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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指抖了抖,烧断的烟灰掉得干干净净,借着唱片机旁边暖黄小灯的光亮, 眯起眼打量眼前人,抬手将香烟送进唇间,嘴唇干燥,又捏着香烟在唇上摩了几下才送进唇间。 他不说话,承认与否认都没有。 钟霓将手里的蓝钻石扔砸在他身上,连带微小的监听器都扔过去。 “这么精密的监听器,警队都难用,你把它用在我身上?”钟霓倾身向前,一手按住他肩膀,一手握着破口的酒瓶抵上他脖颈,尖锐的部分是如她这双眼,要扎进他身体里。 陆钦南垂眸,捏着蓝钻石。左襟口袋里的手机振动许久了,一直不被接听。他抬眼,望住钟霓,“我只想确保你乖乖的,我不想你插手这件事情。” 钟霓嗤笑,眼睛扫了一眼手里的酒瓶,是高档烈性洋酒,再看他,他神态隐约有些醉意。 “我乖乖的,那我是不是该恭喜你搞定总警司?” 他偏过脸,吐出一口烟雾,低头,用手指捻灭香烟,扔进茶几上的烟灰缸中。 “我一直在想,我到底是哪里露馅了。”他抬手握住她的手腕,抬高下巴,将自己的命运暴露在她眼前,“你舍得?其实,你可以继续把我当做你想要的那位傅Sir。” 这几日,他一直在想,想到最后,他病了,不甘心做傅时津的影子,也想认了。 他的卑劣,难以启齿,更难以启齿的是他病态的贪恋。 好像是听到笑话,钟霓笑出声,扔了手里的酒瓶,无声掉在地毯上,她低了低头,揩掉他下巴上渗出的血迹。 “不如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陆钦南,我查了,没有与你相关的资料,所有资料都是傅时津。” 高档烈性洋酒在胃里转了一圈,突然想从胃里冲上喉头。 他望着钟霓。 喝了数杯的酒,它自寻活路,进了他的身体里,却又要挣扎,酒精撞击脑袋。 他笑,捉住她的手,看到她,很开心,逗小孩子似的,“你过来,我偷偷告诉你。” 钟霓面无表情看着他,不作反应。 他蓦地用力一拉,她跌撞进他怀里,不容她反应,摁住她后脑勺,贴到她耳旁,带着湿热的酒精气息轻轻喷洒在她软嫩的耳廓上。 “陆钦南!”钟霓推着他。 他在她耳边轻声“嘘”了一声,“小声告诉你,不给别人听。” 钟霓用力推着他,往后退,看了眼他的脸。他也许是醉了,醉了的人,是不是嘴巴都不严实?讲起来,她从没见到他醉过。 她放软嗓音,诱哄着他,“好啊,这里没别人,你告诉我。” 陆钦南一手扣着她的后颈,一手握着她的手腕,拉着她坐在自己身上,高挺的鼻子蹭着她的下巴,挣扎的酒精不停地撞击他脑袋,撕扯着他引以为傲的克制力与理智。 嘴唇翕动,轻蹭过她下巴,声音轻轻,只剩气息音:你知啊,我是陆钦南。” 钟霓抬手抵住他下巴,阻止他得寸进尺,再不悦,也仍得放软态度,诱哄他,“嗯,我知啊,你是陆钦南,可不可以告诉我,你怎么混进警队的?” 他笑了,抬眼看她。 “回答我问题。”钟霓被他看着有些不耐烦。 扣着她后颈的手指动了动,大拇指摩挲着她后颈皮肤,慢慢的,也摩挲到她后发际线。醉意让他不想掩藏本性,望着她张张合合的嘴,目光愈来愈紧。 他得醉,醉了,她便会想办法诱哄他。他乐意被她诱哄。 他往沙发背上一靠,她也跟着靠过来,紧跟着自己想要的答案。 也许是相处时间久了,钟霓知他兴趣,却就不知那些兴趣是不是假象,总要试一试才知。 钟霓吻了吻他下巴,“阿Sir,回答我问题啦。” 他嗓音暗哑慵懒,“当然是靠这张脸混进的警队啊。” 钟霓冷住脸,手指摸着他下巴上的细小的伤痕,只是划破皮而已,摸一下,他就皱起眉,她看了他一眼,耐心,装模作样问:“很疼吗?” 陆钦南目光似笑非笑,“嗯”了一声,“再亲一下,我就告诉你。” 钟霓不带丝毫犹豫,亲了亲他下巴,正要结束时,他突然扣住后脑勺,叫她退无可退,笑着吻住她。酒精、尼古丁洗涤后的喉咙现在很干燥,他需从她身上汲取湿润的养分。 满嘴都是威士忌与尼古丁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勾人要沉溺其中…… 钟霓闭了闭眼,其实,她很钟意与他打茄伦啦,想一想,这个人不是傅Sir,是一个不了解的男人,只一张脸相似,谁知这张嘴是不是与傅Sir一样干净? 即便干净,也不可以。 她是警察。 推不开他,干脆去捏他鼻子,数秒后,他终于放开她,拉下她捏住他鼻子的手。 他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几日的空虚,这一秒终于得到满足了。可惜是短暂的。 看到他笑,钟霓一拳打在他胸口,“你耍我?” 他按了按被她打过的胸口,低下头,拿起被扔在沙发上的蓝钻石,没找到监听器。怀里的手机又振动了,应该是丧龙,监听器坏了,他一定要来通知。 他拿出手机,钟霓立时凑过来,也要看。他眉头一挑,看了她一眼,开了手机,方才都是丧龙的短讯与电话。点开一条短讯,内容是Madam钟已经知道监听的事情了。 --