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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周围就换了天地,若不是她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刺了景钰一剑,甚至要以为刚才海底的一切都是幻觉。 景钰看起来心情并不好,修长的眉深深压着眼瞳,将一切沸腾的情绪收在眼中寒潭之下。 他沉默半晌,终于开口道:“若有人伤你性命,你会如何?” 柒和一愣,道:“有寒予师兄在,没人敢伤我。” 景钰垂眼看她,轻道:“若是我呢?” ——若是你,还真能在寒予师兄手下伤我。 柒和皱眉道:“玄静子长老也绝不会袖手旁观。” 他问得太认真了,认真到柒和真以为他下一秒就会拔剑相向。 “呵,”他换了神色,轻笑一声,道。“我怎会伤你?” ——毕竟你与我,性命相连。 被他一绕,柒和险些忘了方才之事,见他并不打算解释,柒和重又问道:“为什么杀冉玥?” “我说了,你该站在我这边。” 景钰淡淡重复了一次在海下说过的话。 “我原以为你分得清,谁才是你应当信任的。” 柒和手心冒汗,她怎么会昏了头,对这个人心软。 “你凭什么觉得你自己就是可信的?”柒和咬牙切齿。 柒和眼神凌厉,毫不退让。 景钰不语。 如果说那一魄对他而言是一把锁,对柒和而言便是一把钥匙。 虽不知何故她反而忘记了许多,但那个会在终宵山洞中依靠景钰取暖的柒和确实是不见了。 他既想找回那个柒和,又不愿她记起前缘种种。 柒和拿出传音符,注入灵力。还未等传音符上符文皆亮,便被景钰捏成了灰。 柒和也不看他,自顾自再拿出一张。第二张传音符也在她眼前被海风吹散。 微凉的海水一阵一阵地卷起轻柔的潮,浪声悠远宁静。有白色尖喙的鸟展开羽翼自头顶乘风而过。 暖黄的阳光落在景钰脸上,眉骨鼻梁笔直的影错落好看,墨黑的睫下是冷淡的金眸。 柒和觉得自己简直是在和打家劫舍的流寇谈什么仁义礼信的大道,完全是对牛弹琴。她眼角余光能看到自己初醒时身处的丹心教的楼阁飞檐和干净的磁瓦。 寒予在那里,苏瑾在那里,温敛也在。 可是没人知道柒和在这里。 无助似涨潮的海水将她淹没。 这个认识不到三天的剑修执拗偏执更甚冷硬的寒铁。 似乎是随她心意,泛着微微粼光的海面忽然开始掀起一道胜过一道的巨浪。 几乎是在一瞬间,浓厚的阴云在头顶凝结成团,阳光立即被遮住,竟犹如永夜降临。越来愈大的风裹挟着水滴,因为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刮过脸庞犹如小刀割过。 小七浓密的兽毛被风吹刮歪倒向同一个方向,巨大的力量几乎使人站不住。 铺天的危机感自海面之下传来。 柒和凛神看去,略退几步,发丝在脸侧狂舞,铺面的水和狂风吹得她有些睁不开眼。头顶不紧不慢滑过的白色鸥鸟已全没了踪影。 此时若还在天上飞,它们登时便会被卷进风暴中心化作满天飞羽。 柒和当即想要祭出一张定风符箓,可刚拿出来,符纸便被狂风撕裂,她两指之间顷刻便只剩一条被打湿的纸条。 往来的修士、渔民尽背向散开奔逃,惊叫尖锐之声不绝于耳。 沙滩上木棍支起,用来晾晒鱼获及渔网的的架子散成一堆被狂风卷至半空,舒张卷起形状不定的渔网被撕裂,似面目不定张牙舞爪的罗刹的面孔。 四下里已是一片乌沉。 景钰站定不动饶有兴味地看着海面,柒和亦不敢稍有疏忽,有什么东西要破水而出。 ——此处异状定会引起师兄他们的注意,只要拖到他们过来,就能逃了。 乌云翻涌,海水近乎墨水一般的深蓝,浪潮之上翻起白沫。 ——是桓进?他没死? 有一人影缓缓自海下浮升,柒和定睛细看,是个身量纤弱的女子。浅碧色衣衫,身上血水尽被海水洗净。 她昂首,沉黑的眸子里是执着怨毒的光。 景钰遥遥与冉玥相望,神情淡然。 直到她手中有什么东西闪过明亮的光,景钰方蹙眉有所动作。 柒和看清了,那是半块镜子。 ——冉玥手中是半块光可鉴人的镜子,水沫在上面没有一点痕迹。 浊浪拍打在纤细的女子身上,她手中半块碎镜子被洗的愈加明净透亮,似乎能将整个世界映在其中。 柒和不自觉入了迷,那镜子,她好像见过。 虽说世上的镜子都不过反照外界的光和事物,本质并无差别,但她就是觉得自己见过那面镜子,甚至生出熟悉之感。 柒和喃喃:“我好像......” ——我好像想起来了什么。 不等她说完,一点红光飞入她眉间,扑哧融了进去,似扑火的蛾。 眼前一黑。 景钰指尖红芒暗淡。 * 两位白衣剑修急急御剑而来,看向海面上一道倩影,对视一眼,彼此放出汹涌浩瀚的剑意铺天盖地而去,欲压住怒吼的海浪。 海啸如此,会毁了整片东洲。 伍羽与阿银在苏瑾与寒予之后赶到,整片海滩上空无一人,甚至连渔网渔船等都没留下,尽皆被海水吞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