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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矜持的矜,你们当时取这名字明明是为了钱。瞅瞅,池矜献,现金池,取得多好,我现在外号都还是小现金呢。”池矜献羞愧地不敢抬头,小声反驳完又更小小声问:“爸你怎么连这个也知道?”

    话落,池绥诡异地沉默了片刻,等池矜献觉得奇怪悄悄抬头想打量一眼,一双大手就上来盖住了他的脑袋,把他按得坐在了地板上!

    池绥咬着牙道:“你没发现你快把我花园薅秃了吗?以为自己每天早上偷偷摸摸的我不知道是不是?”

    池矜献:“……”

    “那是我种的花!”

    池矜献:“……”

    原斯白在一旁轻笑出声。

    池绥大手在他头上蹂.躏,将人的头发扒拉成了鸡窝头,继续咬牙切齿:“还现金池,我缺你那几块钱?你就是讨债的。”

    这下真正的尴尬和羞耻才如数往脸上蔓延,池矜献哼唧着捂住脸,说什么也不见人了。

    但……池绥他们既然知道自己每天还送着玫瑰,就是说他还对陆执有深刻的印象,那昨天他还邀请陆执?!

    明明没成年之前,他家都不公开孩子的身份。

    池矜献抬头,问:“我昨天生日,小爸说为了提前熟悉,所以才宴请了一些叔叔阿姨,还有和我同龄的人——但当时场上好像除了陆执,没有其他同龄人了吧。”他麻木着表情,语气带着怀疑,“爸你是不是故意的。”

    池绥挑眉:“嗯哼。”

    “嗯——?”为了显示自己的气势,池矜献拖长了疑问词的尾音,感觉站起来就能叉腰。

    “为什么?”他问。

    因为这个他差点儿蹭不上中午饭,他爸简直太过分了!

    但经此一弄,骗人的这块横在心口的大石也算倏然落地,以后再也不用为此担忧了。

    池绥道:“我看看你追得是什么天仙。”

    语气有点儿阴阳怪气。毕竟没有人在孩子快跟人跑了还能开心得起来。

    “……小安,你还小,但对于感情,如果没有经历过一腔热血般的感受,以后可能也会有遗憾,所以哪怕我和你爸不愿意让你那么早的步入感情里,在我们知道你有分寸的情况下也没有过多阻拦。毕竟越阻拦很可能也会得到越严重的逆反。”原斯白将池矜献从地上拉起来,抻平了他的衣摆,“之所以能放心,是因为你从小就对所有事情与问题都很看得开,相信对感情也是。”

    池矜献听得很认真,但不是很明白,只知道下意识点头应着答:“昂。”

    池矜献很轴,很执着,很坚持己见,从他两年来眼里只有一个陆执就知道了。

    但他有一个很好的特质,就是对所有事情都抱着很乐观的心态,很天真,甚至有那么一点愚蠢,可这是很多人都求不来的。

    原斯白想让他以最直白的感观去感受自己所经历的一切,兼收并蓄——无论好坏。他从不曾对池矜献说过这些,但那天见过陆执一面……

    “安安。”他说:“Alpha和Beta……”

    “三哥!原哥!安!”客厅的门被不速之客“哗啦”一声推开了,戚随亦提着装了几身衣服的书包风风火火地闯进来,高兴得喜不自胜。

    好像过来不是要住几天,是要住一辈子。

    原斯白看见他愣了下,眨了眨眼,下意识道:“小随?爸同意你过来住了?”

    “咦?”戚随亦道,“小安没告诉你们吗?”

    旋即将自己要在这里住到周一的事情说了。家里瞬间再添一个熊孩子,池绥磨牙,明显不欢迎。听完解释,原斯白轻笑,了然,道:“那你跟小安上楼去玩儿吧,晚饭还需要一会儿。”

    戚随亦欢快地答应,跑过去搂着池矜献的脖子就上楼了。

    “收拾你自己房间啊。”刚到楼上,池矜献就对他指了下隔壁。

    平日戚随亦一贯的房间,里面的摆布设施都没变过。

    戚随亦贫了一句:“小时候咱俩经常一个房间的。”

    池矜献凶巴巴道:“滚。”

    “哼。”戚随亦拎着自己的家当转头进了隔壁,只要不回家学习,睡地板都行。

    看人消失了,池矜献立马闪身回了自己房间,关门脱鞋跳上床一气呵成。

    他趴在床上,打开手机,陆执又发了两条消息过来。

    陆执:【昨天在你的生日宴上见到我吓到了。】

    陆执:【这跟去医院有什么关联?】

    身在陆家的陆执坐在桌前,放在面前的手机始终没动静,他眉头不易察觉地蹙起来,觉得凳子上正在生出什么东西,令他颇有些坐立难安。

    指尖无节奏地轻声敲击着桌面,声音却更令人烦躁了。陆执眼睛里逐渐升腾起了些躁郁,目光不知何时已经落在了桌边一处角落的白色药瓶上。

    “嗡——”

    陆执一怔,眼球霎那间被吸引过去,眉头早舒展开了,他自己都没注意到。

    同在房间的池矜献正在床上打滚儿,一字一字打成的小作文倒是……离谱的真情实感。

    现金池:【首先,我要向陆哥为自己说谎自己家很穷的事情道歉,我深刻反省,觉得这件事真是太不应该了,可我家的钱不是我的呀,我还是很穷。昨天见到陆哥之后,一方面怕陆哥怪我生我气,一方面为自己再也蹭不上饭发愁,总觉得我既要哄不好自己喜欢的人,又要饿死了。一时间悲怕交加,一夜未眠,中午膀胱又差点憋炸,因此我终于还是病倒了,所以才去了医院。医生说我这是心病,以后得每天都能蹭上饭可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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