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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屋里,马大叔请林青山坐下,拿出他自己晒的野茶招待客人。 林青山也不客气,喝了两口就直接提要求了,“今年的味道比往年的好,还有多的吗?给我带点儿走。” 马大叔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有,有,走的时候给你包两包带着。” 林青山又问,“我上次托你打听的事……” 马大叔朝院外看了看,很有警惕性的压低了声音说:“我打听过了,除了我们村,还有后面那个金花村,都有人找过。不过不是同一个人。” 林青山神情郑重,“是姓赵吗?” 马大叔摇了摇头,“一个姓周,一个姓程。都是四十来岁的壮实汉子。套路都差不多,都是跟村里哪个外出打过工的人有交情,所以想着有路子大家一起发财,找熟悉的兄弟更放心……都是这一套说法儿。” 林青山点点头,这倒是跟他以前打听到的事情差不多了。 马大叔又说:“来我们村的是那个姓周的汉子,他认识的人是我们村一个叫石头的后生,石头跟村长家的孙子熟,就想拉他也一起干……这事儿就被村长知道了。你上次来不是跟村长说过这些事?所以村长就把这几个后生叫到一起骂了一顿。” 林青山点点头,暗想出了这样的事,等下他还得去村长家里坐一坐。 “我们村这个事儿就这么黄了,村长带着人客客气气的请老周吃了一顿饭,把他给送走了。这人走之前,还鬼鬼祟祟跑到我家来拉拢我……我呸!” 马大叔有些憋气的说:“你说气人不气人?” 林青山失笑,“村长做的对。这种小人,平白得罪他做什么?” 马大叔也是上岁数的人了,知道“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的道理。但这种被人算计到了头上,还要好吃好喝的招待的感觉……可真憋气。 “金花村呢?” 马大叔忙说:“咳,差点儿把他们给忘了……村长跟金花村的村长也通过电话,当时金花村的村长答应的好好的,说会管束自己村的人,但我打听了一圈,都说有个姓程的人,跟着他们村一个去宝吉打工的汉子回来做客。” 他端起茶壶给林青山的茶杯斟满水,继续说道:“这个姓程的汉子就在村子里住了几天,然后带着几个村里的兄弟走了。” “没说去干什么?”林青山问他。 马大叔挠挠头,“说是跑运输,帮人家大公司送货……这都是村里人一个传一个说的,真的假的,我也说不好了。” 林青山觉得这没什么说不好的,肯定就是假的。山里这些汉子就算会开车,也没有去大城市考过驾照,难道运输公司会掏钱去送他们考证吗? 想想都不可能。 也许是以辅助工种的名义把他们骗走的…… 林青山说:“我多留一天,明天去一趟金花村。” 马大叔想了想,“也行。他们村有几个从外面回来的年轻人,都有手机,说不定还有谁拍到了这些人的照片。” 林青山也想到了这一层。 说不定来马家峪的那个人,村里也有谁拍到了。等下倒是要好好问一问。 后院的林子里,大狗撒着欢儿跑来跑去,有两只追着大毛跑到树下,立起身用前爪搭在树干上,冲着窜上树的大毛哼唧,嫌它耍赖。 说好了赛跑,怎么能跑着跑着就跑上树呢?这也太犯规啦。 大狗抗议无效,回过头可怜巴巴的冲着弥月摇尾巴,还用眼神示意他往树上看。 弥月忍笑,“它也控制不住自己,因为它就擅长爬树呀,所以跟你们赛跑的时候一着急就窜上去了……它也不是故意要耍赖的。” 大狗歪着脑袋打量他,严重怀疑这个长得很漂亮的人类在忽悠它们。 “真的,”弥月伸手指前面跑得直翻白眼的小珍珠,“小珍珠就不会爬树,再着急也只会在地上跑……大毛要是存心耍赖,肯定会带着它一起爬树。真的,它就是一个不留神,就……窜上去了。” 弥月说完,自己都觉得有些脸红。 他这就是明晃晃的帮亲不帮理呀。 “当然啦,我也会批评大毛的。”弥月掩饰的干咳了两声,“我会跟它好好说说要遵守比赛规则的事。” 大狗们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心满意足地跑回去进行第二轮的比赛。第二轮的比赛已经把大毛这个作弊分子给剔除了。 等这一群大狗从树下呼啸而过,大毛才心有余悸地溜下来。 心里知道它们是伙伴,是在一起玩耍,但身体的条件反射真是难以抗拒啊,看到有狗追过来,大毛根本压不住上树的冲\动。 弥月安慰地摸摸他,再将跑得快虚脱的小珍珠抱了起来。这个实心眼的孩子头一次跟大狗们玩游戏,全程战战兢兢。 可惜它的小短腿实在没什么优势,大狗轻轻一跃就把它甩到后面了。 小珍珠吐着舌头说:“我听到它们在说我们的坏话!” 弥月忍俊不禁,“什么坏话?” “它们说,外面来的人都不实在,总想骗它们山里人。” 弥月微怔,“什么外面来的人?” “大狗说的。”小珍珠在他臂弯里换了个姿势,舒服的吁了口气,“它们说村里之前来过一个不实在的人,还想骗马大叔跟他一起去发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