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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见到了,话都没说上几句呢,人就走了。 那个什么“属下”的,也太讨厌了呢,没看见小德子公公都拿大眼睛瞪他吗? 她有一肚子疑问想问三哥哥呢。 下次见,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她现在功课紧着呢,夫子说她可以加功课了,教习嬷嬷那里要学女工,要加油跑圈学功夫,舅舅还说了要请女账房叫她学管账。 好多好多东西要学,她自己也愿意学。 她也好想好想去王府小住,但既然决定要把荒废掉的三年追回来,就不能再贪玩了。 算了,二哥哥就要成亲了,倒时见面就可以好好说话了。 曦玥手里悄悄攥了一下,她偷偷笑。 刚才她乘大家都没注意,往三哥哥手里塞了一个东西。 嘻嘻! * “晟儿?”皇甫昱坐在那里看邸报,见皇甫晟进来边笑眯眯唤他,“去净手。” 皇甫晟没说话,头也没抬,转身目不斜视地去了去了大哥书房的净室。 小德子小心翼翼舀了一勺水,呆呆看着站着不动的自家三爷。 皇甫晟面无表情斜睨了他一眼,缓缓抬起左手,摊开掌心,任水流轻轻冲走掌心里化掉的一颗糖豆。 “……世子爷鼻子可真灵呢!”小德子见三爷擦了手,又面无表情地走了出去,他小声嘀咕,“我一路上都没闻到呢,他这么一进来就闻到了?” 皇甫晟在皇甫昱对面坐下:“大哥,何事如此匆忙?” 皇甫昱放下手里的邸报,看见幺弟一脸怨念。 别问他是如何在一张毫无表情的脸上看出一脸怨念的,他见幺弟进屋的那一刻,身上的怨气都能冲天了。 刚要伸手去摸他头,却被他垂着眼皮身体往后轻轻一仰就躲开了。 呵,这个弟弟也长大了呢。 “有人往府里稍了物什,赵老先生打开一看,哭得老泪纵横,一边哭一边就要往墙上撞,小童拦不住,就让好几个侍卫一起上,”皇甫昱揉揉额头,一脸无奈,“你来之前,刚刚平静下来。” 皇甫晟皱眉不语。 皇甫昱催促:“去看看吧,回来我有要事与你商量。” *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皇甫晟沉着一张脸去而复返。 皇甫昱挑眉看着他,半晌,皇甫晟才冷冷开口:“是师娘寄来的一把长命锁,他们早逝的女儿的。” 此事,皇甫昱也有所耳闻,但他不便置喙,屋里便沉默了一会。 皇甫晟突然定定看着皇甫昱,语气不容拒绝:“大哥,如今这事我要亲自出手。” 皇甫昱视线下移,目光中带着审视。 皇甫晟也不说话,眼神坚定,嘴唇紧抿,他将缓缓将右手伸到他面前,五指皆活动自如。 皇甫昱眉峰一挑,目露欣喜:“何时恢复的?为兄竟然不知?” 皇甫晟收回手,声音淡淡:“就在前几日。” 皇甫昱心中很是欣慰,好不容易忍住没伸手去揉弟弟的头,他低声叹息:“三兄弟中,为兄肖母根骨最好,你却是随了父王读书最好。只是,你不但读书好,还吃得了苦,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你都咬牙坚持住了,否则赵老先生也不会愿意王府一待十多年。哼,太子的人见你年少才高,得皇祖父宠爱,竟然对你下了如此狠手,你无法握笔,难以握剑,心中痛楚为兄明白。好在,你终于挺了过来。” 皇甫晟似乎想着什么,沉默不语。 皇甫昱转了话题:“晟儿接下来可愿继续科考?” 皇甫晟嘴角似由嘲讽,眼神却很是坚定:“原本可有可无。”如今志在必得! 小姑娘心智有损,依旧努力读书,他为什么不可以。 他从云端落下,也可以从淤泥中奋起。 皇甫昱又转回最开始的话题,点头:“你要亲自动手,我不拦着,但是,必须待为兄做万全打算之后。” 皇甫晟抬眼,看着他不说话。 皇甫昱似乎能看懂幺弟的眼神,微微一笑,视线转向皇宫的方向,嘴角笑容凉薄至极:“一石二鸟远远不够,为兄这趟酬军回来,已然想了很多,皇祖父既然坐山观虎斗,那就请他看些精彩的,惊心动魄的;我们父王以往见招拆招的那一套,该彻底摒弃了。倒是晟儿,你安排的宫里的老道士,该动一动了。” * 第二天一大早,荣王府大门敞开,侍卫们卸掉高高的门槛,一辆宽敞的马车从里面慢悠悠驶了出来。 马车前面有八个骑马的侍卫开路,后边还有十二个持刀的侍卫,拱卫着马车慢慢往城门而去。 范长泽听得属下来报“荣王世子带着世子妃往郊外别院而去”,铁青着一张脸下令:“出了城,找到机会就动手!” 属下领命而去,范长泽马上从垫了厚棉垫子的圈椅上站了起来,捂着臀部龇牙咧嘴。 父亲震怒,认为自己急于立功,行事诸多疏漏却丝毫不知严查,乃是能力极为欠缺的表现,再被大哥三个撺掇了就后,他就挨了家法。 三十棍子! 挨棍子不怕,但他怕今后失去父亲的信任,没了一切机会。 好在,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他调动了手下最精锐的力量,必将一举击杀皇甫昱。 * 李晋安今日一早出门,正午时分才回,脸上有隐隐喜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