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页
女人小气起来,什么事情都还记得。 丧龙在外面看着,急地跺脚。 傅时津抬手朝他示意,让他先走,却看见阿粒。阿粒淡淡扫了他一眼,抬抬下巴,转过目光,笑吟吟搀过宣文汀的胳膊,笑着催促丧龙去帮忙买点东西。 阿粒带走宣文汀,丧龙也脱身。 傅时津紧绷的肩膀松了松,他一手用力拉开她胳膊。 “嗯,我道歉。”为上次将她赶走的事情道歉。 她踮脚,光脚踩到尖锐石子,疼得跳了一下,一脚踩上他脚背,单脚站着。她抬头看他脸,他面无表情,只剩一双眼清亮深沉无比。 林知廉安排的人正往这边找过来。 “你好忙,怎会过来?”她轻声问他。他不回答,搂紧了她的腰,抱她起来,“抬脚。” 她曲起腿,整个人挂在他身上。他看到她扔在一旁的鞋子,伸腿将鞋子勾过来,让她穿上鞋子。 她穿鞋子站好,他将外套披在她身上,揉了揉她冰凉的脸颊,问:“跟我走?” 她点头,毫不犹豫。 今晚Party,她已经露过脸,又和林知廉站在一起,已够引起话题,姑妈该满意了。在这儿多待一秒钟,她都不舒服。 “跟你姑妈讲一声?” “讲什么?她最厌你,知是你拐跑我,她一定教训你。” 那就不用讲。 傅时津握住她的手,带她离开。离开这个虚伪的场合。 前院热热闹闹,根本无人会注意到这小角落,除了一心在钟霓身上的林知廉,他站在二楼,远远的只看见钟霓跟着着白衫的男人离开。 钟小姐钟意的人? 外面停了一辆摩托车。 钟霓看到摩托车,揪住身上外套的衣袖,笑出声。 傅时津看了她一眼。女人有时好复杂,前一秒还红着眼睛,委委屈屈,小气巴巴,下一秒就可以欢心笑笑。 他催她上车,在那些人找出来之前。他将仅有的安全帽戴到她头上。 她侧坐上车子。 傅时津回头看她,“你坐好。” “你看过华仔的天若有情吗?” 他先是困惑,没看过,便讲:“得闲陪你看。” 天若有情里,吴倩莲侧坐在华仔的摩托车上,华仔会好直接的,抬她腿好让人正坐好。傅Sir才廿九,就这样没趣。 她“切”了一声,乖乖将另一条腿跨到另一边去,穿上他外套,抱住他腰身。 摩托车与他们一同在这座不夜港夜色中穿行。 钟霓搂紧了傅时津的腰,在身后突然说了一句话,风声在耳边呼啸,他觉得自己听错了,于是没讲话。她松开他的腰,趴到他肩上,对着他耳朵呼吸,对着他耳朵笑,“你娶我,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修5/10. ☆、013 车速忽然减慢。 他看着前面寂静的街道。 不夜港,霓虹四起,是没有黑暗的夜晚,是一座悲情又令人窒息的都市。 耳边风声弱了,他回头看她,鼻尖蹭过她嘴唇,凉凉的,软软的。他呼吸一滞,眸色生冷,乱糟糟情绪转瞬即逝。 “坐好,我送你回家。” 她的话,是冲动,是不经推敲,是幼稚言论,他要当做什么都没听到。 她乖乖坐好,却说:“我不要回家。”她贴着他的后背,“你知不知啊,那群八婆,乱讲话。” “乱讲的话,无必要放心上。” 耳边风声越来越大,她废话越来越少。 车子停在傅时津住的地方楼下。她带着安全帽,跟在他身后。 这栋楼已经有些旧了,楼道的灯坏了也不见人来修,楼梯道又窄,阶梯有些高,陡。他往上走了几步,又走下来,牵过她的手往上走。她在后面说:“我又不瞎。” “嗯。” “我摔了也不怕疼,不用你牵。” “你摔了,我疼。”安静的楼道里,男人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钟霓用力握住他的手,拉了一下,“你讲乜啊?” 昏暗的楼道,他的脸只剩下轮廓是明晰的。 “腿已经很多伤,再留,不好看了。” 她低头,扯了扯裙摆,漆黑的环境下,什么都看不清楚。他的脸也看不清楚。 进了屋,傅时津直接进了卧室,翻翻找找。钟霓摘下安全帽,跟着他进来,站在门边,说:“医药箱在床底下。” 他翻动抽屉的动作顿了顿,关上抽屉,若无其事地去床底拿医药箱。 “我帮你上药。” “你会吗?”傅时津看也没看她。 钟霓坐到床上,拿过他手里的消毒棉。“你看我会不会。” 傅时津淡淡垂眸,不言不语,由得她帮他处理脸上的伤口。她目不斜视,只专注处理他颧骨上的伤痕,看他眉头都不皱一下,坏心一起,下手重了一点,也没见他皱下眉头。于是,她心怀愧疚,问:“不疼吗?” 他眨了下眼睛,“你摁的不够重。”说着,他突然抓住她的手,摊开她的手指,贴在自己的脸上,用力摁着她的手背,更用力地贴着自己的脸颊。 开始时她是被吓到了,看着傅时津的脸,掌心贴着他越来越烫的脸颊,指尖动了动。 “松手啦。”她挣了下。 他静了几秒,松了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