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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年被他说的紧张了,“那我们该怎么办?” 聂城不语,一双眼只瞅着她。 时年忽然领悟到什么,小心地、谨慎地、抱着最后一丝期望地问:“这……不会又是我的活儿吧?” “真聪明!”聂城笑眯眯拍上她的头,“不愧是我们7处的最佳员工!” 时年:“……”她不是优秀员工吗?现在已经升级成最佳了?! 她丧了半晌,终于认命了,“说吧,要我做什么?给杨广下药还是施遗忘咒?我也没魔杖啊。” “咱们这儿也不是霍格沃茨。”聂城说,“我想让你去试一下,感受杨广的弦。” “杨广也有弦?” “准确地说,是感受时空之弦在他身上的反应。因为他是改变历史、引起弦波动的关键人物,所以会和时空之弦产生共鸣,他的整个人生都会映照成弦,而他从隋朝跑到唐朝这一段就是完全多余的经历,不应该存在。” 聂城看着时年,终于露出今晚最正经的表情,“我要你在和杨广接触的时候去感受他身上的弦,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会看到一段多余的、明显跑偏了的弦。那就是他在唐朝的这段经历。剪断它,他关于这段时间的记忆就会全部消失。” 第56章 星月 剪断它……说得倒简单! 时年觉得。这个工作真的越来越像玄幻小说了。聂城说了一大堆,跟天书没什么区别,弦那么抽象的东西。让她感知已经很难了。现在居然要剪断? 怎么剪?你就说怎么剪??? 更可气的是,面对自己的质问。那个混蛋又恢复了笑眯眯的模样,“不难怎么会找你?都说了,你对弦的cao纵是整个队伍里最强的。如果你都做不到。那就没人能做到了。大神,全靠你了!” 他就会在这种时候给她灌迷魂汤! 聂城和布里斯都回去了,她心有怨气不想和他们同行。一个人坐在山坡上唉声叹气。身后却又传来脚步声,她没好气道:“我说了再坐一会儿。你管天管地。现在连我睡觉都要管吗!” “你让我管?” 清淡含笑的嗓音。时年立刻回身。只见三步之外,杨广饶有兴致地盯着她。 她站起来,“怎么是你。” “你以为是谁?” 时年没有回答,杨广大概也猜到了答案,表情不变,在她刚的位置坐下。看向前方。时年有点局促地立在旁边,两人一坐一立,沉默良久。还是他先开口,“很美,不是吗?” “什么?” 杨广转头,微笑道:“我说,这村落依山傍水、风景如画,甚美。” 一弯冷月悬于夜空,洒下如练清辉,照耀着小村庄,和村庄前玉带般穿过的河流,确实是画一般的景致。时年想了想,在他旁边坐下,“可惜人都走光了,不免冷清。” 想着一路过来的荒凉景象,这是长安城附近的乡县,原是最富庶的,如今却也逃离一空。书上说宁为太平犬,莫作乱离人,果然如此。 “他叫聂城?” 突然而来的问题让时年一愣,杨广神情平静,紧抿的唇角却泄露了一丝情绪。 时年:“啊。”顿了顿,好心补充,“另一个叫布里斯。” 杨广却明显并不关心那个叫布里斯的,“你有天目慧眼,能帮我回家,那他呢?他也有吗?” “比我……差一点吧,要么怎么当我的跟班呢。是吧?” 时年说着,忽然想到聂城的叮嘱,要她在和杨广接触的时候试着感应他身上的弦。现在,算是在接触吗? 她闭上眼睛,按以前聂城教她的办法,却只感受到不断震颤的时空之弦,并没有任何他的痕迹。 难道要离近点 她挪动身子,往他身边又凑了一点,再次尝试,还是没有。难道是方法不对?她又挪开一点,十指交扣、屏息做法,可惜还是没成。 杨广垂眸,就看到女孩跟个小动物似的,在自己旁边拱来拱去。淡淡的馨香萦绕鼻尖,是皂角的味道,他们坐了那么久的牢,她一直没有好好梳洗,今晚一扎营立刻赶走所有人躲起来洗了个澡,此刻乌发半干,也没有绾髻,就这么披在肩上。月色下,一张脸不着脂粉,竟是雪荷般素净可爱。 杨广不自觉竟看得走了神,等回过神,才发现女孩正歪头看着自己,神情有点疑惑。 他掩饰地咳嗽一声,问:“怎么了?” “有件事想拜托你……”时年表情竟有点忸怩。 杨广皱眉,却听她小声说:“你……可以把手借我一下吗?” 杨广结结实实一愣。 时年一说出这个要求就后悔了。聂城说要接触,挨得近不行,那就是要碰到吧。她想牵他的手,可不知为何,明明之前他们有过更亲密的动作,可当她郑重其事提出这个要求时,居然感到一种从心而发的窘迫,连脸颊都隐隐发烫。 杨广的反应更加重的这种情绪,他盯着她,仿佛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时年被看得恼羞成怒,正想破罐子破摔说不牵算了,男人已经嘴角挑起,眼中笑意一点点漾出,仿佛流转的月华。 他伸出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就这么在她面前展开,“你要这个?” 这个口吻…… 时年红着脸,犹豫片刻,还是将手放入他掌中。肌肤刚一碰到,他就反手紧紧握住,男人掌心guntang,就这么将她攥在其中,时年竟有种被烫伤的错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