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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竟飞早就搬去了新房,那儿离柯宇学校近。柯宇之前是住宿,搬过去后就走读。孙竟飞一面照顾他起居,一面同柯勇拉扯离婚的事儿,那边态度很强硬,坚决要柯宇的抚养权。孙竟飞就没功夫搭理,因为大哥的事家里都没缓过来,不想再节外生枝。 老二是忙,这两年餐饮没从前好做,不是请网红打卡,就是想着法上什么推荐或点评榜,总之都要用各种炒作来提高名气。规规矩矩实打实地买卖已经不流行了。 孙竟成则来过几回诊所,但也只是在门口站会儿,碰见大伯聊几句,然后就回了,从不上楼。 姐妹仨异常默契,谁也没在群里提出过回诊所聚一聚。换句话说,大哥离开了,但他的音容笑貌一直停留在诊所楼上。没人有勇气上去。 直到那一天,老二开车经过诊所,看见孙佑平站在门口舒展四肢,孙母拿了扫把扫门前的路,他久久地坐在车里,随后在姐妹群里发微信,约晚上出来吃饭。 孙竟成收到微信时松了口气,二哥不约,他也打算约。总不能把父母扔在那儿不管,他们各自逃回各自的家庭? 晚上姐妹仨找了处无人的地,沉沉默默、断断续续地聊了三四个钟,随后相互紧紧拥抱,各自回家。 孙竟成到新区时都凌晨了,周渔早睡了。他隐隐有些兴奋,也不脱衣洗澡,整个人压在她身上絮絮叨叨,说周六就回诊所聚餐。 “好啊。”周渔应声。她觉得早该回去聚了。但因大家状态都不好,回去了也是相互添堵,所以一直没说什么,给他们时间自己想通。 “喝酒了?”周渔问他。 “喝了一杯。” “去洗吧,明天还得上班呢。”周渔摸摸他脸。 孙竟成半边脸在她手心蹭蹭,去了卫生间洗漱。 洗完回来睡不着,他往常极少喝酒,一喝就兴奋。但今晚情况特殊,不喝点酒有些话说不出口。好像年龄越大越矫情,有些话年轻时不觉得有什么,反倒如今说不出口了。他们姐妹间聊了很多,话题一直围绕着老大,围绕着年迈的父母。他们以为姐妹四个会打打闹闹到长命百岁,不想大哥会在四十四岁的这一年,以这么戏剧性地方式永久告别。 周渔被他翻来覆去声扰得睡不着,说他,“再翻你就另盖一床被子。” “行行行。”孙竟成开灯又拿了一床被子。 周渔被灯光刺得难受,要他去偏卧睡。 孙竟成不去,裹得严严实实躺好。周渔懒得理他,裹好继续酝酿睡意。半天孙竟成轻轻翻过身,轻拍着她背,“下回回来太晚我就睡偏卧。” 周渔有睡眠障碍,稍微一点动静就睡不着。新婚时俩人就半分房状态,一个礼拜里,总要有两三天各睡各的。 周渔朝他怀里贴了贴,孙竟成掀开被子搂住她,安心地说:“睡吧。” “睡不着。”周渔寻着他嘴巴,直奔主题地吻住。 孙竟成回吻她,反身压住她,从抽屉里摸出套,全情投入地做。 俩人在半个月前身体就越轨了。那是一个周末,他们去爬山,要怪就怪那天的落日太美,他们情不自禁地就亲吻了,随后孙竟成抱她回了帐篷。 事后俩人达成默契,心照不宣地没再提离婚的事儿。也没敞开心扉地聊,都这把年纪了,也逐渐活透彻了,有些事不会再像少男少女那样讨个说法或问个明白。 生活之庞大复杂,之道不清说不明,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明白的。吵就是吵,好就是好,没那么多为什么,也不需要解释为什么。倘若事事都要寻个因由,那人与人之间就太累了。 人最高级和值得推崇的灵性大概就是感受力。它拉近了人与人,国与国,阶级与阶级间最纯粹的情感。我们看见因战乱父母双亡流离失所的儿童,第一反应是不问缘由地感到难过,没有人会冷静地先去了解战争原因后,而骂这些孩子一句:活该! 人都是莫名其妙地被出生,莫名其妙地长大,莫名其妙地恋爱,莫名其妙地死去。没有道理可言。 人上年纪后的最大好处——就是话少,不再追根究底地问那么多问什么。被迫着学会接受,接受生活中的不可抗力,接受生命里的无常。 俩人酣畅淋漓地做完后,孙竟成喘息着压在她身上不起,周渔安抚性地拍拍他背,什么也没说。他这一个多月有多痛苦,她一清二楚。 孙竟成猫似的舔舐她脖子,说是咸的。舔着舔着四肢缠绕她,紧抱她,做一些性意识明显的动作攻击她。周渔亲吻他,安抚他,等他情绪缓下来,轻声说:“我明白,我都明白。” 孙竟成趴在她身上歇了会,随后去洗澡,回来俩人聊着就睡了。睡前孙竟成老惦记着什么事儿,直到浑浑入梦,他才想到要安慰周渔,她父亲离开时她一定很痛苦,哪怕早为时晚矣,他还是想要安慰她。 想着就入了梦,他看到了那个永远都站在母亲身后的少女,高高的,白白的,落落大方的。只是眉目不清。他早已记不得她少女时的样子,甚至说,他从来都没有认真地看过。 隔天周渔被闹钟吵醒,先是在床上舒展四肢,然后慢慢起身床沿静坐十秒,随后去卫生间慌张洗漱。而那个号称风雨无阻都会晨跑的人,则蒙着被子,直抱怨她的闹钟太吵。 周渔不搭理他,早先还信誓旦旦,说早上送她去学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