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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烁表示没听说过周忠这么一个人。 这一点倒也不奇怪,习烁是富N代,周忠只是一个普通的出租车司机,两个人的生活圈子几乎没有交集。 “我回头查一查。”习烁很少主动揽事儿,但在滨海市查一个人,他并不觉得会有多难。 “不必,这个周忠交给我去查。”荆荣打断了他的话,“插手的人太多反而坏事。” 封桥问他,“你之前不是说查到一些东西?” 荆荣瞟了他一眼,有点不大想搭理他的样子,转头问弥月,“还记得我们在山里投宿的事吗?当时楼下的那一伙儿?我查的是他们。” 弥月一下就紧张起来了。他记得抓捕的当时就有人逃跑了。 荆荣点点头说:“我当时以为跑掉的人是老赵,就是咱们在餐厅吃饭的时候,出来找猴子的那个赵哥。但后来才确定不是他,是后来上楼来查房的一个男人,个子不高,皮肤挺黑的。不知你还有没有印象?” 弥月想到大毛当初那个瘦巴巴的样子,磨了磨牙,“他不会回来抓大毛吧?” 当时这个人跑来挨门挨户地查房,就是为了找到大毛。 荆荣有些无语的看着他,“我觉得他可能都把你的大毛给忘了。” 弥月稍稍放心了一些。 荆荣摇摇头,继续往下说:“最糟糕的是,这个老赵后来也跑了。” 弥月心一沉。 他虽然对这些亡命之徒都抱有戒心,但心里最忌惮的,还是这个曾经到餐厅里来抓大毛的老赵。他那双几乎是毫无感情的眼睛,给弥月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被抓住的那几个人都是一个村子的。他们当中年龄最大的那个人姓刘,老刘把他们组织在一起,说带他们挣点儿钱。他们也是通过这个老刘才认识赵哥的。他们说一开始其实并不知道是干什么活儿。” 弥月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就算一开始不知道干什么,难道开始干活儿了还不知道?!不过就是为了钱,抱有侥幸心理罢了。 荆荣带了一点儿纵容的神色看着他皱起的眉头,摊摊手说:“人都是这样,出了事喜欢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何况他们还真的就是这样认为的。” “这里头只有老刘认识赵哥?” 荆荣点头,“老刘常年在滨海、云台两地打工,他是在云台认识赵哥的。他说赵哥也是替人打工的。但赵哥上面还有什么人,他就不知道了。” 弥月轻轻舒了口气,到底还是惹上麻烦了。 “这个姓赵的上面还有组织……”弥月思索了一会儿,觉得这种成规模的盗墓组织还是挺少见的。通常情况下,在灵犀山附近作案的都是三四个人的小团伙。 “警方没有什么线索吗?” “暂时还没有。”荆荣安慰他,“一开始逃跑的那个男人,他同伙叫他老黑。这人就是村里人,往上三代都没出过S省。所以一出事,他的底细立刻就被警方掌握了。这个人现在最要紧的问题应该就是逃避警方的追缉,他应该没有心思来找我们的茬……至少短时间内没有。” 弥月认可这种说法。 “但是这位赵哥就不好说了,他到处流窜,跟他接触了那么久的人都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而且在他们这个小团伙里,他算是组织者。任务失败,他最有可能寻仇,我们出入还是注意一些。” 弥月有些郁闷。 但这件事不是他一起念就马上能解决的,郁闷也没用。 弥月决定先把这件事放一边。 他问习烁,“有什么别的消息吗?” 习烁点点头,“要说滨海市现在最热门的消息,应该就是到处都在传的‘掏老宅’了。关于这件事,我倒是知道一些内幕。” 弥月精神一振,“什么内幕?” 这件事荆荣和封桥兴趣不大,但弥月却是非常好奇的。尤其还在选拔赛的时候看到了血纹瓷的仿品。 习烁微微一笑,露出一个神秘兮兮的表情,“大家都在传的掏老宅……是假的。” 弥月挑眉,“你怎么知道的?” 所谓的“掏老宅”,就是懂行的人从上年头的老宅子里淘到一些有价值的旧东西。这种事二三十年前比较多,现在就少了。 到处都在搞建设,哪里还有那么多老宅子等着人来掏。 传言本来就不大可信,弥月自己也并不是很当真。但他是真的有些好奇那个血纹瓷的仿品是从哪里搞来的。 仿品虽然工艺比较差,但弥月一眼就认出那是十多年前的东西,并不是近几年瓷窑里出来的新东西。 如果有人十几年前就开始研究血纹瓷的仿制,那么经过这么久的摸索与试验,现在的制作水平应该是值得期待一下的。 习烁见他脸上并没有意外的表情,又是一笑,“应该夸你一句不愧是行内人吗?他们很多人都对南会长放出去的消息深信不疑呢。” 习烁年龄比他们几个要大,但也只是几岁的差距,不知为什么他看上去就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沧桑感,像武侠小说里那种历经磨难,最终归于云淡风轻的浪子。尤其他笑起来的时候眉目之间带几分落拓不羁,显得洒脱又迷人。 弥月坐在他的对面,看看他再看看他旁边的封桥,就会觉得封桥是一个特别单纯的人,笑容里还带着阳光味道的孩子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