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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他找到了一家坐落于花白浜的蛋糕店,从此金盆洗手,当起了一名甜品师。

    徐腾的反应也的确在魏东的意料之中,当他得知手下得力的助手不告而别时,气得火冒三丈,他命武荣全江州搜索,又命袁率去魏东的东峰老家,就是为了把人给带回来,他还分别给二人一把手/枪,要是魏东不肯听话,那便送他归西。

    除了死人,徐腾不会相信任何人的嘴巴。

    只可惜魏东准备得太过充分,让富茂众人没有半点头绪,徐腾几近崩溃,可他万万没能想到,那名通过钱衡的关系进入富茂的园林设计师,正是魏东的亲生meimei。

    好景不长,魏兰发现富茂在沧澜路的工地上存在偷工减料的行为,几欲揭发,却得知自己进入富茂也是钱衡一手所为,她情绪崩溃,从大楼上意外坠落,又被徐腾一砖击杀。

    魏兰到死都没有见到她的大哥一面。

    当魏东学好厨艺,准备再次拨打弟弟的手机号时,得知的却是meimei的死讯。

    他呆住了,原来那天的玉兰树下,竟是自己见到meimei的最后一面。

    命运造化弄人,他没能想到,自己才刚逃出富茂的魔爪,魏兰又好巧不巧地落入其中。

    魏兰死了,死得面目全非,江州下了一场十年罕见的暴雨,魏峰也一病不起。

    碍于魏东与富茂的关系,再加上魏峰的重病,魏兰的尸体在大雨积攒的水里泡了许久,无人认领。

    就这样,她被公安拉去了火葬场,最后被殡仪馆的人员拿去种了花,没有人知道她被种在了哪一棵树下,江州新生的每一棵玉兰,仿佛都成为了魏兰在这世界上最后的残影。

    meimei不谙世事,洁白无瑕,魏东捧着怕摔,含着怕化,尽管儿时家徒四壁,可他依旧想要把最好的奉献给她,meimei在自己的眼里,正好似宝物一般珍贵,怎么自己最珍惜的东西,到了别人手中,却如同垃圾一般被残忍对待,还沦落为如此下场,而警方却将此定为意外,任由徐腾逍遥法外。

    那是他毕生努力而呵护的家人,如今却惨死于徐腾手中,他不能容忍这一切,他要为meimei报仇。

    之后不久,他和弟弟相约在站前宾馆,他走入其中,冷声道:“飞弟,好久不见。”

    宾馆的老板一眼便认出了当年拐卖儿童时的合作伙伴,大惊失色道:“魏哥,你、你不是离开富茂了吗?怎么会突然来我这里?”

    丁飞环顾一周,瞧见四下无人后,又看了眼魏东身后那名脸颊苍白,血色全无的男人,连忙招呼二人进房,“快快快,快进来,你是不知道,袁率正到处找人追杀你呢,你可别让别人看见了。”

    “你不是一直对富茂不满吗?”魏东随手拿起桌子上的水,喝了两口,“现在我有个主意,来与你商量商量,怎么样?”

    丁飞带二人走进其中一间屋子,道:“主意?你要做什么?”

    魏东顿了顿,眼神里透出无与伦比的决心。

    “我要倾覆整个富茂,让徐腾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倾、倾覆,代价?”丁飞闻言,全身一颤,他看向魏东双眸里闪出的寒光,满是不可思议,“你们先谈,我去把宾馆前后门都关一下,省得富茂的人追到这里。”

    说着,他的目光躲闪了几分,不安地走了出去,顺手关上了房门。

    魏峰瞧出了丁飞的几分狐疑,在他离开后,急声道:“哥,这个丁飞,信得过吗?”

    “放心……”魏东双手环抱,十分自信,“我和丁飞跟了富茂这么多年,都是知根知底的同事,徐腾他们发家致富后,就给了丁飞这一亩三分地,建了个破宾馆,让他当眼线,他早就对富茂心生不满,等咱们成功了,把富茂的钱分给他一点,他怎么可能不干?”

    说着,他靠在了墙上,“这些事情以后再谈,先说说计划吧。”

    魏峰关上了窗户,又拉下了帘子,“我在暗中查了很久,徐腾根本近不了身,但我们可以从他身边的人下手,比如当时辞退兰兰的人,是徐腾保养的小三,叫赵丹,再比如那栋大楼的设计者,是江州大学的新生,叫柳盈,她们都是间接害死兰兰的人,她们一个也别想活。”

    魏东点了点头,“只要她们死了,才能获得全市的关注。”

    “没错……”魏峰坐在了床上,双手扶膝,“这次的行动,让我来吧。”

    魏东一怔,回绝道:“不行,你都没杀过人,还是让我来比较稳妥。”

    “哥,你好不容易才逃出富茂,现在又和他们染上关系,我不想让你身陷囹圄……”

    魏峰抬起头,目光坚定,语气淡然,“我反正是个快死的人了,不论是病死,还是被枪毙,都是一个结果,你不一样,你找到了工作,以后日子还很长,所以就让我来吧。”

    话只说到这里,却被魏东一声打断,他紧紧按住魏峰的肩膀,语重心长道:“绝对不行,现在兰兰已经死了,我只剩下你一个家人,你必须好好活着,听到了吗?”

    屋内沉静了片刻,魏峰低着脑袋,轻嗤一笑,“哥,你挣钱养家,兰兰照顾我日常起居,从小到大,你和兰兰为我做了太多的事,要是没有你们,我根本活不到现在,就让我这个没用的人,在临死前为你们多做一点吧。”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早已看淡了生死,“我都想好了,我会以报复社会为理由,让她们都给兰兰陪葬,我不会在法庭上告诉大众我和兰兰的关系,徐腾就是座泰山,不论我说的唱的再好听,抓不到证据,谁也拿他没有办法,也没有一个人会相信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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