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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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师尊都不喜欢顾临了,南门柳暗戳戳地想,他也配做我的心魔? 呵呵,叫他一句佛爷是看的起他,陈开成佛之前我就认识他了,说句不好听的,我在仙界掀起无数波腥风血雨的时候,他还没出生呢! 美人也站起身,个子比南门柳还高,双手抱、胸,眯眼打量他。 当初他不肯收我,我还以为他眼界有多高,没想到也不过如此嘛! 南门柳彻底呆住。 他在说什么? 收他? 自己的想象力有这么丰富吗,居然幻想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情敌? 还是说,这里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心魔境呢? 你到底是谁?南门柳喝道,再不说我就不客气了! 你连心弦都不会弹,就算不客气,又能拿我怎么样呢?美人悠然笑道,赶紧突破金丹期吧,否则 他靠近南门柳,在他耳边吐息如兰。 你一辈子都不会知道,我和你师尊曾经是什么样的关系。 南门柳双手握拳,整个人已经鼓成了一只河豚,差点就被他气炸了,但是美人说完这句话就凭空消失,认他怎么找也找不到。 你出来! 没有回音。 不知不觉间,南门柳已经愤怒地在虚空中走了很久很久。 这里无日无月,没有黑夜白昼,只有空白,所以他逐渐忘记了何年何月,一时觉得渴了,一时又觉得饿了,身体也是忽冷忽热。 那美人的声音偶尔回在虚空中响起,提醒他: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了吗?你已经在心魔境中走过两个月了。 他焦急,恐惧,但是无济于事。 四个月了,很快,那声音又道,不就是个小心魔境吗,你可真行啊。 他开始感到愤怒,悲痛。 六个月时,南门柳停留在冰冷的幻觉中。 他像个被抛弃的孩子一样,忍不住流下眼泪,但在回忆起煅体时的感觉后,又勉强撑住了,只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挣脱这片痛苦的冰河,仿佛在他内心深处,这里就是师尊的怀抱,即使再冷,也注定沉溺其中。 看来你需要我的帮助了,南门柳,你知道你的心魔为什么这么严重吗? 那个美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因为你的修行太顺遂了,我打听过你,南门小公子,他说,你是三灵根的中等资质,半年之前连炼气都不会,但遇见陈开之后,仅三个月就筑基,两个月就要结丹,你不觉得你太幸运了吗? 南门柳被冻得浑身颤抖,无法回答他的问题。 吃点苦头也是必要的,因为你根本就没有认清你的道是什么。那美人继续悠哉道,你不是真的想要精进修行而修炼的,来北原也不是真的想要一统天下。 他的声音也难辨性别,带有一种莫名的诱惑。 你仔细想一想,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一缕黑色的魔气隐现在南门柳额前。 你啊,是一个天生的魔修,何苦要忤逆自己的本性呢? 那美人笑了。 你以为陈开的道就很正派吗?别傻了,自欺欺人又有什么意思?沈澜献祭男童,搅得冥河不宁,洞庭君横征暴敛,又累死多少无辜百姓,他管过吗? 美人又凑到他耳边,低声呢喃。 你觉得他真是什么正统的佛修吗?你不想和他修欢喜佛吗? 南门柳身边的魔气骤然聚成了气旋。 这就对了,美人抚掌,记得我帮你结丹的恩情,出去之后帮我向陈开求个情哦。 丹雷声响过后许久,南门柳终于从梦中醒来。 这一次,他不止突破了金丹期,还又一次连升三级,来到了金丹期第三层,马上就能缔结元婴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311 20:42:09~20210312 17:17:4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Altars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 小徒弟(bo):弱小、可爱、晃铃铃~wink!^o~/ 陈开(触发破防,会心100%):不对啊,哥哥jiejie,你们都没动心吗?这不合理,我不信。 陈式、陈弋:乌鸡鲅鱼。 ( 今天提前更了,明天晚上应该可以加更! 然后这本不打算写打戏了,不是不能写,我之前单机码字写过好多打戏,是因为写不写都不影响剧情,现在只想写感情线,明天就让他们亲亲~小徒弟在幻境里待了一年,所以成年了,大家可以关注一下我微博(? ) 第38章 关系 南门柳醒来时, 发现自己身在一处雾气氤氲的乳白色灵泉中,未着半缕,四肢舒展。 他起手臂, 看到自己肌肤白皙红润, 似乎被照顾得很好,完全不像睡了一年的样子,也许心魔境中的一年,也不过是现实中的一天罢了。 灵泉池周围没有别人,只有一碗热汤药和一把洞庭君用过的仙剑, 右侧的屏风后隐约传来两人的窃窃私语。 他怎么回事? 是清都公主在问。 连切心弦都没教会就带人上战场? 别问了。 陈开在回答她。 我以为他会了。 这还能误断?陈弋匪夷所思道,他不会已经不是天道了吧? 废话。 陈开没有直接回答, 脚步声逐渐靠近屏风。 杀他还是绰绰有余的。 陈弋哼了一声, 不再说话,出了房间,并顺手关上了房门, 屋里只剩下陈开和南门柳两个人。 陈开绕过屏风,见小徒弟已经醒了, 但状态非常不好,仍然团成一团瑟瑟发抖, 连忙跑过去询问:怎么回事? 师尊 他一近身,小徒弟就猛扑上去,抱住他的脖子哭诉。 他不要我了! 陈开连忙拍了拍他的后背:没有,是他做噩梦了。 小徒弟在陈开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我不是自己想要入魔的, 我下、下次一定不、不会再失误了,师尊唔别不要我 陈开叹了口气:他会入魔并不怪他,是怪我预判错误,没想到他竟然还不会切心弦。 南门柳稍微松了手臂, 迷茫地看着他,泪珠还在眼眶里打转。 如果我没有判断错误,他就不会中剑,陈开抬手轻轻按住小徒弟的胸口,自责地说,他也就不会被剑灵引诱。 南门柳胸前留下了一条纤细的疤痕,不仔细看几乎很难看清。 陈开的掌心贴着那块伤疤,注入了一部分灵力。 待他挪开手掌时,一缕灵力从伤痕处溢散出来,逐渐幻化成了一个灵体状态的美人。 他高鼻深目,卷发披肩,双腿又细又长,相貌难辨雌雄,正是在南门柳的心魔境中同他讲话、鼓励他入魔的那个陌生人。 剑灵? 南门柳吃惊的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原来他说的什么陈开不肯收我,其实指的是师尊没有收下他做武器吧。 没错,陈开拿起池水边那把洞庭君用过的剑,指着那美人道,他是这把剑的剑灵,修魔,想要夺他的舍,所以故意引诱他误入歧途。 陈开作势就要用这剑将美人斩杀。 等等! 南门柳忽然抱住了陈开的手臂。 师尊,他楚楚可怜地说,他不过是个兵器,杀人的是洞庭君,他留他一命吧。 南门柳清晰地记得,在心魔境中,分明是他自己选择修魔的! 这个美人只是稍加指点而已。 夺舍什么的,更是根本不存在。如果他想夺舍,那他完全可以在自己溺于冰河时直接对自己动手,根本没必要帮助自己开悟,更不会说记得以后帮我跟陈开求情这种话。 这剑灵会这样做,当然可能是因为畏惧陈开,但它也可以不藏进南门柳的神识里帮忙,就老老实实躲在剑中,陈开也未必会对他怎样。 所以这个情,南门柳还是记下了。 而且 在陈开看不见的角度,南门柳微笑了一下。 也许这把剑,还能为他所用。 他确定吗?陈开盯着剑灵问,我知道他心地善良,可是他害他入魔,背离了他的本性。 南门柳晃了晃他的手臂。 陈开只好答应了,但还是一手成爪状,将貌美的剑灵魂体捏碎,粗暴地装进了一只小琉璃瓶中。 这瓶子出自清都公主的术法,属于画中法宝,最适宜用来收押魂体,从前是用来装萧知的,现在又收了一个魔修进去,也不知道里面会发生什么,不过陈开并不在意就是了。 他把瓶子递给小徒弟,说了句他留着吧,就走到了屏风后。 南门柳匆匆追过去。 师尊! 房间被这块屏风隔断开,后面是灵泉,前面就是普通的宽敞卧房,干净的木质地板下盘着地龙,温暖又湿润,就像在南方的气候一样舒适。 屏风旁摆着一盆火属性灵石,上面挂着烘干的衣服。 方才陈开一直是跪坐在池边的,南门柳的上半身像没有骨头似的紧贴着他,将他衣服扑湿了,而他下半身又沾上池边的水,于是全身都湿透了,隐约勾勒出身体的轮廓,似乎有些奇怪,所以他就先回屋里去换衣服。 他心里还很愧疚,不知如何面对醒来的小徒弟,走得很快。 南门柳追的也很快。 他随手把小琉璃瓶扔在一边,看都不看,在池边捡起一件湿衣服,腰带胡乱系上就扑了过来。 师尊,他仍然是贴着陈开,不让陈开换衣服,他不要走。 陈开无法,只得尴尬地说:我不走,他不再休息一会吗? 南门柳摇头。 他刚给自己拿了干燥衣服,现在只好先递给小徒弟。 南门柳不舍地松开他的手臂,背过身去宽衣,还没批上新衣服,就又回头看,确认陈开没有离开。 陈开只好站着不动,转移目光,又递给他一块布巾。 擦擦身,他说,别着凉。 我睡了很久吗?南门柳懊恼地说,身上是不是很脏? 金丹修士身上没有污秽,最多在雪地里沾染一些雪水,也算不得脏,南门柳知道,这样问只是想让陈开看看自己而已。 不到两天,结丹之后就更不会忘了,陈开却道,他之前的话我都记在心里,没有帮他洗澡,用了清净咒,是一样的。 南门柳:哦。 他懊悔地擦干身体,穿上衣服,遮住雪白的肩膀。 不对,南门柳还没系好衣带,突然反应过来,猛得转身问,师尊,我结丹了,怎么没有天雷? 陈开淡定地说:四九小天雷,我帮他扛过了。 一道,都没有留给他自己。 为什么? 南门柳痴痴地看着他。 他们之前曾经谈起过这个问题。 当时是在南门柳煅体之后,陈开告诉他,如果不能忍耐天雷,体格会略显逊色,南门柳说自己一定能咬牙坚持下去,陈开只告诉他不需要有压力,没说要如何应对。 原来,是替他扛了吗? 陈开沉默了一下,转移目光看着一旁的香炉。 他当时还伤着,没有办法,不过他不用放在心上,就算没有天雷灌体,以后的修行也没问题,我会帮他铺好路的。 陈开改了主意。 从前他想把一切都教给小徒弟,将小徒弟培养成一个出类拔萃的全才,现在却觉得 算了。 小徒弟倒在他面前的那一瞬,他就想到,原来这些都不重要。 只要他开心,平安,其他都无所谓,他可以照顾他,连劫都不需要他自己去渡,他会像他生辰时许下的愿望那样,永远陪着他。 虽然有些寒酸,但陈开想,这就当做他十八岁的礼物吧。 师尊 南门柳看着他,又向他伸出手去,想要抱抱。 别,陈开握住他的手腕,我身上还湿着。 南门柳闭上眼睛,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陈开只好抱住他问:又怎么了? 我忽然感觉好累,南门柳软软地开口,搂住陈开的脖子,想睡了。 陈开只能将他抱起来,放到床、上。 早就让他多休息,陈开无奈地给他盖上被子,靠自己开悟入魔道是很费脑子的。 师尊陪陪我,南门柳半睁着眼,倔强地看着陈开,不要走,求他了。 先送手,陈开耐心地重复道,我还湿着。 南门柳松手了,但是双手却滑到他衣领上,闭着眼把他的湿衣服剥掉了,然后又重新搂住他的脖子,把他按在自己身边。 陈开简直无奈。 徒儿,他握住小徒弟的腰,想把人拉开,他不觉得,我们这样太像 南门柳:?! 陈开:母女了吗? 南门柳眼睛还闭着装睡,心里已经在疯狂骂人了,抬起双腿缠在陈开的腰间,抱住陈开让他不能动担,心道:我让他再母女!讨厌师尊! 陈开: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