,两耳却竖起仔细留意这边的动静。 这位是宋师弟吧。陆霄见尊主只抬起看了他一眼便不再理会,转而看向了旁边的少年。 少年面容俊美逼人,但看起来却有些拘束,声音很僵硬:陆师兄好。 白知渡余光瞥见少年如画的眉眼,心道好一个光风霁月的少年,真是可惜又可怜。 可惜如此人物,做了别人的替身,还无多少时日可活。 自从十年前尊主的弟子林重羽死后,尊主魇障入心,每逢十月初五便会入魔。 算算时间,也就剩半年了。 白知渡长叹一口气,叹声之中充满了对这个少年的怜悯。 毕竟以往没有一个替身能活过尊主入魔之日。 第十章 陆霄也心知肚明,这个少年不过是一个替代品。 他眼中划过一丝轻蔑,却碍于如今对方正得宠,只得应付道:宋师弟不必多礼。 宋师弟和尊主此番也是前往西北之地秘境吗?不知道可否同行? 少年似乎很局促,微张了张唇,而后不知道说什么般又闭上了嘴。 他询问的目光看向尊主。 陆霄和他身边随行的人也都跟着将视线落在了尊主身上。 尊主端起方才老板娘送上来的茶水,喝了一口,神情冷漠。 良久,少年终于磕磕绊绊地开了口:师尊,可可以吗? 余文岭死后,陆霄便是如今凤衍山的大弟子,虽然沈鹤汀修为强于他,但若论地位,他才是凤衍山新一辈弟子中的第一人,许多门派事务都已渐渐交至他的手中。 新来的弟子想要在门派中混,想与他处好关系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 陆霄脸上隐隐露出一个得意的笑,看得出来他很努力在稳住一个大师兄的气度。 依照陆霄从他的师尊处得到的消息,虽说宋络安只是一个替身,但因与林重羽长得有十分相似,尊主可谓是将他宠上了天。 以后宋络安怎么死的不好说,但如今尊主正是兴致浓时,这点随行的小要求,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陆霄胸有成竹地看着尊主。 只见尊主淡淡地瞥了一眼身旁的少年,道:记住你的身份,不过一个替身而已。你要是记不住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不介意再教你一次。 声音冷似寒冰,让人脊背发凉。 少年仿若想起了什么似的,面色煞白,身子微微颤抖:不、不用,师尊,我我记住了的。 吓成了这样,恐怕在冷芜峰没少被尊主调|教,陆霄有些失望,看来尊主所谓的宠,也不过如是。 感觉到一道如冰锥般的视线扎在身上,陆霄没稳住大师兄的风范,抖了一下手,匆匆说了一声叨扰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陆霄此行受挫,觉得在师弟师妹们面前落了面子,表情有些难看。 他喝了一大口酒,脸色也没好转,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宋络安,不知在想什么。 宋络安犯了错,此时低着头站了起来,似乎在请罪。一双水润的桃花眼怯生生带着怕,如玉般的肤色落在在窗外射进来的柔和光线里,看起来十分惹人怜爱。 陆霄又喝了一口酒,喉咙有些干。 可惜了,小可怜面对的是冷酷无情的尊主,最不会怜香惜玉。 果然,尊主面无表情道:既然错了,那就当受罚。 少年垂着的眼睫微颤,一副快哭了的模样:弟子请师尊罚。 太可怜了。陆霄身边的小师妹心有不忍,别过了眼不再看这个即将受罚的少年,也不知道是什么罚,让他怕成那样。 师兄,不若我们想法子把他救出来吧。另一个师弟道。 陆霄喝了点酒,身上有微醺的酒味,此刻正看着手里的酒杯,眼神一动。 别惹事。陆霄警告道,此去西北之地,本就危险重重,不要招惹无端的麻烦。既然无法与尊主同行,那就尽量别得罪了尊主。 其余几人称是,唯有方才说话的师妹没有说话。 这位师妹她叫卓卿文,和陆霄一样同是大长老的弟子,十年前与林重羽也算是熟悉。 此刻,卓卿文一直看着对面尊主的那桌。 尊主没有喊宋络安坐下,少年便直愣愣地站在那儿,双手紧紧蹭着衣袍。因为请罪,他的发冠被取下,黑发垂落,遮掩了大半个身子,看起来有一种精致的脆弱。 让人心生掠夺的欲望。 卓卿文又脑补了一堆尊主欺辱少年的画面,顿时心生怜惜。 公孙陵却毫不怜惜地捏住了少年的下巴,冷声说:你不是他,对我哭没有用。 少年一愣,眼眶忽地通红,他眨了一下眼睛,水雾漫上了眼睛。不知让这客栈里多少心肠柔软的修士为之心疼。 我虽不是林师兄,但我也想尽一份弟子的心意。少年吸了吸鼻子,努力把眼眶里的泪压回去,然后又动了动唇,声音忽地压得很低:师尊,再冷酷、再凶一点。 公孙陵: 少年的肌肤很白,下巴处被这样随意一捏竟然就有了隐约的红痕。公孙陵眼神越发幽深,手一松,拇指微不可察地摩挲着被捏出红痕的地方。 见师尊掐着自己下巴的力道变小了,少年泫然欲泣的双眼中露出一丝担忧。 师尊。他的声音里带了哭腔,一边偷偷用眼神疯狂暗示他的师尊要配合。 公孙陵轻吸一口气,少年的哭腔已经触到了他的防线。他现在只想把少年抱进怀里轻声安抚,哪里还能再冷酷、再凶? 好了,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公孙陵声音不自觉放柔了一些,这次就算了,下次不可再犯。 听到这句话,卓卿文松了一口气。 客栈里其他为少年捏了一把汗的修士们也放松了身体,复又高高兴兴地吃菜喝酒,只不过,眼角余光却仍然留意着这一桌。 少年得到尊主的宽恕,又惊又喜地坐了下去,他的睫毛上还挂着破碎的泪珠,眼睛却微微一弯,道:弟子多谢师尊。 太乖了!不少修士的心都软成了一滩水,只可恨这是别人的弟子,而且还是尊主的弟子,抢都没法抢。 公孙陵此刻的心也几乎都要化了,天知道他费了多大劲才压制住内心想要哄一哄他的小徒弟的冲动,尽管,小徒弟的害怕和胆怯都是演出来的。 这一桩插曲就算这么过去了。客栈里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喧哗。 吃过饭,客栈里这一行人就陆陆续续启程继续赶路。 公孙陵放下一块灵石,然后径直往外走,一旁的少年见师尊没叫他就走了,委屈得嘴一撇,然后小跑着快速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