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6)
老板你打算在我们学校里卖些什么啊？ 什么时候开始营业啊，我们一定去捧场！ 合同还没签，一切都有可能。宮陆没有给准话，反而转移了话题：这都放暑假了，你们不回家吗？ 周悦：我是本地人，回不回家其实也差不多啦。 李慧珊倒是外地的，但今年暑假她没打算回家：学校今年有不少暑期项目，我报名了其中两个，留在这边更方便一些。 暑假留在学校不回家的，除了参加项目、实习、在附近打工的人以外，还有不少是准备年末时候考研的学生。 宮陆和两个女大学生聊了几句，大概明白了学校里人群的构成。 暑假期间只做一顿可能比较合适他琢磨着，要做中午那顿还是晚上那顿。 晚上那顿来吃的人可能会多一些，毕竟部分打工实习的人会回到学校了；但做中午那顿却简单不少。 还有一个需要考虑的是，做晚上的话，他要不要做宵夜呢？ 他在大学的时候有留意过一个窗口的大小，宮陆想的是一开始的时候自己在那边守着，等事情上了正轨，再考虑一下发展别的业务。 在心里头把事情都整理好，宮陆和高兴以及孙梅打了声招呼后，便回家了。 现在店里生意正好，厨房也在忙碌。他想要研究新菜式的话，就只能回家去了。 临近周末的时候，宮陆的手机上收到了一条新的信息。 哎？是中心小学那边发来的。宮陆看到发信人的时候还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应该是投标的事情出结果了。 和他之前预料的差不多，学校那边的确找人到各个实体店里观察了一圈。 结合标书评分和实地考察，二口以零点一分的差距输给了第一名。 他往下面拉了一下，其实前面的承包商分数相差不大。等看到最后，他惊讶地发现有一家店甚至连合格的分数都没有到。 这也太低了吧 简直是断层式落后，怎么会这么低？ 等晚上回到家里，陆晓艳解答了他这个疑惑。 我办公室的老师说，这次竞标整体上来说算得上是公平，只是里面还是有一些人为的微调。 比如二口之所以会以零点一分落败，是因为第一名看起来更正规一些。 第一名有十来年承包食堂的经验，现在来我们城市这边的算是一个分公司。整体来说更加专业化一点吧？虽然有一小波家长觉得二口更本土化效果会不错，但很多人都觉得小学食堂规范一点会比较好。 所以最后统计分数的时候，后勤部和家长委员会，还有几个学校的领导，又联合起来投了一次票，在前三名里选一个。 最后投票出来的结果很明显了，脱颖而出的是这个更专业一些的公司。 本来校长是想按照评分结果来决定的，但底下的人联合着家长委员会的人反对，你们的评分差距也不算特别大，就妥协了。 宮陆并不是特别意外，学校也要对学生们负责，他们倾向于有经验，规模化的商家是十分正常的。 宮陆没有在这一点上过多纠结，他转而问起了最后一名：那分数是怎么回事啊？ 这个我知道，宫坚看着妻子儿子聊起来了，好不容易等到一个可以加入话题的机会，连忙开口，我们群里都传遍了，不知道那人做了什么，同时得罪了家长委员会和后勤部那边，点名给扣了不少分。 宮陆和这个最后一名还有一点缘分，那人之所以被点名扣了那么多分，也和他有关。 这最后一名就是当初琢磨着要不要举报别人的那个老板，他不诚实的话语被放在家长委员会的群里讨论了一番以后，有一些不信邪的家长就想着也去观察一下。 结果这一观察就出了问题。那人本来就有自己的小心思，被问得多了，就警惕起来，觉得其中有诈。 只是他想的方向完全不一样，竟是觉得有同行在搞鬼，把又一个来询问，而且还问得很细节的家长骂了个狗血淋头。 那个家长也不是什么软弱的性格，和那人当场就吵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急红了眼，他竟然说了这么一句。 你自己问题也不少，在我这里揪着问干什么？那些一举报一个准的事，也不用我多说了吧？ 见眼前的人还一脸迷惑的样子，他以为对方在装傻，破罐子破摔地道：等你走了我就去举报，大家都别想好过！ 尽管知道没有人可以做到尽善尽美，但看着人的意思，就是午托班行业其实都是违规的？不然怎么会说一举报一个准？ 那家长意识到不对劲，装作吵不过走了，回头就把这段对话发到了群里。 有没有懂一点的来参谋一下啊，这人说的是什么意思？ 群里一阵哗然，有家长是这么说的：都说同行最了解同行，所以这些午托班究竟有什么猫腻？ 我们食堂要让这些不规矩的午托班来承包吗？这不会比之前还要糟糕吧？ 所以当初为什么会说午托班的也有资格啊 当初小太阳午托班的事还不能让人提高警惕吗？ 后面一点倒是有人出来反驳，表示他们的城市不大，如果不这样的话，基本上没有几个能来参加招标的。 这样的选择还不如不选。 有家长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家长委员会如实地把家长们的意见反馈到了学校那边，后勤部门的负责人被找上门来。 我记得当初招标也有准入门槛的，这个人是怎么进来的？是审核不到位，还是里面有什么猫腻？ 那个老板的熟人发现说的是哪个商家以后，心都提了起来：那人不是说自己本本分分绝不违规的吗，怎么现在听起来好像摊上大事了？ 不管这人是不是真的有什么，最后的胜利者肯定不会是他了。后勤部收到通知以后，就开始对那个人当初提交上来的资料进行反复核查。 提交上来的资料乍一眼看上去没什么问题，但仔细查下去，的确就像那个人说的那样，很多事情是不经查的。 这个报名的午托班看上去规模不少，但实际上只有四五个小学生在里面吃午饭。其中一个还是店老板自己的孩子。 这方面倒不是有什么问题，只是明明算是小规模的店，竟然被放在了经验丰富的类别。 不管当初的人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思把他们的资料放在那个类别的，现在被查出来了，就不是可以被蒙混过关的了。 原本参加了这个午托班的几位家长也打消了想要续约的念头，回到家就问自己的孩子在午托班的时候有没有遇到奇怪的事情。 那人能这样不害臊地说出来，谁知道他私底下有没有做些什么奇怪的事？ 虽然最后研究出来他只是在消防安全还有住宿条件上没有完全达标，每天的午饭菜式稍微单调了些，但在家长们的心中，这个午托班已经被列入了黑名单。 后勤部那边也因为审核不严被批评了一顿，两边对这个商家都没有了好感，在最后调整的时候，被单独拎出来扣了不少分。 宮陆听宫坚说完以后还有些懵，不得不说这个发展是真的超乎了他的想象。 他的麻烦估计还在后头呢，要是让同行知道他说了这样的话，铁定会来找他的。 不说别的，家长们听到这话之后肯定会对别的午托班心怀警惕吧？那些被他一句话就包括进去的同行，尤其是里面一些认认真真做午托班的，估计都要被烦死了。 宫坚和陆晓艳听到宮陆的说法以后，两人也点头表示同意。 政府那边还没有严格筛查完，要是事情闹大了的话，估计标准会变得更严格。 不过这些都和宮陆没关系了，他联系上之前买店铺时认识的律师，为下周一签订合同做准备。 周一签合约前，宮陆还去店里看了一眼。 店里的生意就交给你们了，他对高兴和孙梅说道，有什么事的话也可以给我打电话，你们都有我的联系方式吧？ 孙梅和高兴都表示没问题，高兴更是拍拍胸脯保证：放心吧老板，我们一定会好好招待客人的！ 这几天客流量变低，高兴之前被坑得多了，还有些担心老板会不会让他们回家休息有些店铺淡季的时候会以放假的名义不给员工发工资，高兴刚出来工作的时候就遇到过几次。 现在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他们的对话让小胖一行人听了个正着。 他们虽然有三个人都是六年级毕业，没有暑假作业，但还有两个小朋友是要写作业的。正好小胖他们三个对二口书架上的书很感兴趣，五个人便约了时间一起出来玩。 现在听到宮陆和孙梅还有高兴的对话，小胖好奇地问道：宫哥哥不在这里开店了吗？ 那他们不就吃不到他做的菜了？ 不是呀，宮陆对这五个小朋友的感官还不错，闻言也没有隐瞒，是打算再向外发展一下。 在小朋友们的心目中，向外发展就是要开分店的意思了。 于是宮陆就看到五个小朋友的眼睛唰地一下就亮起来了。 宮陆忍不住微微往后退了一步，这群小孩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变得如此热情！ 热情起来的小朋友们其实想法很简单，他们家住得离这边不算很近，想要吃二口家的东西的话，要么是家长订了凉拌菜过来拿的时候顺便买一些，要么是像现在这样几个人约着一起出来。 要是分店就开在自家附近，那不就方便很多了吗？ 可惜宮陆没有读懂小朋友们眼里的期待，他嘱咐了几句要小心之类的话后，便离开了。 坐在位置上的林思依托腮看向自己的小伙伴们，问道：你们觉得宫哥哥会把分店开在哪里呀？ 其余四个小朋友对此也没什么概念，几人胡乱猜测了一番，便没有再继续下去。 小朋友们传递消息的速度和大人们比起来也算不上慢，等宮陆签完合约回到家的时候，就已经收到了好几条问他是不是打算开分店的消息。 老板，要是开分店的话考虑一下我家附近啊，我家这边人流量还挺大的！ 小口，你开分店的话凉拌菜的名额会不会多一点啊？活动会不会也做多一些？前几天那个自助餐的活动真不错，我都没想到你做大菜的手艺那么好！要是能开个正式的餐厅或者饭馆之类的就好了！ 要开分店是真的吗？老板有没有考虑一下上新呀？虽然现在的菜味道都很不错，但如果有新菜式就更好了！ 宮陆往下拉了一下，发现这些都算是好的了，起码还会问一句是不是真的要开分店。 后面还有一些消息是直接把开分店的事当成了定局，直接开口问新店开在哪里，什么时候开始营业。 最后面甚至还离谱到有人问宮陆是不是原来的房东要涨房租，所以他打算搬店了。 宫房东本人陆： 一开始宮陆还认认真真地回复前面的信息，和他们解释自己没有开分店的意愿。后面看到消息越来越多，他还是选择了放弃。 打开朋友圈，编辑文字，点击发送。 于是加了宮陆好友的人，很快就在朋友圈里刷出了这么一条消息。 二口店铺照常经营，老板并没有打算开分店，希望大家继续多多支持。 至于承包食堂窗口这件事，就没必要在朋友圈里大肆宣扬了。 周悦和李慧珊都参加了学校的暑期项目，最近项目正在紧张阶段，两人都十分忙碌。 一直等到晚上下班回家，周悦才有时间去玩手机和刷朋友圈。 刷到朋友圈的时候，周悦因为忙碌了一天而有些浑浑沌沌的脑子突然清醒了不少。 老板之所以这样说，那肯定是因为有人去问了。无风不起浪虽然有些绝对，但大多时候也是有点道理的。 联想起自己之前的提议，她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怎么这么高兴，不是说这几天累到没力气了吗？周悦的爸爸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无意间看到嘴角带着迷之微笑的女儿，好奇地问道。 周悦是真的恢复了不少，说话的时候还带着元气少女的感觉：因为我充电成功了！ 周母眉头一皱，觉得事情不大对劲：你谈恋爱了？ 周悦：？ 周悦： 周悦：妈，你想什么呢，怎么可能！ 不然你怎么恢复的？中奖了？还是你又喜欢上了哪个明星，明星发福利了？周母被女儿反驳了也不恼，反而继续列举着可能性。 周悦坐到周母旁边：这下你就猜不到了吧？二口打算在食堂承包窗口了！ 对上周父周母疑惑的目光，周悦把自己的推理过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是不是很有道理？这样的话，我和珊珊也不用因为太忙没时间去而吃不上二口家的东西了。 周母仔细想想觉得女儿说得还挺有道理的，但她很快就又有了新的疑惑：你们学校那窗口不是按学年来找人承包的吗，你现在是暑假，起码要等到开学吧？ 的确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的周悦也愣住了，她后知后觉地道：对哦开学的时候我们也不再做这个项目了，所以其实这个项目期间还是吃不了二口家的菜呀！ 充电项目没有了！ 她刚和李慧珊分享了前面那个让自己快乐的猜测，现在就又要和她分享这一噩耗。 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的不只是她，还有李慧珊。两人明显因为太忙而忘记了现在是假期。她们对着发了好几页表情包都没办法把内心的郁闷发泄出去。 世界上最痛苦的不是没拥有，而是我本可以！ 看到女儿瘫在沙发上没什么精神的样子，周母岔开话题，说起自己工作上的事：说起来也有点意思，我这边最近工作也忙起来了。 因为要保护寻求调解的人的隐私，周母不会说具体的情况。但提一提工作量这些小事还是没问题的。 说到这里，她突然想到之前来找她调解的孙梅。 孙梅在众多寻求帮助的人里算得上是挺好的了，不是说她需要的帮助少，人能干；而是她在努力过后，会知道自己想要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