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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念又琢磨这地方也算旅游区,是不是就这物价?两千块钱也不算多。 他的心思百转千徊时,比他脸皮更薄的任棠已经一刻不耽误地掏出钱包,数了一沓钱递了出去。 姚思睦接过钱,也没数就塞进围裙,笑着说道:“我带你们去房间休息。” 说完瞥了从头至尾不说话的周严果一眼,见他收起手机,懒洋洋地站起来,照旧没看她,率先往门口走去。 姚思睦急忙跟上,身后的手机铃声大作。 刘锡明平静的接起电话,在姚思睦一只脚迈过门槛时,他的声音陡然拔高,“确定是友辉地产?” 姚思睦的后脚一绊,踉跄向前,恰巧拽住周严果胳膊,抬头对上他冰冷的神色,刚要松手,就被他先一步甩开。 周严果回头朝刘锡明看了一眼,刘锡明心领神会地将手机贴在胸口,快步走到院子里的草垛旁,才又把手机放耳边,低声交谈起来。 姚思睦听不见他说什么,脸上带着热情的笑,将三人带到旁边的一排小木屋前,前两间分别给了任棠和司机,之后经过三间木屋她都没停,领着周严果一直走到最后一间木屋前才停住,找出钥匙开门开灯。 周严果走进这间简陃的小木屋,除了两张单人床和墙上的暖气片什么都没有。 “热水器是电热,洗澡前记得先拔电。”姚思睦说着把钥匙递给他,就要退出去。 “为什么我的房间离他们那么远?”周严果问。 “客人下午刚走,那几间还没来得及打扫,”姚思睦走到隔壁门前,拉开门说,“要看看吗?如果你喜欢其他房间,我马上收拾打扫。” 周严果的目光停在她的脸上一秒,转身走到不靠暖气片的那张床前,脱下大衣扔到床上。 姚思睦知趣地替他关上门,回到烧着锅炉的木屋,将桌上的骨头收拾到盘子里,端到厨房一股脑倒进狗盆。 黑狗撒丫子跑过来,一头扎进狗盆里。 “你吃个够吧。”她弯腰捏了捏黑狗的脖子,把空盘子往灶台上一放,出门绕到倒数第二间木屋后面,轻轻拉开窗户,蹑手蹑脚地爬进去,返身关好窗,便抱膝坐在被褥铺得整整齐齐的床上,静静地等待着。 木屋几乎没有隔音。未几,隔壁响起敲门声。 周严果拉开门,刘锡明和任棠一前一后地进屋,任棠顺手关上门,斜躺在靠暖气片的那张床上。 刘锡明则靠着木墙而立,对周严果报告道:“查清楚了,孔炎私自接下友辉集团的委托,答应黑了姚思睦的电脑,拿到她的那套算法。” 任棠的胳膊支着额头,对周严果说道:“私自接活,等于撕毁协议,要告他吗?” 周严果反问道:“合同上写了投资款双倍的违约金,孔炎还接了委托,这说明什么?” 任棠略微思索后说道:“友辉许诺他的报酬可能比你的投资和违约金加起来还多。” “那套算法可不是友辉一个想要,”周严果露出一个嘲讽的笑,“但手段这么低劣的可就友辉一个。” “狗急跳墙了,”刘锡明说,“欠了银行的钱,吸了股民的血,最后一步就是把黑心钱揣口袋里,却没想到冒出个虎口夺食的姚思睦,让友辉那个秃头少拿了至少三百亿。” 任棠侧了个身,手肘支着枕头说:“姚思睦联合国内外的基金公司沽空友辉股票,赚得盆满钵满,友辉却资金链断裂,银行的借贷还不上,张友辉白手起家的帝国一夜之间土崩瓦解,恐怕明里暗里都动用了人手,只待找到姚思睦杀她泄恨。” “人弄死了,再拿到她的算法,他剩的黑心钱还能把损失弥补回来,”周严果说,“打的好算盘。” “那套算法有那么厉害吗?”刘锡明问。 “去年股灾,股市大跌60%,她赚了100%。”任棠说。 刘锡明咋舌,“都说我们达创吸技术人员的血,她这根本就是给自己造了台印钞机,可她那算法真有那么神?赚那么多会不会只是碰巧?” “这我就不懂了,”任棠说,“从我们现有的资料来看,她博士第三年从MIT退学,之后就研究出这套算法,大概是对数学不感兴趣,才会转行做量化对冲基金。” “不是碰巧,”周严果说,“她那套算法是根据布莱克——舒尔茨定价模型演变来的,预测市场情绪,得到瞬时边界条件,将风险资产收益率以量子随机行走摸拟……” 刘锡明和任棠露出大惑不解的神色。 周严果换了个说法,“简单来讲,就是可以用简单的方法,解一个复杂的方程。她那个算法可以用3秒的时间,预测人们接下来10秒会做出什么行为,而预测成功率达到80%,如果预测人们卖出,就提前做空;如果预测接下来反弹就做多。” 任棠瞬间从床上一弹而起,“这么厉害?” 周严果斜睨他一眼,“一个名不见经传从不露脸的女人,短短一年就能把市场搅得腥风血雨,你以为她哪来的能耐?” 任棠虚脱地瘫倒在床上,“现在的女人都这么厉害吗?我还没从上回跟韩念初见面的虚脱中回复过来呢,这又来个姚思睦。” 刘锡明惋惜地摇了摇头,“有张友辉那么个心狠手辣的仇家,姚思睦岂不是危险了?” “未必,”周严果说,“有人想害她,就有人想救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