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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切”了一声,在旁边悠悠然坐下来,“我手上多少兵权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嫁给旁人,我怕你父皇能生吞活剥了对方。” 功高盖主,这道理自古以来,无人不晓,偏生清河父母皆是战死,那南境的兵马啊——就都到了她手上。 若是嫁个王室贵胄,那还有活路吗? 慕容笙听的“啧啧”赞叹,摸了摸下颌,饶有兴致的开口:“那这么说,不是因为爱情?” “爱……情?” 清河嗤笑一声,低眉抚过自己精致的护甲,“你是第一天在皇室长大吗?几曾见过,皇室有过爱情这种东西?” 所有人啊——都是至死为皇权。 慕容笙轻笑了一声,冲门口努努嘴,“啧……陆太医听到这话,好像不高兴了。” 清河吓了一跳,转眼望过去,见陆兴合僵立在门口,面色青白交加,不由得吓了一跳。 “兴合,你听我说!” 男人转身,迅速走出去,清河无奈,赶紧去追。 还不忘狠狠剜了慕容笙一眼。 慕容笙摊手,龇牙笑了一下。 终于安静了。 覆依心性纯粹单一,并没有被方才的事情影响,她探过齐诏脉象,又顺着血腥味揪出那块帕子看了看,嗅了嗅,一脸纠结,“阿笙。” 慕容笙有点紧张的凑过去,“怎么回事?” 少女歪头想了想,“他心肺太弱,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肺部的损伤已经被我控制住了,可倚着他那孱弱的心脉,巨大的情绪刺ji对他而已,承受的还是太勉强了。” 这话听的慕容笙一头雾水。 啊……哈?什么巨大的情绪刺ji,这人怎么了? 第48章 再不会叫您觉得冷了 小丫头揪着慕容笙衣袖,絮絮叨叨的说着不要惹先生生气,阿笙你乖一点这样的话,慕容笙倒是听的一头雾水。 “嘶……我说你才来了多久,怎么胳膊肘都往外拐了呢?” 不是起初盯着齐诏,跟盯着她试药的兔子用同样眼神的时候了。 “先生人很好嘛——” 覆依噘噘嘴,掰着手指头数算:“先生有好多好东西,都送给我了,有几样我从师父那见过,可师父抠的很,才不舍得给我呢!” 对比起来,先生当真大方极了。 当然,她肯定不敢与阿笙说,先生用自己给她试药的,虽然……是试的有关于他身体状况的药。 阿笙会宰了她的吧? 小丫头吐了吐舌头。 慕容笙揉了揉额角,望着昏睡中男人的脸孔,忽而察觉他在细微的发抖。 指腹在颤? 起初以为是齐诏醒了,但睡xue至少得一个时辰才能自动解开,怎么会这么快? 慕容笙疑惑的望向覆依。 少女“咯咯”笑起来,“先生畏寒,血脉滞涩,前几日又被手炉烫伤过,阿笙,你还是用内力给他暖暖吧!” 她歪了歪头,扯着慕容笙衣袖,叽叽咕咕与他说了许多注意事项,让慕容笙惊觉在这样长的年岁里,那人身子竟是比十载前还不如。 “先生喜甜,总是逃着不喝药,还总是吃桂花糕,他肠胃哪里受得住这个,回回胃痛的不行,还强撑着说没事。” “先生畏寒,又不喜人近身,还总被烫伤,阿笙你瞧瞧他腕子和小腿上,当真是被烫的七七八八,要我说呀……人rou取暖的法子才最省心!” “阿笙,我虽然不懂,却总是觉得先生心里藏着许多事情,他活的不太快活。” 少女小小的声音逐渐在室内消失,慕容笙解了外袍上榻,慢慢将男人冰冷的身子纳入怀里。 确实……真的凉。 彻骨的凉。 似乎带着能将人血脉都冻起来的寒意,慕容笙将内力运行一周,慢慢暖着这人清瘦的身子。 顺便掀开衣袖裤脚瞧了一瞧。 果不其然,烫伤的疤痕七七八八的浮在白皙的皮肤上,瞧着就叫人觉得……怪心疼的。 最新的那两处,才堪堪结痂。 齐诏昏昏沉沉的睡着,脸色从起初的青白交加,也渐渐缓和下来。 后背痉挛惊跳的肌rou,亦是在温暖的环境下逐渐被抚平,男人精致的眉骨之间,隐忍的情绪逐渐散开,松快下来。 “先生好生睡吧!” 慕容笙揽过他的腰背,掌心仔细的护在他胃脘处暖着,轻轻拍着,语调轻柔的哄。 能看得出来,他太累了。 长久紧绷的精神与交瘁的心力在慕容笙的安抚下逐渐松下来,男人修长的颈子略略后折,枕着慕容笙,睡得又沉了些。 慕容笙微微一笑,目光掠过这人精致的薄唇和弧度雅隽的轮廓,眼底深情毫不掩饰的倾泻而下。 “如果可以……往后一生,我都愿意陪着您,给您暖床,再不会叫您觉得冷了。” 第49章 那个位子,你也喜欢吗 兴许是心神松懈的缘故,齐诏睡着的过程中就起了低热。 他咳得喘不上气,腰腹无力,一口血痰积在腔子里,怎么也咳不出来。 慕容笙毫不迟疑的以内力推他胸腹,直接用唇渡了出来。 男人孱弱的身子软在慕容笙怀里,细微的打着颤,喃喃呼痛。 “哪里痛?” 慕容笙禁不住大惊,这人性子要强,但凡有一分的意识,又何曾呼过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