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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时津笑了,“嗯”了一声,语气云淡风轻:“钻戒是真的。” 钟霓捏住戒指,“钻戒是真的,你的话几分真啊?宝格丽的钻戒,你做警察,几多薪水啊?你哪来的钱?” 傅时津望着她恐慌的眼神,认真道:“钱是干净的,我做警察这么多年,我怎会没存款?半年卧底,薪水比平时高,够买一颗钻戒。” 钟霓已不知他话是几分真,她才知自己的防空洞是会欺骗她的。 她后退一步,傅时津上前一步。 “你别靠近我。” “阿霓……” “我现在很生气。” “阿霓,是我想买钻戒,一颗玻璃钻配不上你,我怎么舍得委屈你?” 钻戒切割成梨形,亮晶晶的,不管怎么看都是亮晶晶的。好漂亮,原来它价值这样高,所以才会这样漂亮。 可她宁愿它只是一颗玻璃,她希望,承载她那一天接受他戒指的快乐心情是没有欺骗的,所有感觉都没有遭到破坏。 她的防空洞仍然是完完整整的,乖乖的,独属于她一人。 房间内灯色亮的发白,墙壁花纹泛着淡淡的反光,厚重的帘子拦住了外面的风光。不用想,外面一定是绚丽海景。 更绚丽的应当是她手上的爱情钻戒。 她终于拽下戒指,宁愿它是玻璃,想要讲的话未讲出口,整个人被傅时津拖过去,腰身被用力束缚住。他捏紧她的手,钻戒摁在她手心里,他越用力,钻戒硌着她手心便更疼。 他隐忍克制,惶惶不安,满脑子里都是宣雪给他的致命一击——她爱的人是傅时津。 他绷着脸,掰开她的手,捏着戒指,要重新给她戴上。她立时蜷起手指,“我不戴!我不要钻石!” “那你想要什么?!”他绷不住了,低声吼了出来。钟霓被他吓到,愣愣地看着他。 察觉到自己做了什么,他低下头,不敢看她眼睛,喘了口气。他沉溺臆想已太严重了——眼前的人,是他的,是他的。 是他的! 不是傅时津。 是陆钦南的。 他都已得到她了,有婚姻羁绊,一颗钻戒承上他一颗心,虔诚献给她,她开心地接受了,可他的心、灵魂都是恬不知足、贪得无厌的。 他想要重新给她戴上戒指,她一手推开他,一脸不可置信,“傅时津,你居然吼我!你掐过我就算了,还吼我!”说着,又开始飙戏,一双灵动的眼睛蓄满湿漉漉的雾气,她耸着肩膀,故作抽泣状。 傅时津看着滚落到地毯上的戒指,再看她,全是心痛的无奈。 “咦,哦?女人越惯越坏?是不是?所以你不想惯我了?是不是?”灯光下,那双噙着眼泪的眼睛更亮了,真是我见犹怜,逼的他心疼。明知是假的,明知她在作怪,他是被骗到心甘情愿认输。 “难道你现在不坏?我被你气到头疼啊。” “难道我不头疼?你身上有女妖精的口红啊!还大言不惭,背着我跟张家诚讲什么女人不能惯,越惯越坏——”她做出鬼脸,学着傅时津当时与张家诚对话的语气讲话:“以前是让着她,惯着她,惯久了才知女人不能惯,把她惯久了,她会真的以为我是废柴呢。” 她学傅时津语气讲话,学得有模有样。 她瞪着他,“我当你是废柴吗?阿Sir,原来你背后这样讲你太太,你未免太不自信了吧?” 傅时津低头扶额,他真是鬼迷心窍了,无端端要在训练场讲那些话刺激她,明知她多记仇,越记仇,越不会让他好过。 “我不需你保护我。” “嗬,你当然不需我保护你啦,你高深莫测呢,藏一手露一手,玩枪玩的比我还犀利,搞什么?藏一手很好玩?”钟霓双手环臂,抬高下巴,眼神凌厉,十分不爽傅时津的种种行为。要知,她在警校完全是奔着超过傅时津的想法,才能以优秀生毕业,现在被她发现,原来他是藏拙。 他忘了,忘了她是为了追赶傅时津才有今日一切,跆拳道、散打、枪技……一切一切,都是为了赶超傅时津,要比他更优秀才可以。她有多不服输,他怎会不知? 他闷声发笑。 “你又笑?你嘲笑我!我输给你!” 他摇头,“没有,我没有。” 否认又怎样,她记仇啊,这几年,他一直藏拙,她还怎么追都追不上,岂不是笑话。裸露的灯光投在他俊气的面容上,高挺的鼻梁,长着一双只知要勾引她的眼睛……勾引她也无用。 忽然地,她上前抱住他,傅时津还未来得及接受她突然的亲密靠近,就被她抬膝顶腹。 傅时津看了眼天花板,双手掐住她腰身,“钟霓……”话音未落,是锁喉,锁喉的同时,她亲了下他的脸颊,笑笑地讲:“阿Sir,你乖乖认输呢,我就放过你咯。” 得到一颗糖,无需再恼火。被她突然亲到的地方,泛起阵阵酥麻,他看着她,“你输给我,不好吗?” 钟霓脸色一沉:“不好!” 两人纠纠缠缠,谁也不想让谁。阿Sir懂怜香惜玉,Madam不懂,一拳一脚好认真,只想赢过他,又怨他藏拙,原来以前教她都是虚情假意。 她被反扣住肩膀,一手垂地,抓到被扔在地上的领带,假意求饶,等待阿Sir一松手,她手里的领带缠上他脖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