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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除了本职工作以外,一向不太关心这些事。 反正他也不用担心有人会催他成婚。 他虽是帝卿之子,但帝卿夫妇貌不合神离,夫妻双方各玩各的,连掩饰都不带掩饰的,更没人管他的终身大事了。 这些年沈实在圣人手底下做活,又是圣人的亲侄儿,爹不亲娘不爱的,长这么大愣是还没找到媳妇,圣人有时也看不下去,就会把那夫妻两叫进宫敲打敲打。 但奈何这两人进宫时说的好好的,可对沈实也就关心一整子,很快两人又会故态复萌。 沈实嫌烦,便跟圣人讨了道圣旨,他什么时候想成亲便可成,无需过父母那一关。 这本该是长越帝卿跟帝卿夫人为人父母的过失,可最后却因为沈实此举太过惊世骇俗,不好的名声却都堆砌在他头上了。 本就因为他不受父母宠爱,又在锦衣卫当值,杀名赫赫,导致没什么正经人家愿意让自家女儿娶他进门,现在又闹了这么离经叛道的一出,现在真的是人人都避之不及了。 沈实对此不置可否,他正好落了个清净。 跟家人的关系紧张,他便也不常回府,无论是镇国公府还是帝卿府。他常年在外做任务,有时住客栈,更多的时候是把北镇抚司当家住。 他进了个北镇抚司暗处的院子,把身上的衣裳换下,然后换上了进宫面圣用的朝服,配束上玄色穿金线的鸾带,带上腰牌后便把今日收集来的证据放在一边,坐在桌案前写上疏的密折。 身为锦衣卫千户,还是在圣人面前留名的锦衣卫,他可以不通过内阁直接上奏御前。 简明扼要的把事情写完后,他又对照着证据抄录了一份名单。最后把证据跟密折藏进朝服里,趁着宫门落钥前进宫,将密折和证据都递交给了圣人。 宁朝的女帝已经五十好几了,端看容貌却并不显老,她安静的看完密折后,把折子烧毁了,才看着跪在面前默不作声的沈实道:“朕知道了,小十是亲自去探刺消息的?” 沈实知道圣人问的是什么,他迟钝片刻后才回:“事关紧要,我手下的大多都是世家子,不方便打探这些,属下觉着还是亲自去比较稳妥。” 圣人扶额,有些无奈:“朕看你还是早日成亲的好,找个媳妇管着你,也不至于这么毫无后顾之忧的以身犯险。怎么说也是帝卿之子,朕的亲侄儿,朕还能卡着你的仕途不成?” 不等沈实回话,她突然盯着跪得一如往常般挺拔的的男子道:“小十受伤了?” 在御前沈实可不敢撒谎,再者圣人也是他的长辈,他回道:“回来时遇到了一波截杀,不过属下有人接应,伤势无碍。” 圣人无言片刻后道:“你说无碍便是无碍吗?回府休息几日吧,朕无需你这般为朕拼,你安安稳稳的,朕也好跟你皇外祖父交代。” 君后,也就是圣人的父亲,沈实的外祖父在世时,最疼爱的晚辈便是沈实,也因此为沈实破格赐了皇姓,从她们皇族的序齿行十。 大宁的君后若是还在世,便是借给长越帝卿和帝卿夫人一个胆子,他们也不敢这般薄待沈实。 圣人显然是回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她沉浸在回忆好久才回神,看着面前已经长大成人的沈实多少有些感慨,最后又想起了他那对糟心的父母:“你奉旨回府,谁敢给你找不痛快你收拾了便是,真当我们小十没长辈了吗?一点规矩都没有的东西。” 听到圣人骂镇国公府那群人,沈实充耳不闻,只默默应是后退下。 出宫后,虽然不怎么愿意回府,但思及圣人的口谕,还是转头走向了镇国公府。 大晚上的已经禁宵了,他也没走正门而是转身敲响了角门,角门的门人战战兢兢开门后,才发现是自家府上的大公子回了府。 一看沈实那一身深蓝色的麒麟赐服,身侧别着长刀,一身寒凉杀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错觉,他看那长刀上仿佛还有未擦干的血迹。 思及沈实锦衣卫的身份,还有近些日子锦衣卫的大动作,再想到府里关于沈实的传言,那门人脸色发白头冒冷汗,战战兢兢的开完门,活似沈实一个不高兴发疯就会打杀了他一般。 第27章 翰林院(修) 沈实过而不视,仿佛没看到这下人的态度一般。 他也不是第一日知晓镇国公府内把他妖魔化了的事情,如今外界关于他的流言,流言的源头正是镇国公府。 诚然,他也确实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是会无缘打杀下人的疯子。 宵禁时刻,府内也没什么下人走动,他穿过大半个府邸,来到边缘荒芜的院子内。 别误会。 这可不是镇国公府苛待他,宗室跟圣人可不是吃素的,这个荒芜边缘甚至长草的院子正是他自己要求的。 边缘是为了方便□□出去,荒芜长草则是他不放心下人随意进出他的院子。虽然他还没傻到把什么机密文件卷宗放在这个院子里,但万一有人翻到别的什么他没注意到的东西呢? 沈实出身锦衣卫,到底是会注意小心这些事情的。 他们锦衣卫开朝前便是从.太.祖.征伐天下,专司.情.报跟审讯,埋在各地的线人不知几何。 立朝以后明面上还只是排查外族与世族高官的关系,实际上早就成为了圣人的耳目,代圣人以查探天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