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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庭’吗?” 听了这个称呼,伯母似乎笑意更深了些,随后笑道:“有帮着你就好,这样我也放心些。” 见伯母满意的样子,苏芳愿不禁想到恩公不愿多拿别人一分一毫的样子,看起来是家教如此,难怪之前请他吃饭他都会推辞一下,到了后来才愿意接受。 “只不过……” 正感叹着易庭家家风好,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少女就正襟危坐起来。众所周知,转折词出现之后的话才是重点,等认真仔细地对待才行! “小庭其实未曾正式介绍过你,也没有说明你们的关系,你可知是为何?” 这个问题,她也正困惑着呢!按理来说,恩公之前叫她去听书,不就是为了让她认清她自己的心意吗?可是看清之后,两人的关系也就是变得亲昵暧昧了些,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发展。 她还以为是古人自动无视‘表白’这一阶段,两人自然而然就在一起了。如今看起来,好像不是啊? 看到少女眼中的迷茫,伯母这才开口说道:“正值年少,未有所成,不敢误了眼前人。这可能就是小庭所想吧。” “他正是读书的好时候,三年后考上功名,再谈婚论嫁,一切都刚刚好。”伯母说完了易庭,随后转头看向苏芳愿说道,“可是你如今正是嫁人的好年岁,你们之间,差着三年。” 嗯,说了那么多,其实还是在说两人不合适的问题,而且还是拿没有办法改变的年岁说话。 苏芳愿听得有些不知该如何反应。原身如今十六,怎么算她与易庭也就差了一年,哪儿是差了三年?如若真是觉得不合适,直说岂不更好?何必在年岁上做文章? 沉默了好一会儿,两人终于是相顾无言。 “你再好好合计合计吧。”伯母观察着少女的神情,随后叹了一口气,便起身离开了。 最后,凉亭内,只剩下苏芳愿一人。阳光照下来,整个大地都是金灿灿暖洋洋的,可是坐在这凉亭中,找不到阳光,却只觉得冷。 这艳阳天气,人为什么会觉得冷呢? 苏芳愿呆呆地起身,六神无主地回到了街上。偶尔有人影从身边晃过,只不过少女如今心烦意乱,对周遭之事都不甚在意。 晃着晃着,最后却是走到了一熟悉的街道。 “卖冰糖葫芦嘞——”悠扬响亮的吆喝声。 “嘿,丫头,好久没见过你了,不卖糖油果子了?”卖冰糖葫芦的老伯一下子就看到了少女,热情地打着招呼。 “老伯!”看到熟悉的人,难免感性起来。苏芳愿打起精神跟老伯说着话,“我开店去了,都开了两家了!” “这么厉害?”老伯颇为惊讶,笑着挑了一串冰糖葫芦给少女。 苏芳愿接过冰糖葫芦,捧场地吃了一口。嘶,还是酸酸甜甜的味道,真开胃! “哟,你这镯子看着不错啊!”老伯一眼就看到少女手腕上的木镯子,如是点评道。 少女闻言低头一看,衣袖往下滑了一些,木镯子露出来了。这木镯子还是恩公送的呢,当时还送了一张看不懂的小纸条。 想到这里,少女从荷包里拿出了那张纸条。如今仔细一看,这纸还挺好看的,跟普通的宣纸完全不一样,还有些淡淡的花纹在上边,硬度质感都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杏花笺纸,这恐怕是写的情诗呀。”老伯偷偷瞄了一样纸条,随后打趣道。 苏芳愿:“!?” 第44章 手搓冰粉 苏芳愿细细抚摸着纸条上的纹路。 之前太过慌张没能仔细看, 如今一看确实是有杏花样式的纹路,淡淡的米白色线条,印在冷白色的纸上, 不仔细看确实不容易看出来。之前恩公说这是那朵杏花的回礼, 所以用杏花笺纸也不奇怪。 不过如果真是写的情诗, 怎么也该选个可爱的粉色信封和爱心的印章, 包装好再送人吧? 少女表面上看似有些嫌弃,不过放不下去的嘴角却是暴露了她的心思。 “老伯, 你识字吗?可知道上面写的是哪一首诗?”苏芳愿见老伯一直伸长脖子往这边望,直接默认这位老伯是识字的,于是将纸条递出去几分。 “这上面写的是‘庭有’……”老伯刚念了两个字,随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就闭上嘴,连忙说道,“丫头你莫笑话我,我怎么会识字的?” “可是明明都念出两个字了!”苏芳愿双手环胸, 死命盯着眼前的老伯。 老伯对少女的指责避而不见,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 脑袋望向一边抵赖道:“我说不识字就是不识字, 你莫要再问了。” 看着老伯如今的模样, 苏芳愿知道是没有办法了,于是收好纸条,不再追问老伯。 “老伯,我得回去了,出来那么久了, 该去看店了。”苏芳愿跟老伯道过别。 “回去吧!”老伯不带有一点留念,挥挥手示意少女赶紧走。 苏芳愿拿着剩下的冰糖葫芦,往小铺走去。 经过纸条这个小插曲之后, 少女心里没有那么烦闷了,更甚者是轻快了不少。 在易庭的母亲的眼里他们俩不合适,这是伯母自己的想法,不能代表易庭的想法。之前易庭就说过不用在意他人的看法,所以她也不必如此纠结。 只不过,不知道这个‘他人’变成了易庭的母亲之后,易庭会是什么反应。苏芳愿想到这一点,又是一阵叹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