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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蔡飞拉住常相思,“快看,有医生把白文元给弄走了!” 常相思马上去推人群,绕开,去另一头的救护车,果然见一辆车门大开,三个医护人员正在艰难地将担架往车上送。 “你们要去哪?”常相思喘息着问,“是哪家医院的?” 医生上下打量常相思,见她蓬头垢面,面色不善的样子,也没好气,“你是谁?管那么多?” 蔡飞也跟着挤过来,忙将常相思推上去,道,“家属,她是家属!”说完又掏出自己的证件,“我是市局的,这是我证件。刚才你们来之前,就是这个常医生给他男人做的急救——” “那上来吧,一起去县医院。” 常相思根本不想去,蔡飞道,“你放心去,我找个人送我回蔡家沟,等找到你姑了,我让白文渊给你带过去。对了,最近你注意安全,那个黑哥被救去医院后自己跑掉了。白文元联系了平城当地的警方在搜捕他,你要小心,出入最好——” “知道了!”常相思想了一下,从包里摸出那张被自己握得皱巴巴的旧身份证塞在蔡飞手里。 “这是什么?”蔡飞不解,“你身份证?” “你把这个,和蔡炳坤一起烧了吧!”常相思看着车上的人快速地给白文元做基本的检查和护理,道,“他并不是真的喜欢我,只不过是在长久压抑的生活里,给自己找了一个寄托。这个身份证,对我而言是一个不好的回忆,但对他仿佛很重要,还是,还给他吧。” 常相思坐上车后,随车也上了一位男警察,两个人互相介绍后知道,这是专门负责白文元安全和受伤期间与本地案情协调的王警官。两人握了握手后,便安静下来。 她心情莫名沉甸,低头看着脸色慢慢好转的白文元,他似乎陷入了沉睡之中,根本不知道自己被人搬动运输将要去别的地方。只不过是短短的一段时间没见,他又瘦了一圈,眼睛下方是浓重的黑眼圈,满面遮掩不住的憔悴。她双手紧紧扣在一起,指尖发白,脚肚子一阵阵抽搐,心脏因为放松而感觉疲惫无力。没有办法再直视白文元的脸,她扭头去看窗外的景色,救护车一路高速驰骋在宽敞的道路上,黄色带着零星翠色的山丘一闪而过,这个时候才有切实的感受,离开了,安全了。 县城距离小镇不远,车行了不到一个小时便入了城,回到城市中的安全感更是无以言喻。 白文元办了入院的手续,单独给他安排了一个病房,王警官在病房门口守卫,常相思便自去挂号验血。她心知蔡炳坤不可能给她注射危险的药品,但以谨慎计,她需要趁身体没有完全将药物代谢掉之前化验,以明确其药物的成分和证明自己在此过程中的五行为能力。验血的报告出得很快,找到了部分的药物残留,只是普通的安眠药,她松了一口气,将报告的原件塞入了自己的包包。 常相思回病房后,医院的院长亲自带着主治医生研究他的伤情,及时调了血浆来,她见情况稳定后,自去医院外的商店帮他买了内外一套新衣服。拎着衣服和午饭回医院,找后勤看护的阿姨帮忙洗干净后熨烫,她吃饭午饭抱着衣服回病房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 病房门口王警官已经不在,她探头进去看,却是白文渊和蒋昌俊,她惊喜道,“你们来了?” “常相思——”蒋昌俊摇摇晃晃站起来,张开双臂作势就要抱她,“你可把我给折腾惨了,这两天,辗转上千公里,一天一夜没睡觉了啊。快点让我抱一下,看看你是不是真人。” 常相思也略有些激动,回应他一般,轻轻抱了一下,道,“蒋光头,你真仗义!” “我就不仗义了?”白文渊起身,用力拉开蒋昌俊,“男女授受不亲,别搂搂抱抱的。” “她是我兄弟,我哥们!”蒋昌俊挽着常相思的胳膊死不放开,“相思啊,昨晚上把我吓死了,我差点就以为自己要交待在那里了。你说我当警察这么多年,就真没见过这阵仗啊——” 常相思脱开他的手,将装着干净衣服的塑料袋子放病床头上,对白文渊道,“白文渊,这是给他买的新衣服,已经洗干净了,等他醒了,你给帮忙穿一下。” 白文渊不满道,“我要找个地方吃饭睡觉去,他是你男人,干嘛让我|cao心?”他起身,将一个布袋子递过去,“这是蔡飞让我转交给你的,说你知道是什么东西!” 常相思忙接了口袋,忽略白文渊那句扎心的话,双手抱住,感觉到里面还有yingying的盒子,低头看,果然是一个简单的骨灰盒,她道,“谢谢!” “还有这个。”白文渊又递过来一个手机,“这是你的手机,被蔡炳坤藏在老蒋车后座椅子下面,但是会作为证物上交。我刚去买了个新手机和卡,你把通讯录复制一下,旧的等下就交给王警官。” 常相思愣了一下,将骨灰盒郑重地放在病床边的柜子上,接了新旧手机,低声道,“谢谢,总是麻烦你们。手机多少钱,我马上转给你。” “别客气了。”白文渊打了个哈欠,“我哥交待了,无论怎么样都得保证你的安全。他也算是拼上老命了,我送你一个手机也不值什么。” 蒋昌俊好奇地看那个盒子,道,“常相思,那是什么?” 常相思摆弄手机,看了一眼骨灰盒,道,“那是我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