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心 第7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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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竟是半真半假的捧了赵王一回,又体面的处置了赵王的贴身之物,维护了皇室颜面。 赵王听了这话,连忙向圣人表忠心,只道愿为救灾救民一事赴汤蹈火。 乾盛帝欣悦的扫过众人,笑道:“朝中能有诸爱卿这般无时无刻不为家国民生着想者,朕又有何可虑,有何可忧?” 当圣人说出这话,其他人便不可无动于衷,纷纷出言附和,诸位娘子们也虔诚的面向新君,规规矩矩静听圣言,除了…… 尹叙目光轻转,撞上少女满怀倾慕的目光。 若非场合不对,云珏此刻恨不得飞扑上去抱住尹叙转圈圈。 你太厉害啦! 尹叙心中叹息摇头,迫着自己移开目光。 …… 一个小插曲,起得快翻篇也快,圣人离开时,赵王等人都跟随离开。 方才尹叙不是说了么,这江南水寇平定后,还有许多后续事宜,但凡在朝中单着官职来了这里的,谁还敢当着圣人的面去做别的,自是要老老实实摆出态度,认真的忧国忧民。 男人们离开,剩下一群小娘子们自娱自乐。 谢清芸到底知道做戏要做全套的道理,她才刚刚说自己身体不适,这会儿又无事人一般继续游玩,实在不妥,是以,她索性把不适装到底,率先起身告辞。 其他人说了些关怀之语便不再多言。 看着谢清芸走远,朱冬芃忽然拉起云珏的手:“你跟我来。” 云珏还沉浸在尹叙方才出口成章的天人之姿中,茫茫然的被拉着走。 朱冬芃追上了谢清芸,她让云珏在一旁等着,自己于一个假山拐角守株待兔。 因刚刚入住,谢清芸的婢女正在房中为她仔仔细细熨烫所有要沾身的褥子和衣裳,便未随行出来,谢清芸也没想到自己会独自离席,以至于被朱冬芃伸脚一绊,险些栽个跟头。 “啊——”好在她反应快,这道窄,两边皆设扶栏,她能险险站稳,却也惊吓不已。 一回头,是朱冬芃带着冷笑的脸。 谢清芸出身尊贵,就算是在阴谋诡计横行的宫中都无人敢这样对她。 她恼极:“你敢对我动手?” “是啊。”朱冬芃爽快承认,不无讽刺道:“这自己动手,果然是容易被发现报复,终归不及那些借刀杀人明哲保身的手段,护了自己,还不会脏了自己。不过能使出这样的手段,这冰清玉洁的皮相之下,怕也没那么干净。” 云珏就在一旁,为了方便看戏,她还往前走了两步,谢清芸一眼便叨中了她。 “云珏!”谢清芸气不打一处来:“好啊,你们要将我如何?又敢将我如何?别怪我没提醒你们,但凡我有任何闪失,你们赔命都不够!” “一人做事一人当!”朱冬芃正面回击:“是我绊了你,是我说了你,你有什么尽管冲着我来。你对着男人耍小心思时,怎么就没想过自己也未必承担得起后果?” 云珏倚在假山边,竟当起了和事佬:“那个……别吵架啦。” 一旁二人同时望向她,谢清芸满眼愤怒,朱冬芃隐约不解。 云珏笑笑,摆摆手:“吵架不好嘛……” 谢清芸冷笑一声:“云珏,你又何尝不是利用别人来针对我?装什么宽和大度!?你在霍家闹出的事,真当外人都不知道吗?” 云珏:阿这…… 朱冬芃扬手就要落下,云珏眼神微变:“朱jiejie!” 谢清芸飞快反应过来,连退两步。 大概知道自己根本讨不得好,谢清芸也不再逗留,趁着朱冬芃犹豫的瞬间转身就跑。 朱冬芃脚下一动,云珏直接走了出来,“朱jiejie,算了。” 朱冬芃皱了皱眉,终是无可奈何的顺了她的意思。 “此前你在霍家可是一点委屈都受不得的,怎得到了她跟前,反而束手束脚了。” 云珏笑笑:“她也没把我怎么样呀。” 而且还招来了尹叙。 呜呜,尹叙真的好厉害哦! 少女的心思俨然又偏,紧接着被朱冬芃拉了回来。 “阿珏,我是将你当做meimei看的,若她再敢欺负你,我定是要敬回去。” 云珏眼珠一转,笑了起来:“朱jiejie,我劝你最好不要。” 朱冬芃挑眉:“这话怎么说?” 云珏:“虽然我还不能确定,但谢家似乎有意送谢娘子入宫,你想啊,若她做了皇妃,背靠谢家和太后,届时再报复起来,多可怕呀!” 入、入宫? 朱冬芃脸上的惊愕远多于后怕:“你哪里听到的消息,可不可靠?” 云珏耿直的摇头:“只是猜测。” 猜测? 朱冬芃陷入沉思,又撇了撇嘴,目光落回云珏身上,义气再现。 “那又怎样,她就是当了皇后,德不配位,也一样要被拉下来!” 朱冬芃摸摸云珏的额发:“你只身到了长安,亲长都不在身边,有什么事,连个为你讨说法的人都没有。我自是要护着你的!” 云珏点头如捣蒜:“朱jiejie的情分,我记得的!” 朱冬芃这才满意,又轻叹一声:“本想带你四处游览一番的,平白被这些人败了兴致。” 云珏顺口道:“无妨的,不是有三日吗?今日夜色已深,我们还是回去歇着吧。” 朱冬芃并无异议,“那好,明日我再带你玩!” 云珏弯唇露笑:“好的呀!” 于是,两人就此分道。 等朱冬芃走后,云珏抱着手臂,慢悠悠转头看向隐蔽的暗处,唇角轻轻勾起。 夜色渐沉,纤细的娇影躲在暗中,鬼鬼祟祟。 “哇呜!”云珏忽然出现,对着阮茗姝就是一吓唬。 “啊!”阮茗姝发出一道短促尖利的惊叫声,还没等她再叫,已经被云珏死死捂住嘴。 “别叫啦!是我!” 就因为是你才要叫好吗! 阮茗姝奋力推开云珏,“你……你别过来!” 云珏真不过去了,抱手歪头:“你站这儿做什么?” 阮茗姝呼吸一滞,像是被发现了什么性命攸关的秘密。 结果,云珏一笑,又说:“我还以为你会冲出去帮她伸张正义呢。” 阮茗姝表情裂了:“你……” 你都知道啦? 云珏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你那身法实在太差,动静大的我想当做没听到都不成。” 阮茗姝:…… 云珏笑了笑,说:“其实,你方才若是冲了出去,兴许你二人就又能重归于好了。” 阮茗姝忽然瞪了云珏一眼,不可思议道:“你真是我见过最恶毒的人呢!” 云珏一脸莫名其妙:“这话怎么说?” 阮茗姝险些气笑了:“当初是你跟我说了那些话,是你离间我二人,都是你做的,你竟问我为何如此!?” 云珏想了想,认真的申辩:“我从头到尾都说我是猜测呀,又没有说是真的。” 就连刚才对朱冬芃,也是如此说法。 “还只是一个猜测,你就疑心难消,宁愿回回都在心里好一番折腾折磨,就是不愿意当面锣对面鼓的把话讲明白,我也不是很看得懂你们这样的人。” 阮茗姝快气死了。 你居然还教训起我来了!? “云珏!” 云珏:“我就是想同你说,此事上谢清芸可能有所隐瞒,所以你在她面前完全可以理直气壮嘛,怎么到了最后,落落大方从容不迫的是她,鬼鬼祟祟的那个成了你呢?不懂。” 阮茗姝快气哭了。 “你懂才有鬼!你除了尹叙还知道什么!” 云珏张口就说:“哦,那我确实只知道尹叙。” 聊不下去了。 阮茗姝刚才被吓了一跳,这会儿又被撩得情绪激动,只觉得呼吸急促,两脚发软。 她狠狠跺了跺脚,气呼呼的走出隐蔽的暗处,因为脚软走的一瘸一拐,差点摔倒。 好在云珏扶了一把,她想推开,却又不想摔跤,只能委屈的被云珏扶着走进最近的亭子,往坐栏上重重一坐,别过脸开始生闷气。 云珏觉得她可真纠结。 从相府那日开始,她就无时无刻不在纠结。 看着怪可怜的。 她轻叹一声,隔了个身位坐下,没有强行挨着阮茗姝:“不如这样,你若真觉得是我调拨了你们无辜的姐妹情,那我帮你们复合,如何?” 复合? 阮茗姝心中一惊,狐疑着转过头来:“你、你又要做什么!” 云珏对她这副防备的样子适应良好,索性两手一摊:“若你实在不信我,那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可以直言。” 阮茗姝更疑惑了:“你何必惺惺作态,那日在丞相府,你挑拨我二人时,可不是这副和善可亲的样子,如今又装什么。” 云珏比她还振振有词:“那也是你们要抢尹叙在先,我是正当维护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