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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如果我试了,百分之九十会失败。” “那我只能觉得你本来就不够爱他了。” 朋友的这句话,总在我脑子里回荡,再后来,录制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我在通往洗手间的走廊上遇到Ethan,他没看我一眼,经过我然后远离我。 我跟朋友说:“我先回酒店了,不想待了,待会儿你跟制片人说一下,谢谢她的招待,就说我不舒服。” “抱歉,没帮到你。”朋友满脸的愧疚。 我很快就走了,到了酒店,收拾东西,打算明天上午就飞回北京去,朋友忽然打电话过来,说:“你先别睡,左渤遥在现场晕倒了,已经送医院了,半小时前。” 消息的传播比我想象得快,这个时候,网络上已经有Ethan被紧急送医的消息了,我赶去医院,在停车场前面见到了周易衣,她拽住我的袖子,说:“你来干什么!” “我来看看。” “拜托你别火上浇油,人家根本不想看见你,这辈子都没可能了,不要再缠着不放了。”周易衣对我发了很大的火。 但到这时候,焦急的我都不知道Ethan到底发生了什么。 周易衣继续抓着我的袖子,说:“人已经醒了,低血糖犯了,不要紧的。” “你知不知道他小时候做过心脏手术!”我也有些怒了,用很冲的语气质问周易衣。 周易衣说道:“你赶快回去,不然我要喊保镖了,我的意思就是左渤遥的意思,你还是不明白吗?是他自己不想见你,不是我不让你们见面。” 我站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做什么,我朋友也赶来了,他全程听完了周易衣的话,他对我说:“行了,回去吧,咱们也没办法啊这种情况。” 这是极其阴郁黑暗的一个晚上,我得知自己被Ethan抛弃,还抛弃得很彻底。 第47章 (FR. 左渤遥) 我深夜躺在病床上,脑子里想的全是几小时前发生的事,包括录制了两次的节目开场、我的麦克风上翘起来的标签、味道很淡的冰美式……还有与Frank之间毫无防备的碰面。 我什么都做不了,更重要的是不想或者不敢做什么,我只能假装没看见他。 周易衣进了病房,把手提包挂在衣架上,带进来一股冷风特有的气味,她说:“你该不会是看到了那谁,情绪失控才晕倒的吧?” “你可以完全相信医生的诊断。”我睁着眼睛,很久才眨一下。 周易衣面色凝重,她在我的旁边站着,一边“嘶嘶”吸气,一边思索,说:“行了,就算是个偶然吧,听说他公司打算赞助下一季,今天特地来考察的。” “算了吧,”我苦笑,“我们以前聊过,他说赞助节目的事情不归他管的。” “你觉得他是专程来看你?” “他专程来看我不代表我们还能继续,”我的喉咙发疼发涩,躺在床上微微转过脸去,低声地问道,“你懂吗?” 我已经开始打算好好成长了,这个决定等同于把一切的纠结忘却,更不能再次陷入我和Frank之间的恶性循环,我不能再想念他,不能再委曲求全。 走出深渊,深爱深渊,憎恨深渊,凝视深渊。 我一觉就睡到天亮,新的行程是午饭之后继续去录影,所有人因为我消耗了一整天,我十分内疚,所以请所有人吃东西。 助理的昵称叫张豆,有六七年的工作经验了,算是周易衣给我的恩赐,张豆工作很认真,很少说废话,感觉不是特别开朗的那种人。 她却在午饭之前偷偷猫着腰过来,打听我的八卦,问:“你真的和那个外国高管分手了?” “在一起的消息怎么传出去的都成迷。”我无奈地说。 她嘻嘻地笑,说道:“好事传千里啊。” “周易衣天天跟你聊这些?”我咬了一口苹果。 我和张豆额闲聊到此结束,她大概觉得玩笑开够了,就去做别的事,虽然问了一个敏感的问题,但看起来还是有分寸的一个人。 说些八卦倒不妨事,毕竟圈子里聊的东西和圈子外面不太一样,我的恋爱史大概也不算什么秘密。 录制结束再回到北京,我和几个朋友连着游了好几天泳,又参加了一场摩托车友谊赛。这期间,工作是一直有的,好在都能在北京完成,所以对我来说也算是一种休息了。 天气越来越冷,我离以前的自己也越来越远,这算不上坏事,也不完全是好事。 拍摄杂志的间隙,我和周易衣一起吃饭,她披着一件很厚的羽绒服,把一次性筷子掰开,然后,把羊rou汤推到我面前,又拽着盛了三文鱼寿司的纸盒子,去桌子的另一个角落吃了。 张豆伸着筷子,眼巴巴地看,说:“易衣,我想吃一个。” “给,”周易衣拿没用过的筷子给张豆夹了一个,然后瞄了我一眼,说,“这个得躲着吃,容易PTSD。” “我也吃一个。”我咬着筷子尖,看着周易衣,说道。 她将信将疑,想了想,还是往我盘子里夹了一个,说:“给,吃吧,远点儿别吐我身上。” 开这个玩笑,周易衣心里大概也没想到我真的会吐,我夹起寿司送到嘴边,摄影棚里不太暖和,我又抬起手掖了掖羽绒服的领子。 太丢脸,下一秒我就开始反胃了,捂着嘴往洗手间跑,趴在马桶上呕了半天,导致这顿饭谁也没吃尽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