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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齿相依间,慕容笙忍不住笑。 这一天,他真是等的太久太久了。 酒气混着药香,一分接着一分的覆上来,慕容笙偏生从中寻到几丝甜香。 他抱着齐诏,搂着他的腰,逐渐被激出了狼性。 有点反客为主的意思。 他惦记了十几载的先生……果真是甜的呢! 又甜又香,总叫人欲罢不能。 到最后两人都脱了力,在晃晃悠悠的马车里靠着,相拥着喘息。 夜色渐浓,齐诏咳嗽的有些厉害,一声接着一声,好像震在人心上一样,听的慕容笙一颗心生疼生疼的。 “怎么着?” 慕容笙抬头,挑衅似的咬了一口他的喉结,“先生方才说的,可要作数。” 男人一脸莫名,“嗯哼?我说什么了?” “先生既心慕我,就不能死!” 慕容笙盯着肿起的嘴唇傻笑,“等京都事定……覆依兴许就解了王蛊,你就没事了,这样一来,先生就能留在京都,长长久久的陪着……哎呦!” 马车一个颠簸,慕容笙一头磕在车厢上,光洁白皙的额前蓦然就肿了一块。 “什么情况?” 外头已起了厮杀声。 慕容笙顿时冷静,面色凝重起来,“我出去看看。” 齐诏一把拉住他。 “喝了这么多酒,殿下还能行吗?” 正在这时,车厢又震了一下。 慕容笙揉了揉额角,冷哼一声,“是我大意,但在京都里头,天子脚下,他还想杀了我?门都没有!” 各人有各人的势力门道,若无机会,不是那么轻易就能置旁人与死地的。 真是愚蠢! 第131章 病发 今夜无月。 乌云蔽星,夜色阴沉,朦胧的黑幕里隐藏着暗红色的光晕,莫名就带出几分杀伐和不详。 慕容笙迈出马车,瞥了一眼周遭已经现身的暗卫,蹙了蹙眉。 京都之中,天子脚下,居然敢这么嚣张? 冷风拂过,带着血的气息,让慕容笙清醒了不少。 他望着街头倒下的尸身,耳侧一动,侧头躲过一支暗箭,随即目光凌厉的迫向暗箭射来的那一处。 “呵……怎么?来了不敢现身?” 说话的间隙里,慕容笙飞身跃起,腰间锋与出鞘,直接将扑面而来的箭簇削成两段。 他抬了抬下颌,冷笑一声,“传说中箭无虚发的箭神,看来也不过如此。” 被戳穿身份,对方蓦然消停下来,再没有任何声息,四周黑衣人也步步退散,两方逐渐僵持。 “无冤无仇,不必置人于死地。” 慕容笙今夜大醉,压根没想过齐诏会来接他,还以为自己是会睡在东厂的,所以身边带的人并不多。 毕竟敢在东厂造次的,大抵还没出生在这世上。 没想到棋差一招,被人钻了空子。 “主子。” 素来嬉皮笑脸的严十一也没了顽意,一脸凝重,他退后护住马车,粗粗喘着,眉眼警惕,“对方不知道有多少人,特意在此伏击,可主子今夜行程无人知晓,会不会是有人……” “行了!” 慕容笙蹙了蹙眉,沉声打断他。 “我来驾车,你跟严十二、严七掩护,原路折返!” 不会是师兄,更不会是齐诏,他们是他最信任的人,绝不会出差错。 那么这个局,又是怎么回事呢? 对方没有追来,慕容笙冷静片刻,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这些人……等的不是自己! 难不成设局候的另有他人,而他们只是……误入? 马车呼啸而过,直到后面再没生意,慕容笙才停下来,回头道:“先生,他们——” 伴着低咳,一只苍白修长的手掀开车帘,男人探身出来,也在车厢外头坐下。 “箭神是兵卒出身,父母亲人皆死于战乱,他后来投了军,因被人欺辱与人生了争执,杀了人。” 慕容笙听的大惊,“啊——那他现在还活着?” 男人微微勾唇,目色幽沉,“本是死罪,但三皇子惜才,偷天换日,想方设法将人弄了出来,藏在暗处,更何况这本不是什么大案子,多数人没听过,年岁久了,大家也都慢慢淡忘了。” 慕容笙一直身在外面,更是不曾听闻此事。 “那他——” 听了这些,慕容笙还是不太明白,茫然的眨了眨眼,“他是在等——” “等我。” 齐诏安静的转过了头。 因淑妃的缘故,慕容璟匀自是恨他入骨,但他其实并未设计什么,只不过将淑妃所做之事,公之于众罢了。 慕容璟匀本不是不分黑白之人,如若不然也不会在年少时与一个宦官感情甚笃,所以这一切的解释,大抵就是这世上最易变的啊—— 还是人心。 淑妃之事,大抵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但齐诏却是不悔的。 淑妃表面和善,自先皇后薨逝后对慕容笙多有照拂,但只有齐诏知道,那个女人多少次明里暗里的对慕容笙下手。 若不是慕容璟匀与慕容笙同吃同住,什么都要共享,淑妃几次三番差点误伤,这才暂且按捺。 再往后,就是齐诏想法子送那家伙出京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