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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我就站在伽禧堂的窗外,那日天热如火,我的心却冷如冰窖!” “你我成婚,原本便是两厢情愿,政治联姻,可你却常常用喜欢我来给我们的婚姻定调。” “我虽心里不信,但还是会偷偷窃喜。所以我听到那些话,才会感到那么震惊和愤怒!” 她的拳头,又握得紧了些:“我今天把话全说了,心里真的很舒坦,你还有什么可说的?这层遮羞布,你还要继续带着吗?” 她见崔然似乎在竭力忍着愤怒,脸胀得通红,眼里有些充血。 孙希蹙眉:“你是觉得我矫情?还是残忍?” 门外的风呼呼吹着,窗棂关关合合。 他的脸忽明忽暗,脑子里不知在想些什么,到了最后,他一把搂她入怀。 长久的沉默,房内落针可闻。 熏炉里的百合香弥漫开来,慢慢盈满两人的衣袖。 孙希深吸了口自己最喜欢的香气,钻在自己最爱之人的怀里,竟渐渐有了困意。 也不知过了多久,崔然声音沙哑,缓缓道来:“我知道,这些话藏在你心里很久了,今天,你能说出来,我很高兴。” “但我很怕我们之间因此产生隔阂。” “你不知道当时父亲和太夫人反对得多么激烈,但我当时已倾心于你,不可能再娶旁的人。” “那我,只能竭力说服他们,说明娶你,对崔家的各种好处。” “你应该还记得,父亲当时还有意与田将军结儿女亲家的。” “所以我说,当时我只是为了说服我父亲和祖母,才说的那些违心之话,你信吗?” 孙希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他的眸是坦然的,赤诚的。 她决定,相信他一次。 “崔郎,我信你。” 崔然抱过她的头,深深的吻。 “可……嗯,自从上次你跟我说了淮王临死前的话,我心里就一直不安。你,将来可有什么打算?我希望你跟我说实话!”孙希试探着问。 崔然剑眉一横,目露狠戾之色,反问道:“你觉得,我们该当如何?” 孙希昂起头,眸透精明:“自不可一直任人鱼rou。嘉峪关外,淮王自刎,看到的人不在少数。崔郎,可暗中调查过当时那些将领后来的去向?” 崔然嘴角一扬:“自然。上一次我们崔府被围,当今陛下又暗中将那些将领调往边关或者贫瘠之地,你以为田将军也毫无察觉,没有动作吗?” 孙希问:“田将军的女婿宁北侯虽是一介白衣书生,但经过上次的事,我觉得,他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杨北征这般的硬汉将军,能长久屈居他之下,他,定是有些手腕的。” 崔然目视前方,神色坚定:“你猜的不错,上次陛下兵围崔府,虽即后便撤离,但到底寒了世家的心。我怕你心软胆小,一直没与你说这些事。但今日听你所言,你也是不惧怕风云变幻的。” 孙希苦笑:“既入了你这狼窝,自然也要变成母狼。你放心,为了小狼崽们,母狼撕咬拼杀,比起公狼,并不逊色!” 崔然拧了拧她的脸,笑道:“你放心,有我在,不需要你来拼杀,你和承哥儿慕熙,好好在府里待着便是。” “不,你错了。”孙希语气坚定,“山雨欲来风满楼,谁都不能置身事外,片雨不沾。” 崔然嗤然一笑:“看来某人,已经不甘于只当个了!” 孙希拉过他的手,放在胸口:“时势所逼,我绝不引颈就戮。” 崔然大笑:“哈哈,你放心,有我在,绝不叫你的花颜受损!” “对了,你还记得清溪楼的浅秋姑娘吗?” 孙希抬眸望着他:“当然记得。” “她已死。” 孙希讶异:“什么?因何而死?” 崔然冷笑:“自然是因为你!” “皇帝知道了她有外心?” 他点点头:“但我救下了她,现在,她已改头换面,被我安置在边远乡下的一个农庄!” “所以,她告诉你她所知道的事?”孙希问。 “对,这也是我救她的原因。没有价值的人,不值得我冒险营救。菩萨才救万民,我能力有限,只能先救自己。”崔然对于这些,一向很坦然。 “这件事,你筹措了半年?”他告诉自己孙河和崔明昊走得近,可是前几天前的事情。 崔然笑了:“没那么慢,我是怕你思虑太甚,所以直到不能再瞒了,才告诉你。” “崔郎,你答应我,从此以后,我们要共同进退,彼此之间,消息要同步传达。”孙希说的郑重其事。 “我明白,但一切事端,都要等到你顺利产子之后。”崔然凝神直视着她,语气笃定,不容拒绝。 “我无碍,若是因着这个孩子耽搁了大事,那我宁愿狠心不要。”没见过面,不至于有感情,总要以先生出来的两个孩子为先。 崔然摸了摸她的肚子,长长一声叹息:“你想多了,还早。我们的太平日子,还多着呢。” 孙希心明眼亮,发现了他眼角若隐若现的忧虑。 她抚了抚他的眼角,重重吻了吻他的额:“你老说我心事重,不与人说,你不也是这样?” 他勉力扯出一抹苦笑:“我真的没事,就是军营里发生了件小事。” “什么事?也许我能帮上忙呢,你别小看我。”孙希笑嘻嘻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